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茜气得直喝水,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哪有一上来就叫人家退赛的,就这么怕白安出场吗?真是气人!顾以茜用力地把杯子砸回桌上。
    既然明天上午就比赛了,我们白家还是继续参加吧,你们也不要去忙我们的退赛通告了。至于怎么拿出作品,这是我们想的事,不劳你们组委会费心了。但是,我要求,把我们的作品时间移到正式比赛开始前。我们的伞终归是在组委会手上弄坏的,你们也该做些弥补吧。
    把脸撕破了,对大家都不好。白安的要求不过分,组委会也不觉得白安能在一夜内做出什么精品,便同意了白安的要求。
    从压抑的会议室出来,白安和顾以茜坐在会场外的花基上。
    顾以茜忿忿不平道: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白安从顾以茜手里就出那片被以茜□□的树叶,放回土里,她说:世道如此,他们要止损,无可厚非,他们开的不是善堂,他们有他们的利益。
    ☆、新时代
    白安轻声说,好在是明天的评选是有九十九位企业家现场投票,不至于被组委会操控。油纸伞的商业价值是这场油纸伞展能举办的基础,由提供赞助的企业家们来评选,能够直接反应一把伞是否具有市场,是否值得欣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要满足这些企业家的参与需求,体现他们的个人品味。
    路云封锁了行程消息,搭乘深夜的航班,披星戴月而来。
    为了不让伊藤家起疑,白安没有去机场接路云。她虽在酒店,却也是不能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墙上的旧式挂钟又一次整点,三声拍门声响起。白安走到门前,从猫眼看出去,看到熟悉的身影。
    拉开门,将路云拉进来。
    路云脱下帽子口罩,把装着油纸伞的包放好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拉她入怀,你这两天除了早安晚安,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多发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安习惯报喜不报忧,这两日多的都是糟心的事,没必要同他讲。她只说:我也,想你。其实,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待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些被她掩饰的忧愁和委屈终于得到了释放。眼泪莫名地溜了出来,丝毫不受白安的控制。
    路云感受到了她的异样,低头一看,便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问她怎么了?
    她只摇摇头,说:没事,都挺好的。说完,还逞强地笑了笑。
    路云重新搂她入怀,抱得更紧些,好,你说没事就没事。我来了,接下来,我陪你。
    嗯。白安在他怀里点点头。
    马路上的车渐渐增多,直到最后堵得水泄不通,是城市的上班高峰期。房间里,手机闹铃响了起来。路云伸手按掉闹钟,白安已经被闹铃叫醒,在路云怀里睁开眼。
    路云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小女人,满心满意的温柔,说:早安。
    白安抬头看了眼路云,早安。
    大赛前夜有他的陪伴,无比心安。
    会展中心已经摆出了许多玻璃架子,里面展着各队伍的参赛油纸伞。只有一个玻璃盒子里是空的,等待着它的油纸伞。但是组委会似乎没有很在意这个空盒,直接拉开了帷幕,让游人们开始欣赏这些油纸伞。
    白安和路云赶来时,会展厅里又是人山人海了。
    出门的时候,顾以茜就已经联系了组委会的人,可是白安一行人在玻璃架子旁等了半天还是没见到组委会的人过来打开盒子。
    以茜,你去他们办公室,叫个人出来。白安抱着伞,转头对顾以茜说。
    嗯。顾以茜扭头走向组委会办公室。
    路云抬起手,摸了摸身旁白安的小脑袋。白安转过头冲他笑一笑,告诉他,她没事。
    顾以茜揪着一个工作人员的工作牌,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只见她手一甩,那工作人员被甩到了玻璃盒旁边,工作人员摸出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白安把伞放进去,看着盒子被再次封上。
    组委会的人姗姗来迟,人还没走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白小姐,您可算来了,我们等您好久了!
    白安没忍住笑了出来,等他们走来时,她已经恢复淡然。我怎么没听说,会有一场公开展览。
    这是为了让到场的观众也能看看我们油纸伞的风采,也是为待会最后的拍卖会铺垫啊!组委会的人说得轻巧。
    哦,那真是辛苦组委会了。白安摸了摸身边的玻璃盒子,你们组委会的玻璃盒子,应该,挺结实的吧。说完看向组委会那群人。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好奇着发生了什么事。
    有几个中国姑娘也在围观的人群里,她们说:这不是那个路云吗?
    之前闹解约那个?
    是啊!没想到真人这么帅!
    赶紧拍几张发个微博!
    议论的声音嗡嗡作响,白安继续盯着组委会,为首的人挂着笑脸说:当然当然。白小姐不愧是白家最有声望的人啊,一夜间就能变出这么精美绝伦的油纸伞,佩服佩服。
    那么多双眼睛看了,那么多手机拍着,他们也造不了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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