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她居然给凉煜飞公证结婚,低调的不让任何一个世人知道,原来,报上大肆喧染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呵呵,哈哈,这一刻,迟少真的好想仰天大笑,想疯狂地大笑,最终,她与他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再难回到原有的最初,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自己经历了四年岁月理清自己感情归宿的时候?
    她与他公证结婚了,所以,才会狠心地打掉自己的孩子,是这样吗?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他心底生了根,他身体那团努力压抑的狂浆即将撑破肌肤而出。
    “是他逼你的?”
    迟少瞟了车座上那个一径沉默的男人,一脸散发出幽幽伤痛的男人,脑际忽然窜过什么?
    他想到了,雪幽的妈妈换肾的那件事情,也是令他最隐隐不安的一件事,难怪,她不接自己的电话,也不接收自己的信息,原来,她已经给别的男人结婚了。
    见他棕色的瞳仁急剧地收缩,狭长的冷眸眯成了一条线,细长的眼缝里迸射出一缕又一缕的寒光,如一把冰冷的刀子,雪幽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危险,象一只野豹似的要吃人的迟少,她担忧地拢起秀眉,身下的粘液物体还在她从身体里汩汩流到内裤上,那代表着她刚刚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的心也会痛,可是,一旦跨出,就绝不回头,迟少心总是让人难以捉摸,这样的他,生活在一起,只是彼此徒增伤感罢了。
    欺骗,谎言,不信任,抵不住诱惑,婚姻没有这些基本的元素作为基础,苦苦经营的婚姻最终也会象房屋遇山洪一样最终坍塌,所以,她选择了形同陌路。
    相爱并不是全部,她们之间横隔着太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她无法把握自己能与他成功地走完彼此的人生岁月。
    “是你逼她给你结婚的,对不?”
    他的绿眸火光不停地隐隐乍现,他咬着齿,咄咄逼人的问着凉煜飞。
    凉煜飞见时机已经成熟了,然后,伸手打开车门,从走车上走了下来,面对着迟少滔天的怒颜,他并没有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雪幽,刚做了手术,需要休息。”
    “走吧,雪幽。”
    他径自握住雪幽的冰凉的手指,牵着她走向不远处的那幛楼房。
    迟睿死死地咬紧着自己性感的双唇,努力地掐紧着自己的掌心,极力地阻止自己想迈开双腿追上她们的冲动。
    只是,一念之差,他却就已经输了全部。
    深沉的瞳仁,直直地凝视着那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世界就皮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瞳瞳,他的儿子不再属于他了吗?还有雪幽,他的女人,他还能大言不惭地对人说,她是他的女人吗?他终究是失去了她,四年的岁月,把什么都已经改变?雪幽,这一刻,他抬起头,看向阳灿烂的天空,星空升起的十月朝阳,蛰痛了他的整夜未合的双眼,眼角酸涩告诉他,自己已经输掉了全部,没有了雪幽,没有儿子,他将来的人生岁月注定孤寂,虽然,他有着数不完的金钱,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抬起长腿,一步又一步,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走回到自己的车旁,双掌撑在了那黑色的车身,光亮的车身,印照着他阳刚悲伤的俊颜,那莹白的水泽从他长长的黑睫毛上无声滑落,滴淌到黑色的车盖上。
    一滴又一滴,原来,花心大少迟睿也人有心,假如曾经被他抛弃千万的女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拍手称快呢?
    冷雪幽,冷雪幽,他痛苦地咀嚼着这个名,这个烙入他心魂的人名,原来,这一生,他的劫不是汤唯愉,而是她呵,她的心比汤愉要绝,要恨,可是,他就是爱惨了她,怎么办?
    他斜长的背影被头顶倾斜的光芒拉得老长,高大笔挺的身形缓缓地,缓缓沿着坚硬的金属车身滑坐到地,滑坐到冰凉的石板地面,雪幽呵……
    他凝坐在原地,屈起膝盖,抱住自己的头,开始轻轻地抽泣,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海天大厦总裁吗?世人是很难相信的,呵呵,佛说种善因便有善果,而我这一生得到了什么?
