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谦怔怔地站着,既不回嘴,也没生气。
    梅梅,别说了,这是大街上,注意影响。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冯父走过来,手放在女儿的肩上,略带几分警告地说。
    冯梅梅气得都快哭了:爸,你不知道,他他每次见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这样,不,只要是个女人,他就喜欢,你说我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咱家为了他付出多少,连你的工作都被他影响了
    算了,算了啊,在马路上哭起来,人家要笑话的。冯父打断了女儿的哭诉,有些不满地看向冯谦,见冯谦仍是怔怔地看着对面,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林家亮恰好从招待所走出来,开了林子维的车门,取出一个双肩小书包,拉开拉链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又拉上拉链,拿着包包进去了。
    冯谦的目光一直在林家亮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隐没在门里,才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晦涩难明。
    如果他当初不知道林子矜是前世的妻子穿回来的,他就不会弃林子佼而去找林子矜,导到最终西瓜和芝麻都丢了,一个也没得手。
    或者他表演得再好些,不要用林子佼去威胁林子矜,而是跟林子佼认真地交往下去,现在这辆车,还有林家的产业,不就都是他的?
    冯父也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忽然就来了兴趣,喊了冯谦一声。
    冯谦如梦初醒般地抬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爸。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冯父问。
    冯谦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是罗布村的大队长林家亮,你家就是罗布村的,你和他熟吗,能不能说得上话?冯父心里一阵激动,问道。
    近几年来,因为受了冯谦这个女婿的连累,他的日子不太好过。
    当年冯谦他娘郭翠花的事闹得太大,在县里影响很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女婿就是那个开着供销社的冯谦的亲儿子。
    很多人都说他缺乏识人之明,唯一的女儿左挑右选,最终却选了这么个家庭出身的女婿。
    而冯谦在婚后,也慢慢地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结婚头一两年还好,从第三年开始,冯梅梅就发现,冯谦几乎对所有的女人都有兴趣,不论那些女人年老年少,高矮胖瘦,容貌美丑,他就像一个辛勤的农民,极力地想把自己的种子撒到所有的地里。
    不管能不能开花结果,也不管那是块什么地。
    这个时候社会上正兴起一股集邮的风潮,冯梅梅被冯谦气得快要发疯,哭着回家告状,说冯谦有收集女人的嗜好,就像集邮有瘾一样。
    因为冯谦的行为,冯父也是脸上无光,偏偏冯谦这人认错态度极好,勇于接受任何批评,但是
    就是不改。
    或者他其实也想改,看他跪在地上认错时那痛哭流涕,真心实意的态度,谁都相信他会改。
    只不过,只要再有任何机会,他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勾搭任何可能上手的女人。
    难得他这次看的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林家亮还是个很热门,在县里很吃得开的人物,开着规模很大的养殖场和农机厂,是县里竖起来的发家致富典型,冯父立刻就心动了。
    他受了这女婿这么多的连累,是不是也该让他跟着沾点光了。
    今天县里的主要领导都在里面,据说是迎接京都来的大人物,这位大人物是林家亮的亲戚,还带了一笔不菲的投资,准备在县里建一个大型的奶制品厂,如果他能和林家亮搭得上关系,说不定能负责其中一个项目
    冯父的目光热切,露出满脸和蔼的笑容:冯谦,你和林家亮能说得上话不,咱们过去找他聊聊?
    只要能凑到领导们面前,不,哪怕能让林家亮把他引荐给那位大人物呢
    爸,我和林家亮不熟。
    冯谦的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下来,冯父立即就蔫了。
    他是罗布村的队长,你也是罗布村出来的,怎么会不熟?
    冯谦:
    他当然不能说他先是引诱林家亮的女儿,被揭穿后又觊觎林家亮的侄女儿,林家亮恨他恨得要命。
    垂下眼皮,冯谦说:我家是后来才搬去罗布村的,我只在家里呆了一年就离开了,那一年里,多数时间也在学校上学,很少回村的。
    冯梅梅气愤地插嘴:爸你就别问了,他除了找女人,还有什么本事啊?!该认识的一个不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贱女人,他倒都能说得上话!跟他那不要脸的娘一个样!
    冯谦抬眼看她。
    可不是嘛,我都和你这贱女人结婚了,应该是我老婆的林子矜和林子佼却都嫁给了别人。
    前世和你结婚的那个姓冯的,这时候已经在县里当了人事局的局长,怎么轮到我,同样是姓冯的,我就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
    而且,也别拿我和我娘比,我娘找男人是为了钱,我找女人,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她们。
    冯父看得出冯谦眼里的微妙的不甘心,叹了口气:回家吧,别在街上吵。
    冯谦低头,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死老头子这话说的,意思街上不能吵,回家就能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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