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男孩要高半头。
    「你多大了?」
    「九岁。」
    竟然比他大三岁,可是看起来瘦小的却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你叫什么?」
    男孩蠕动着嘴唇:「林……不……俞……俞小……我、我没有名字……」
    「为什么?」
    男孩头垂得更低,声音弱不可闻:「我是婊子生的孩子,不配有名字。」
    祁子嘉的心像是被钝剑一寸寸刺穿一般疼,像血yè被一滴滴抽走一样的疼。在被父亲的正牌老婆折磨,被异母的哥哥整治的时候,也没有过的疼。
    疼得他站不住,一把抱住男孩,声音发抖:「我叫子嘉,你帮了我对我有恩,你就叫恩嘉,你就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哥哥!」
    恩嘉……唯一的亲人,恩嘉……
    那样柔弱的温柔的恩嘉,在多年后,怎么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不住的抽搐,痉挛……终于,将一双枯瘦苍白的手伸到他面前。
    布满血丝的眼瞠着,干裂的嘴唇里发出嘶哑的如夜鬼啼哭的声音:「子嘉……给我……给我……」
    在多次拒绝后,祁子嘉犯下了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
    他把千辛万苦搞到的白色粉末放到恩嘉手心,同时毁灭他的灵魂。
    「子嘉……子嘉救我……救我……」
    「祁子嘉!」
    床上的男孩突然叫了一声,将他从回忆的泥沼中拖离。
    林皓的身体不断扭动,扣子扣得乱七八糟的睡衣领子滑了下去,露出锁骨处的点点吻痕……那是他留下的纵情的痕迹。
    那一夜,他像疯了一样。
    是被他挡子弹的行动感动?还是被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触怒?
    你一直在我身边,你这种人的存在对于我和恩嘉而言就是噩梦,我的伤痛就是与你一样的小少爷们带来的——做为施暴者的你居然还想保护我?!
    这样的真心,要他如何信任?
    直到司俊赶过来敲门,祁子嘉才从回忆中挣脱。来到书房,司俊将一大迭资料放在桌子上。
    「这是贺原衫发来的传真。」
    「嗯……」祁子嘉随意翻看,问:「沈家大宅烧了多少?」
    「林皓刚放了火人家就发现了,没什么损失,只是面子上肯定过不去,子嘉你要去沈家赔礼吗?」
    「赔礼自然是要去的……呵呵……」祁子嘉抬起头,单手托腮,面带微笑:「你说沈家那宅子也有些年头了吧?」
    「怎么也有百年了。」
    「也该翻翻新了吧?」
    「子嘉?」话中的潜在含义让司俊一惊。
    祁子嘉笑得更加灿烂,像是计画恶作剧的小孩一般兴致勃勃:「今晚,咱们去把林皓没做成的事,再做一遍!」
    「子嘉……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林皓是不太懂规矩,但他是代表咱们祁家去的,要教训是咱们祁家的事情,别人敢惹他不顺心,就是惹咱们不顺心,就要他付出代价,懂了吗?!」
    祁子嘉起身,拉开书房厚重的窗帘,晌午明媚的阳光直shè进来,室内一片温暖明亮,可是这样的光,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yin冷。
    第四章
    一场大火,从沈家老宅荒芜了的后宅烧起,没有人员伤亡,宅子缺毁了一大半。
    记者在半山脚拍着火势,提醒广大市民天干物燥注意防火,林皓在电视机前看着沈家几个曾经关押他的保镖灰头土脸的样子,乐得手舞足蹈。
    可惜没有人陪他一起分享喜悦,祁子嘉安排好这些就去了美国,据说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还带走了季小武,留下个跟他处处不对盘的司俊,不开口一张死人脸,一开口就是挖苦嘲讽。
    「情人」不在身边,「独守空房」的日子熬了两天,林皓算一算搬过来半年了,此时想家人想的紧,就收拾了个小包,坐计程车回了林家。
    晚饭后,嫂子领着小侄子来找他聊天。
    林皓一共有两个侄子,大的那个今年上高三,虽然和林皓年纪相近,个xing却一本正经死气沉沉,简直是林丞宪的复制品,他们俩一向不亲。小侄子宝儿才六岁,深得林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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