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仍如镜花水月,空留余恨。
    她会是第二个老爸吗?
    这种猜疑、顾虑每天象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令她的情绪越来越坏,令她成婚的意愿越来越薄弱,令她每次看到萧卿逸时,就想逃。
    三月十五日,婚礼前三天,陆敏忽然失踪了。
    这天一早陆敏出门时,陆家未曾特别留意。这些天,陆敏常常出去,有时一逛就是大半天。众人以为随着婚礼的临近,她的心情难免兴奋和紧张,出去逛逛可缓解这种紧张的情绪,对她不无好处,于是都不怎么干涉。没想到这天她出去后,直到天黑了,她也没有回来。直到萧卿逸到陆家后,发现陆敏还未回家,一家人这才心慌起来。
    打她手机,手机关机。问过她身边的朋友和她曾经的同事,都说陆敏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就当全家人猜疑陆敏是否遭遇到什么意外而心惊肉跳时,萧卿逸从陆敏的房中搜出了一张薄薄的白纸。
    纸上只龙分凤舞地写着两行字:“我出去散散心,这两天不回来了,你们不要担心。——陆敏留。”
    这两天不回来?那么三天后,也就是三月十八日婚礼这天,她会回来吗?
    几乎所有的人的脑中都冒出一个问号。
    陆美惴惴不安地偷偷打量萧卿逸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象是被冻结成冰的水。
    “小敏怎么回事?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如此任性,真是气死我了!”陆一山又气又急,跺脚骂道。
    经过这些天朝夕相处,陆一山早已看出萧卿逸爱陆敏入骨。陆敏此举,不啻于当场打了萧卿逸一巴掌,在他心口上剜了一刀。
    “老姐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连一向不怎么和萧卿逸对盘的陆捷,此时也不由站在萧卿逸的一边,责怪起陆敏。
    “万一……万一老姐三天后赶不回来,那婚礼怎么办?”陆美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不安地问。
    萧卿逸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婚礼照常进行。”
    他的眼睛深沉如海,眸光明晦难辨,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意却不容忽视。
    “小逸,你……你别生气。我想老姐……老姐一定是因为快结婚了,所以心情紧张。现在不是……不是都流行那个婚前恐惧症吗?呵呵……”陆美干笑着,急迫地想为陆敏说些好话,却越说越感到心虚。
    真是的,逃走的是陆敏,她难过什么?陆美心怀不满地暗自嘀咕。
    可是,萧卿逸一脸反常的平静的表情,居然比那些勃然大怒的人给她的感觉更加深刻,令她心情更加难受。
    此时的陆敏,正坐在一辆正向城外行驶的客车上。
    她今天一早出门,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中午。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饭店简单地解决了午餐后,她站在街头,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来到了j市的长途汽车站。进售票厅随便买了张票。票面上,写着的终点站是去忧桥。陆敏并不知去忧桥在哪,只是见售票厅墙上电子显示屏上的这个站名迎合了她此时的心愿,于是便买了去无忧桥的票。听售票员说去忧桥确实是一座桥,距今已有一百年的历史,是在j市的郊外。
    陆敏上车后,几分钟后,车就开了。
    随着熟悉的街景逐渐远去,眼前的风景渐渐地变成了良田和树林。车子已驶j市,进入郊区。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一个多小时后,客车在路边的一个站牌边停下。原来,去忧桥到了。
    陆敏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客车绝尘而去,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去忧桥,去忧桥,希望真的能让人不再烦忧,让她能从一团混乱迷茫的浓雾中找到真正前进的方向。
    远远地,有两个孩子沿着马路一前一后追赶着跑来。
    “小良,你别跑,我们还没有比出输赢!”后面的男孩一边大叫,一边追着前面的男孩奔跑。
    被追的男孩一边跑,一边回头嚷叫:“石爷爷说了,比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逞勇斗狠。我不和你比!”
    “你不比就是胆小鬼!”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和你比!”
