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从被子里抬起来的脸蛋有些不正常的红,看来是烧了,丝也有些蓬松。
    盛扬歌看了她依旧年轻的脸庞一眼,她也才二十岁出头不多的年纪,他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你休息吧,我出去吃饭。”
    沈玉抿了抿唇,她平常从来不会问他应酬之类的事,他和他的朋友们吃饭聚会,都不会带上她,也不会给她说。因为从结婚那天起,盛扬歌就说过,他们不是可能互相告知生活动向的关系。
    他不会主动接触她的生活,她也不能丝毫的贴进他的世界。
    她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明白,原来有时候,两条平行线注定就是没有交集的,就算被她使些小手段故意让两个人有了交集,但是交集过后,他们却依旧回到了从前的位置。
    她最初会有些怨恨的看着他每每一不离去的背影,有时候也会说出自己的委屈,质问他,好歹是夫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分房睡就算了,在家里见面,连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他的回答却是,我不爱你。
    问一次她不死心,认为人之间的感培养培养就有了。
    可是,有时候心死是一瞬间,有时候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无数次不厌其烦认真回答你,我不爱你。
    再多的执着,再多的怨,终究会到消失殆尽的那天。
    现在,他漠漠关心,就像是问候一个偶尔见得上几面的同事一般,她心里早就找不到那种心如刀割的痛楚了。
    所以,她现在会如此平静的回答他,“我知道了。”
    不爱就是不爱,有什么理由
    不过是他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盛扬歌出去了,门带上,沈玉再次倒在被子里,望着天花板,脑袋昏沉,但是却在也睡不着。
    一见钟到爱上一个人的过程太短,短到她无法细思到底可不可以,到底该不该,就用自己觉得是正确的方法强行跟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不会再愿意把自己绑在一颗用铁皮包裹心脏的树上。
    盛扬歌的心就是被铁皮包住的,那个女人出不来,别的女人进不去。
    她轻笑一声,连他带回来的宋越,都是因为那是蔚蓝喜欢的。
    她曾经猜不透想不透,盛扬歌为了利益,可以放弃蔚蓝,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利益爱上她
    现在……
    据说是因为蔚蓝结婚的时候,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如果当初不是她的介入,盛扬歌和蔚蓝的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毕竟没有利益上的纠葛,毕竟没有给对方留下感污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在一个正常女人的眼中,那都是背叛吧。
    就算他们当初还没有和好,但是希望是有的。
    当初她怨恨盛扬歌忘不了蔚蓝,对她太过分,可她终究没有去做什么伤害任何人的事,除了和盛扬歌结婚。
    沈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躺成了一棵树,躺成了一颗石头,不思不想。
    中途换好衣服的盛扬歌从他房间门前走过到了宋越房门前敲门:“宋越,快点。”
    “马上就好。”宋越回答。
    没一会儿换好了一身小西装的宋越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从房间里出来。
    “这是什么”盛扬歌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稚嫩的孩童说着,难掩开心,“这是给蔚蓝阿姨的礼物。”
    蔚蓝吗
    沈玉一动不动的眼睛眨了眨。
    没一会儿,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他们走了。
    沈玉翻了个身,侧躺着,将侧脸埋进枕头。
    隐隐约约听见啼哭声。
    她蹙了蹙眉,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赶忙下床穿着鞋子就往隔壁的婴儿房去,往楼下看了看,陈妈正手忙脚乱的关火。
    沈玉打开了婴儿房的门,软软的孩子正哭得撕心裂肺。
    她怜惜的抱起孩子,轻轻的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脊,“念儿,不哭了,乖。”
    孩子名叫盛念,他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就想好名字了,盛念。
    无论男孩女孩都叫这个名字。
    念啊念,可惜念不回不属于这里的那个人,她知道,终是不会念一辈子的。
    顾心这边,唐菲凡和唐双早就到了,人多气氛好,一片其乐融融。
