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也该让位给年青人了。
    林榭笑着回应,心里却嘀咕着,若不是那元七住得离恭王府太近老是伤春悲秋他看不惯的话,自己也不用想着搬走了。
    最重要的是,那人居然还一点察觉没有,依然每日对着王府的方向挤着眼泪,大有孟姜女的感觉。
    大理寺卿不置可否,只道:大人什么时候来大理寺一趟,我给您讲讲案子?
    林榭倒是不客气的,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
    大理寺卿很高兴地拉着人家去了大理寺。
    这案子说怪也不怪,京城东边的一家人家嫁女呢,当日男方迎亲去了,轿子到男方家里一看,俩人都没了,找了半天没找到人,于是便报案了。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远,两家人急啊,好不容易订了婚,这迎亲的途中两人都没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况且这案子最离奇的就是,那轿子明明途中都没有停下来过,女方家人也是眼睁睁看着新娘上了花轿的,女方的哥哥牵着上去的,结果到了男方家里一看,却两个人都没了。
    女方家人本以为是男方玩的小把戏,结果听到连新郎都没了时才发现不对劲了。
    大理寺派人去问了,结果那抬轿的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听过,这两个人又不是蒸发了,不会无缘无故没了吧?
    林榭听了叙述,点了点头,问道:当日抬轿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理寺卿叹气道:他们都说什么都没发现。
    可信吗?林榭问道,抬轿的人的话。
    大理寺卿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
    林榭点了点头,看来得自己去问啊。
    知道了这些,便要回去了。
    林榭腹诽,这案子看来有点棘手啊,既然轿子没有停过,那么就必定是趁人没有发觉出来的,若是有人绑架,那么未免手法太高超了些。
    他满腹心思,踱步回了府。
    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香味,他皱皱眉,寻到了厨房。
    你在煮什么?
    元七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道:红豆薏米粥。
    说着,他转过身,低眉道:王爷生前最爱喝红豆薏米粥了。
    为何?
    因为先王爱喝红豆薏米粥。
    林榭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只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元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碗粥端在他面前,林榭停止了神游。
    我听说,你要辞官?
    元七褪去了脸上的悲伤,这会儿倒是有些不耐烦似的。
    你怎么知道?
    刚说出这话的他立马就后悔了,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暗暗腹诽,必定是宫里的那些个太监丫鬟又嘴碎了,这宫里头的大事,可没一样是逃得过他们的耳朵的,就算不会明里头说,但是那暗里边可是传得飞快。
    元七歪着头道:你真的要辞官啊?为什么?
    林榭站起身瞪了他一眼,原本还以为这人是来套话的,以为他知道他的意图呢,结果这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看着他要走,元七忙道:不喝粥吗?
    我又不喜欢喝这粥!
    林榭那是有点生气的。
    元七倒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了,只端起了粥自己喝起来了。
    既然他不爱喝,那么自己喝好了。
    翌日,林榭一大早就起来了,跟着元七提前叮嘱好了的。
    我今日去查案,可能会晚点回来。
    好。
    元七喝着粥看着他出门,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那男女两家其实隔得不远,也就两里的距离,况且轿子走得不慢,两刻便可以到男方家,因为是黄昏时迎娶,轿子经过的路上也没几个人看到,因而也有可能是算好了这个时候的。
    林榭先是去了女方家里,老妇人一见了林榭,便抹着眼泪哭诉:香儿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好歹是刚出家的闺女,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呢
    看得出来,这家人并没有将女儿看得轻贱,反而倒有点舍不得的意味。
    林榭扶起了老妇人,问道:令爱当日确是哥哥扶上去的?
    一个男子站出来了,点头道:确是我扶上去的。
    扶的时候确是她?
    男人道:确是,不会错。
    林榭点点头,问道:那么,上轿之前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男人摇摇头,道:香儿开心着呢,上了轿子还说了我走了的话呢。
    怎么说的?是在轿子里面说的还是伸出头来说的?
    自然是在轿子里边喊了一句,她头上还盖着红盖头呢!
    林榭点点头,道:你一直看着那轿子走的?
    男人点点头。
    林榭明了,看来新娘这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接下来,他便去了新郎那边了。
    这边跟女方家里不同,那新郎可是他们家的独苗,可想而知儿子失踪了对他们的打击会有多大,而且是在大婚这样的喜事时失踪的,可谓是乐极生悲,红白事一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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