    两个男孩吵闹着越跑越近,经过陆敏身边时,陆敏拦住了他们。
    “小弟弟,在马路上奔跑,很危险哦。”陆敏微笑着对他们说。不知为何,看到两个男孩朴实的衣着和一脸憨厚纯真的表情,她的心情骤然好转。
    “大姐姐,你是从城里来的吗?”跑在后面的男孩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男孩长着一张圆圆的红扑扑的小脸,年龄不大,最多十岁。大眼睛,眉毛浓黑,一说话,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是的。小弟弟,你叫什么?”陆敏微笑着问他。
    “我叫石头!”那男孩中气十足地回答。
    这时,前面跑过去的男孩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来。他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和一双细长的眉毛,皮肤较为细腻,五官颇为清秀。他歪着头上下打量着陆敏,眼睛闪着疑惑的光芒:“大姐姐,我见过你。”
    “胡说,你怎么会见过大姐姐?”石头不服气地说。
    “我真见过!”叫小良的男孩个头虽然比石头矮,但是待人接物却显得比石头沉稳得多。他低头想了想,忽然“啊”地低叫了一声,指着陆敏叫道,“我在石爷爷的武馆里见过你!”
    “石爷爷的武馆?”陆敏一脸不解,“我没去过那里呀。”
    “啊,不是。我是在武馆墙壁上挂的照片上看到你的。你是照片里的那个武功很棒的大姐姐!”
    “是吗?”陆敏心中疑窦顿生,看着小良,微笑着请求,“你能带我去石爷爷的武馆吗?”
    “好啊。”小良开心地点头。只一眼,他就喜欢上了眼前的大姐姐,总觉得她率真自然毫不做作,比城里那些装模作样的女人顺眼多了。
    石头顿时忘记了还要和小良“比武”的大事,人来熟地拉着陆敏的手,将她往路边一条小路上带:“大姐姐,我带你去!”
    清风拂来,送来田野泥土的清香。乡村的空气,少了城市里的粉尘,变得干净而自然。一路上,都可以看见破土而出的草尖和嫩苗,嫩绿嫩绿的,铺满了整个田埂和山坡。树枝上,探出无数嫩黄的树芽,在春风中微笑。
    桃花开了,柳树绿了,春天来了!
    风是暖的,水是暖的,就连人,也是暖的。
    “那就是去忧桥?”一座古朴的石桥出现在眼前,陆敏指着它惊喜地问小良和石头。
    “嗯。”小良点头道,“听我爷爷说,这桥的岁数比他还大。”
    “大姐姐,我奶奶也说,这桥很老了。”石头歪着头看她,“大姐姐,你是不是特地来看这座桥的?”
    “是啊。”陆敏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
    石头得意地甩了甩头发:“每天都有好多城里人来这里看这座桥。听我奶奶说,到桥上走一趟,任何烦恼都会消失。”
    小良笑着摇头道:“石头,这桥哪有这么神?我听石爷爷说啊,其实桥带给人们的,大多是离愁别绪,伤感和烦忧。”
    “你胡说!”石头不服气地对他叫道,“如果走在桥上,人们感到烦恼,那这座桥为什么叫去忧桥呢?”
    “我爷爷说,去忧桥的名字,只是寄托了人们的一个美好的愿望。石爷爷曾经还给我念过两句诗呢。让我想想,呃,就是这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还有还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你说得不对!”石头跳了起来,“我奶奶给我讲,天上的牛郎织女,被一条天河阻隔,之所以能相会就是靠全天下的喜鹊为他们搭的鹊桥。还有,没有桥,我们怎么能从河的这边走到河的那边?”
    陆敏见两人争吵起来,不由笑着劝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告诉我,石爷爷的武馆在哪里?快到了吗?”
    “快到了,大姐姐你看,河对岸就是武馆。过了这座桥,就到了。”小良指着河对面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回答道。
    当陆敏的双脚踏上去忧桥时,不知是因为去忧桥真的能够去忧,还是桥下的风景幽美如画,陆敏的心情变得象风中轻颤的枝叶,显得那样轻松和愉快。
    停在武馆的门前时,陆敏心中的那抹疑虑更甚了。
    院门口的石墩,院子里木桩的摆放位置,以及檐下迎风招展的那块大大地书写着“武”字的布幡,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石爷爷,石爷爷!”石头欢快地大叫着往院里跑。
    “是石头吗?”屋里传来一声哄亮的熟悉的声音,话音未落,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的老人。
    那老人一出来,就愣了。
    “哎呀,这不是小敏吗?几年未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老人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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