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踪一下这个号码,远程监控保存,这个人能保则保,不能保就算了。”陆南臻给了何生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网址。
    “是。”
    “谁是病人家属?”
    急症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女子全副武装的拿着一个文件出来。
    “我是,怎么样了?”秦慕抉急忙回应。
    “病人失血过去,接近休克了,婴儿暂时出不来,若是剖腹产大人可能保不住,保大还是保小?”
    秦慕抉楞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大的是他心上肉,小的是他儿子。
    “保大。”刚刚上来就听闻这一番话的路南臻很快做出了选择。
    “你们到底谁是病人的家属?”不悦的声音从口罩下传来。
    “都是,刚刚也是我签字的,保大。”陆南臻拿起笔就准备签字。
    “滚开,保大,不顾一切的保大。”秦慕抉签字的手一直在颤抖。
    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水。
    大小都是他的肉,无论失去哪一方他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保小……他不希望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关爱。
    保大至少以后还能有孩子,有完整的家。
    “保大的话病人以后很难再有身孕。”医生说道。
    “保大。”秦慕抉咬牙重复了一遍。
    孩子而已,没关系的,他们以后还可以领养。
    “她会没事的。”陆南臻伸手带着安慰性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里也很难受,可是目前的情况。
    不是给他们难受的时候。
    秦慕抉蹲了下去,两只手怀抱着自己,都怪他,这都怪他,都是他没用,连她和孩子都保护不好。
    这一切都怪他。
    秦慕抉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长。
    急症室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是孩子。
    秦慕抉条件反射的起身,却因为蹲久了腿麻和血液循环跟不上,一个头晕就往后倒。
    陆南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听到孩子的声音秦慕抉应该是高兴的,可是此刻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低声呢喃着就准备往里面冲。
    “冷静一点,医生还没有出来,一切都还是有可能的。”陆南臻拉着秦慕抉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心底也在告诉自己,雨霏那么坚强,肯定没事的,是他们想多了。
    又过了漫长的十分钟,急症室的门被打开。
    “孩子很平安。”护士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小婴儿出来。
    两个大男人人生第一次无比拘谨的一步步朝护士走过去。
    丑。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感觉,但是他们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个。
    “里面那个女子呢,他怎么样?”秦慕抉用了毕生的勇气问出了这句话,他心里在害怕,害怕到想躲避。
    他甚至不想知道答案了,他怕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
    “还在抢救中。”护士的回答让两个大男人松了一口气。
    护士抱着孩子去了育婴室。
    秦慕抉跟陆南臻继续坐在急症室门口等着,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九点过了。
    一直紧闭的急症室有了动静,两人又从位置上冲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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