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
    出了静谷的大门,伴随着明月清风,宗铎一路往回走去。
    有生以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看明白自己的前路。
    世上并不只有太子那一条路,他的世界也不该被成为太子而占据,就算再换一条路,换一个身份,他相信自己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因为各种想法,乃至心中的那股冲劲儿,宗铎的心情出奇得好。
    可回去后听身边的太监说,二公主又来找他了,还在这里等了许久,发了顿脾气才走,宗铎不免叹了口气,俊秀的长眉也皱起了。
    没有出乎宗铎的意料,第二天婉姝又来了。
    来了后就是一通抱怨,又问宗铎昨天去静谷做什么,难道还跟太子打成了一片?
    继婉姝出嫁后,宗铎就出宫建了府,公主府和瑞王府都在京城,而睿王府又没有王妃,免不了婉姝这个做姐姐的,会时不时去趟睿王府,充当一下主人对王府的一切指手画脚。
    反正进忠他们对二公主是越来越不满了,太子已立,大局已定,殿下如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好不容易有了差事做,渐渐心情好了,身子也好了不少,但每次公主来都会破坏殿下的好心情。
    宗铎也看在眼里,却不忍斥责进忠他们。
    论起进忠他们的忠心,自然毋庸置疑,可二姐也是在关心他,只是关心的方向不对罢了。
    他现在已经不像幼年时那样了,对每个人的一句话都听进耳里听进心里,而是学会了去屏蔽那些他不以为然的。
    所以婉姝的质问,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婉姝似乎也没把这件事当成回事,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不让宋明去边关上头。
    昨日父皇已经露了口风,会把宋明派遣给他,随他一同出京,宗铎对婉姝最近的所作所为也心知肚明,本就有想和她认真谈谈的想法。
    他也没瞒婉姝,把父皇的意思说了。
    在婉姝吃惊之下要说话之前,他打断了她,道:“二姐,按理说你和姐夫的事我不该chā嘴,可你再这么闹腾下去,只会是夫妻分崩离析的下场。你嫌弃姐夫出身不高,可姐夫没靠祖宗萌荫大小也做了个游击将军,你嫌弃定远侯府勾心斗角,姐夫跟你住在公主府,连定远侯府都不怎么回了,你说打仗没前途又危险,拘着姐夫在京中这么久,他也一直没说什么。
    “姐夫一直让着你,纵着你,你就没想想有一天他不纵着你时,你又该如何?”
    只瞧婉姝气色红润,身段明显比还在没出嫁前圆润了许多,就知道她现在过得并不差。
    可这个差与不差,不过是在人心。
    人心不足,自然做什么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可如果连眼前的日子都过不好,再多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父皇的意思恐怕没人能动摇,正好你和姐夫分开些日子,你也好好在京中想想以后,好好想想如果有天姐夫真厌了你,你可能承受?”
    显然宗铎的话对婉姝冲击很大,陷入沉默的她被宗铎送走了。
    等婉姝走后,进忠问道:“殿下,咱们真要去福建了?”
    “也不光是福建,浙江、广州,我们都能去看一看、走一走。”
    *
    另一边,在宗钺临行之前,盘儿抽了个空把儿子叫过来说话。
    除了问了问他去了扬州后的打算,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和想法都说了。
    “你去了扬州后,不如还是学着你父皇当初微服私巡,别显露身份。当你肩负着太子这样一重身份,与你作为平民百姓去看扬州,应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
    “可以去泰州看一看,《盐志法》曾有云:盐课居赋税之半,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其下设三分司,分别是泰州、通州、淮安,三分司中又以泰州为之最,其出盐量曾达天下之五六。”
    “除了淮南的盐场,还有淮北,以前淮北的盐场出产量并不次于淮南的盐场,可因为水患泛滥,造成当地河道积淤,官府因为各方面原因疏通不利,久而久之淮北的盐场便没落了,母后幼年时曾听说过淮北盐场有人用晒盐法,可不知为何原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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