    门铃声响的时候唐双去开门,一见是盛扬歌牵着一个小孩子,她笑了笑,“盛二少动作慢了点啊,快进来吧,马上都要吃饭了。”
    “嗯,”盛扬歌待人接物还算是比较温和的那
    种,笑容虽浅但是礼貌,“克劳斯怎么没来。”
    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宋越早就松开他的手跑到蔚蓝那边去了。盛扬歌问着唐双,但是眼光一进门就定在了沙上背对着他的那道背影。
    “他回纽约了,事比较多。”
    盛扬歌嗯了一声。
    这才刚走进大家坐的地方,正剥水果给蔚蓝分着吃的唐菲凡转头看见他,笑着给他打了声招呼,蔚蓝放了瓣橘子在嘴里,脑袋身形明显的顿了顿,最后还是很自然的转过头,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来晚了啊。”
    “嗯,路上有点堵车。”
    才刚说了一问一答两句话,顾心的声音从餐厅那边传来:“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都来吃饭了吧。”
    顾心手里端了一个比较大的精致的白瓷碗,里面盛着冒着热气的汤,是唐骁珵一不留神忙着的时候她从流理台上端过来的。
    唐骁珵听见声音往回一看,心都要抖出来了,顾心穿着拖鞋,看她端着这么大碗汤,走路都不稳似的。
    他几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汤,不悦的皱起眉头,轻斥道:“叫你别做这些。”
    唐骁珵将汤放在桌上,又走进厨房去了,随口叫道:“唐双,进来把菜端出去。”
    唐菲凡拉开椅子让顾心坐下,“心,你真是太本事了,这是要把我侄子往居家好男人的方向展啊,整天都把你当宝供着,姑姑我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你以后让你女婿伺候你。”顾心打趣道。
    唐菲凡瞥了一眼唐双,“我怕是没那个福气了,她是嫁不出去的。”
    唐双刚好拿了碗筷出来,听见唐菲凡的话,登时把碗筷往桌上一放,瞪了瞪她,“妈,你少咒我,女婿真没了你别哭。”
    “娜奥美,告诉你吧,从你小时候拿枪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指望过我这辈子能见到我女婿,之前还指望儿媳妇儿来着,现在也没希望了,就让你们兄妹两孤独终老最好。反正我老死了两腿一蹬,也看不到你们那凄凄惨惨的样子。”
    蔚蓝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唐阿姨,你真是太阿q了。”
    盛扬歌走到蔚蓝身后帮她拉开了椅子,宋越坐到了蔚蓝的身边,盛扬歌也往她另一边坐下,她怔了怔,没料到他会坐她身边,这饭不知道会不会吃得安稳了。
    唐双陆陆续续都把菜肴端上了桌,一满桌丰盛的菜,大部分都是家常菜,还有几个大菜,色香味俱全,都没想到唐骁珵竟然练了这么一手。
    穿着顾心的女式围裙的唐骁珵还在里面做着最后两个菜,水煮鱼和清蒸鱼。水煮鱼太辣,味重,考虑到两个孕妇,他又另作了一道味淡的清蒸鱼。
    两种口味,一样的鲜美。
    顾橙坐在顾心身边,挨着宋越,好些日子没见的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话多得不得了。
    最后等到唐骁珵也上桌了,大家才开动。拿起筷子,宋越悄悄在蔚蓝耳边说:“蔚蓝阿姨,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待会儿给你。”
    蔚蓝一听挑了挑眉,说:“好啊。”
    然后细心的帮他把袖子挽起来了写,小孩子吃饭最容易把衣服沾上油。
    唐骁珵从酒鬼上拿了一瓶珍藏的红酒,在场的除了小孩子和孕妇,都能喝,两个男人当然除了红酒还要来上一点白的。
    蔚蓝一看唐骁珵都不给孕妇倒酒的,略微不满,“唐大少,你歧视孕妇是不是”
    她推了推高脚杯往前,示意来点儿啊。
    顾心推了推她,“你这都要预产期了,别喝酒。”
    “人多,兴致好嘛,红酒适当的喝还可以美容呢,少喝点,一两口也是可以的。”
    拗不过她,唐骁珵还是给她倒了点。
    九个人坐一桌,有说有笑,热闹得很,一顿饭吃得跟圣诞大餐一样。
    小小的聚会难得又珍贵,既能满足的话,也对得起一期一会了。
    餐桌上男人品酒谈这个说那个总是在每家的聚会上都能看见的,唐骁珵和放开说笑的盛扬歌喝了不少酒。
    两人都是应酬成了酒神的人,喝得多了还是上脸了,也有些头重脚轻。
    本来今晚蔚蓝和艾玛,还有唐菲凡母女都是要住在唐家别墅的,盛扬歌喝高了,不能开车回去,所以将他留在了唐家过夜。
    一直只好好吃饭,时不时能和盛扬歌搭上几句话的蔚蓝笑意浅了些,没说什么。
    到了后半段,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除了两个男人还在喝酒,女人们几乎都在聊天。
    盛扬歌抿了一口精致的杯子里的酒。
    蔚蓝瞥了一眼他放下酒杯的动作,却见他突然夹起了一块清蒸鱼肉放在她碗里。
    二更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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