毫无关系,毕竟我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到如今,就没有见过我妈。
    小时候,我翻着童话书,天真无邪地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和大哥:我是不是仙鹤叼来的孩子。
    常常不对头的俩人这会出奇的默契:不,你是垃圾桶捡来的。
    大姐听说后,笑靥如花地摸了摸我的头:怎么对小孩子说这种话呢,你俩至少要说是狗叼来的啊。
    总而言之,我这一家子都有些怪怪的。
    中学住宿后,有一回我大哥偷摸着来学校看我,那会他已然快成年,蹲在墙头笑得像个意气风发的小孩。
    他说:不翻几次墙的中学不是完整的中学。
    我忍不住告诉他,住宿生晚上不给外出。
    他翻个白眼:不然为什么叫你翻墙。
    他又告诉我,我都替你打理好路线了,你从我这个墙头翻过去,过条马路就是游戏厅。
    我:…………
    到底是怕事,初三那年我还是被抓了个现行。
    我站在墙头,班主任抓着手电筒,怒目圆睁。
    我爸把我喊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是大哥的话,估摸着会翻个白眼,然后兀自翻出墙,远走高飞。
    最后我被罚着每日晚自习下课后,站在那个罪恶的墙头下。
    大哥不以为意:旁边不是有凳子吗,坐啊。
    我告诉他不给坐。
    不给坐凳子你坐地上啊。
    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智障。
    我眨了眨眼,对大哥愈发的钦佩。
    有一天,我站在墙脚,正打算坐下来的时候一脚踩到了什么。
    脚底呲哗一声,我弯腰捡起,发现是一包薯片。
    我以为是谁落在这的,左看右看却无果。
    那天起每日这儿都放着一袋袋零食,我把它们规规整整堆在一边,目光留意到一个人。
    那人不像旁人一样跑步锻炼,而是那种跑两步,停下来望一望,很是敷衍。
    注意到他后,每个晚上我都能见着他。
    有时跟着他的舍友,有时他自个来。
    每晚必到,从不缺席。
    我一回趁晚修课间跑出来,远远看着那个男生,抓着一袋零食,放在草丛边。
    男生往外走两步后,又折回去,仔细地把零食往里边藏了藏。
    那样子,活像一只屯着冬粮的小松鼠。
    怪可爱的。
    我张了张嘴,还有些惊讶这人的脑洞。
    藏零食都如此别具一格,同我大哥有的一拼了。
    但我觉得他应当比我大哥温柔不少。
    有一回听见他同舍友打闹的声音,那声音轻轻的,久久气急了才抛出一句狠话,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对这人挺有好感,同他之间保持着默契似的,替他藏好和看好每一份零食。
    久而久之,我发现目光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我开始猜想他有没有女朋友那晚,我那整日被家里人当做榆木般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夜梦里的情景更是令我大惊失色。
    我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只知他比我大。
    冷静片刻后,我决心勇敢一次。
    可没等我找上大哥,一往如前地同他商量,大哥出事了。
    周日我放学回家,手里捏着一张刚写好的情书,进门第一眼却发现大哥站在客厅,面前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同许久未归的大姐。
    我察觉气氛的凝重,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进屋。
    那年大哥出了柜。
    我不怕死似地“紧跟潮流”,用我姐的话说,我俩这一双狗崽子,差点把我爸活生生气死。
    我爸有没有濒危我不知道,总之那天大哥跟我爸闹得很厉害。
    我哥拉着拖箱,面带讥诮。
    我听见我爸气得发颤的嗓音,他问我哥: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气死我走人?
    我哥开始没搭腔,许久才抬起眼,一字一顿说:气死你还得继承你那家产,别了吧。
    老爹气得直抖,咬牙切齿地叫他滚。
    我追上我哥,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把刚叫来的出租打发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却没从里边看出什么情绪来,我发现我认识他这么久,却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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