    自问活了一生却为何
    飞灰一点向晚风堕
    一得一失一爱一恨岂会多
    白白活了一生到尽头
    谁个是我
    镜里一个影
    那一分可似我
    与这影开两手身心颤抖默然渡过
    计算一生罪过
    世界或原谅我
    我心仲裁着我
    判我得到了什么
    我也许得到了天得到了海但尘世里
    遗留了自我
    茫茫漫长夜
    求风声休笑我
    残阳如血,天际的彩霞染成了一层又一层瑰丽的紫红,西边的那轮太阳正在散发出最后的余热,象一位生命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般,缓缓地从地平线那一端沉了下去。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五点左右
    香港童心幼稚园的门口,那颗高大的槐树下,正有许多的知名的与不知名的鸟儿再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与绿树成荫的枝叶,天边倾洒的微淡光束,形成了一幅多么美丽的夏日风情画卷。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靠在了香港童心幼稚园的门口,车子里坐着一位西装笔挺,满脸呈现阴郁的男人,他深沉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望着那道栅栏门口,那里已经有许多的小朋友,在家长的带领下走出校门,他是来接他的儿子瞳瞳的。
    几天前,他回到了y市,处理一些手边上要紧的业务,思索了一夜,然后,他便带着徐特助来到了香港,来看望他的儿子。
    “总裁,小瞳瞳出来了。”
    徐特助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变色的车窗,眸光在千万个小朋友中寻找,深黑的眸光在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一身白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还在领口处别着黑色领结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出色的五官继续了他父亲的优良传统,那漂亮的五官给迟少如出一辙,此刻的他,正背着书包,对着一群女生娇笑着,漂亮的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雪白虎牙露了出来,可爱极了。
    “冷乐瞳瞳,女生名儿,羞羞。”
    有几个女生拿着小手指,放在粉嫩的脸蛋旁,做着羞羞的动作。
    迟少的棕色的黑瞳,一瞬不瞬地定在了儿子的脸孔上,他本以为,瞳瞳又会无助地悲泣,然而,预期中的哭喊并没有传来,只见他非常乐观地对着一群女生吟吟一笑,并且,还冲着她们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十分可爱地伸了伸自己的小舌。
    “要不要看看,我是女生还是男生。”
    他邪恶地大笑,做势着要拉自己的西装裤管。
    “别……混蛋。”
    小女生们赶紧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飞快地闭上了眼睛,深怕他犯混脱下裤子似的。
    “我开始脱了哟。开始脱了哟。”
    小乐瞳用手指倒计时数着一二三,一群女生吓得魂飞迫散,赶紧奔向自己门口处,去寻找着自己的家长。
    见到一哄而散的女生们,小乐瞳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抬腿向门口跑去,而后面的刘妈却焦急呼唤着他的名儿奔来。
    他的儿子,还真是特别居然想到了用这种方式吓开欺负他的小女生们,迟少嘴边不自禁地浸着笑意,好久不见了,他的儿子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小小的身子,笔挺的白色西服,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在风中轻扬,他的英俊漂亮完全继承在了他,看着跟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儿子,迟少内心万分激动。
    那是父与子的天性。
    “瞳瞳。”
    见那个小小的身子从不远处的门口向着他们停车的方向而来,不多时,他已经快要跑越过他们的黑色小轿车。
    “瞳瞳。”
    迟睿伸手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听到有人叫他,瞳瞳转过了身子,漂亮的眼睛在看到身后挺立的高大身形时,整张脸孔焕发出欣喜的神彩。
    “迟叔叔,你怎么会来?”
    “我来接瞳瞳啊。”
    迟睿蹲下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湿热的唇瓣在他光滑的额角印下一个淡淡的吻,凝视着儿子的眼睛些许柔情不自禁地绽放,这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血脉。
    “真的吗?”
    瞳瞳简直都不敢相信,看着迟叔叔近在咫尺的阳刚轮廓,脑中象是想到了什么似?小乐瞳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这么多天都不见你,迟叔叔,你去了哪里?”
    儿子一口一个迟叔叔叫得他心口疼痛不已,他握着儿子瘦瘦的肩膀,凝视着儿子粉嫩雪白的脸蛋,他的儿子,虽然五官象极了他,可是,他的肌肤却跟雪幽一样,如一片白雪。
    “我回y市去了,叔叔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我带你去吃麦当娜怎么样?”
    “可是,我妈妈不允许我迟回家的。”
    小乐瞳欣喜一笑,高兴极了,可是,下一秒,他的面色闪现一缕犹豫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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