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笑了一声,瞥她一眼,你不更喜欢我现在这样?
    你实在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等抽完了烟,傅聿城一个翻身,又去亲她。
    她伸手将他一推,还有话要问,上回在巴厘岛,我都醉成那样了,你一根手指都没碰过我。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吗?仍有些愤愤不平。
    傅聿城望着她,笑容一时意味深长,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碰过?
    碰碰了哪儿?
    你忘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他直起身,抬手按灭房里的大灯。
    真是奇怪的指控,他又不是圣人。
    人人有卑劣而无法慎独的时刻,他也不例外,虽然有理智告诫,他尊重她,并未过线。
    但躺在烂醉如泥失去意识的她的身旁,自力更生地把这事儿解决了,也没违法不是吗。
    傅聿城凑在耳边,把那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说得她脸红心跳,直往后躲,捂住耳朵说,你不要说了!
    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多晚了。这位于郊区的酒店,夜里四下阒静。
    梁芙手机到现在都还没充上电,也不知道失联这么久,多少人联系她。奇怪的是,她却懒得去想,眼前的傅聿城就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撑着手臂去拿傅聿城的手机,看时间才知道已经过了凌晨。
    被子里潮热,关节窝处都是汗,先前的那一个澡,算是白洗。
    梁芙歇了一会,撑着精疲力尽的身体,爬起来再去冲了一个凉,拉过枕头侧躺下,再不愿动。
    傅聿城也去洗过澡,在她身侧坐下。
    傅聿城她喃喃地唤。等他过来,等得几乎要睡着。
    嗯?
    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
    你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有话直说。她睁着困倦的双眼,隔着暖融的昏黄灯光去看他,如果那时候我能坦然接受自己受伤的现实,坦然向你寻求安慰,我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可是,又好像非得绕这么远的弯路,我才会想明白,原来我那么爱你
    她这一番剖白,让傅聿城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好,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告诉你。
    以后不想再走任何弯路了。最好一条宽敞大路走到底,走到我不得不和你分离的时候。她头靠过去,隔着被子挨着他的腰,声音低而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最好也让我走在你前面,我受不了送你离开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片刻,她没了声,呼吸均匀,睡过去了。
    傅聿城放任自己在此刻无法形容一种温柔的心悸之中沉浸片刻,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然后轻手轻脚下地,拿上房卡,出去一趟,问前台找客房部借了花露水来。
    回到房间,傅聿城掀开被子,把梁芙被叮咬过的手臂、小腿都喷过一遍。
    那触感清凉,梁芙自迷迷糊糊之中,眼睛睁开一线,想问他做什么,却累得嘴都懒得张开,到底还是睡意正盛。
    傅聿城放下花露水瓶,去浴室洗了手,帮梁芙的手机充上电,再从行李箱里拖出笔记本,在她身侧坐下,把笔记本支在腿上,整理明天演讲要用的PPT。
    敲键盘的声音并不响,但似乎仍有所打扰,每隔一阵,梁芙总要微微一动。这时候,傅聿城便会停下来,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肩膀,直到她再度睡去。
    夜沉沉而安静,心里是一种难用言语形容的满足,似人生有这一刻,百死而无悔。
    可他又贪心更多,不愿就死,只愿余生岁岁年年,天天日日都如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  BGM:李克勤《天天都是情人节》。
    第60章 晚星送我(05)
    被细微的声响吵醒,睁眼看见暗色的遮光窗帘拉开了一线,浴室里隐约似有人影晃动。
    傅聿城?
    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浴室里的那道人影应了一声。梁芙打呵欠伸个懒腰,感觉感冒似乎比昨天好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出过汗的作用。
    脚背绷直,伸出去缠着数据线,把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勾过来。满屏幕的通知,重要的不多,她挑着回复过了,系上浴袍的带子,赤脚踩着地上的短绒地毯,走进浴室。
    傅聿城正在刷牙,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她扑过去,猛地往他背上一趴。他给撞得往前半步,手掌撑着流理台,吐尽牙膏沫,拿水杯接水漱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笑着,贴着他耳朵低声地问,因为感冒,嗓音比平日哑了几分,听着倒更有些勾人。
    刚醒,9点要演讲,我得提前准备。
    她树袋熊似地挂在他背上,也不说话,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身上浴袍的领子。
    傅聿城拿面巾擦一把脸,而后捉住她的手指,别点火了,你得相信我的办事效率。
    发尾微微蜷曲,眼仍有几分惺忪,她似晨花沾露水,将放而未放,一种有别于平日的慵懒,对他而言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刻。专门来考验他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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