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瑾瑶想到一事,舅舅和舅母年纪都不算大,舅母又不是善妒不容人的怎么就这些年只得了贾琏、迎春、贾琮三个子嗣?
    这话又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问的,想着有机会还是让孙嬷嬷帮着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让舅母生个嫡子,或许他们二人情况又会不同。
    之后几天瑾瑶每日都去刑夫人处陪她坐会,或是聊天,或是听她讲从前做姑娘时的事,或是贾府一些八卦。
    期间也遇上过几次迎春、刑岫烟,迎春脸上向来木木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倒是刑岫烟见到瑾瑶每每羞臊得抬不起头来。
    刑夫人可是她嫡亲姑母,又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住进贾家,如今刑夫人身子不舒坦,她这做侄女的头几天还跟姐妹们玩耍作伴,都没有及时来侍疾,这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王熙凤,向来喜欢占小便宜,瑾瑶随手散一下就够让她热情的,见瑾瑶天天去刑夫人处便也知道婆婆是真的病了,每日也能来走个过场。
    儿媳对婆婆本就没几分真心,何况这继婆婆,刑夫人也不挑她这理,面子上过去了就行。
    却说贾母,这几日心里就不自在,她的陪嫁赖嬷嬷正和她说话,仿佛不经意般,赖嬷嬷道:
    “这二爷和年家到底是嫡亲的姑舅表,看奶奶对年家表小姐这热乎劲,可真不一般。”
    贾母冷笑:
    “那是她不知道上一辈的底细。她接掌管家后,家里什么情况她也知道,可她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当年她的嫡亲姑姑出嫁可是拉走贾家一半的库房,还有太夫人的陪嫁,一分都没留给大老爷全给了大姑太太,如今年家兄妹挥霍的原本都属于她和琏二,可怜还巴着人家那点下剩的,觉得好呢!”
    这话自然被伺候在一旁的鸳鸯听到,之后她便找到平儿,将话原本地和她一学,平儿再和王熙凤一说,果然王熙凤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
    “敢情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取乐呢!亏着大老爷整天看着我们那三瓜两枣的,现有这么大一宗原该得的他倒是看不着。不行,我长这么大小还没吃过这种大亏,这事不能这样算了!”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贾母仿佛随意一说就能挑起王熙凤对年家的不满。贾薇的嫁妆是老公爷当年去之前就找族里公正了的,虽然不少却也不至于搬空府库,不然老太太嫁贾敏那十里红妆哪来的?给贾政娶亲时的高额聘礼哪来的?
    平儿有些后悔了:
    “奶奶不想算了又能如何,这是老国公生前给大姑太太准备好的嫁妆,别人哪好说什么。”
    “这哪只是老国公给的嫁妆,还有一大部分是太夫人和前老太太的嫁妆呢,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咱们大老爷也是在太夫人身前长大的,也是前老太太的嫡亲儿子,自然应得一半了!不行,这事我们不能出面,叫二爷,去叫你二爷回来!”
    说巧不巧,年羹尧也正在和贾赦说钱的事。
    将一个装着银票和地契的盒子交给贾赦,年羹尧道:
    “这是娘亲让我亲手交给舅舅的,之前一直忙个不停,倒将这事耽误了。这些年产业营余我娘换了湖广几个铺子田庄,这是剩余的银两及契书。”
    不想贾赦连打开看一下都不曾,便将盒子推了回去。
    “你舅舅吃饭还是吃得上的,这些都用不着,你收回去吧 。
    银两你拿着用来打点,舅舅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忙,荣国公府早就名存实亡,你将来在京城发展都需要你自己努力,这钱总是用得上的。
    至于铺子、庄子,放我手上也没用,瑾儿年纪不小了,明年选秀过后就要指婚了,这些都给她留做陪嫁吧!
    其实我祖母和母亲留下的东西原本就是给你娘做陪嫁的,你娘从小就聪明有本事,比我强上百倍,当年你外祖父还在时就说过,可惜你娘不是男儿,不然荣国府绝不是现在这情形,那些财物放我这我根本就保不住,都给你娘倒省心了。”
    “舅舅何必自谦,我娘在家时常挂念你,她说这些产业原本是打算出阁后过上一两年就交还给你,只是没想到一过门就随我父亲去了任上,一去二十多年,好在年景不错,这些年来不但没亏空反倒盈利三十余万两,除了增添的产业,仍有三十万两银票交给你,舅舅只管收起来,我们兄妹出门前尽带了银两,足够开销了。”
    年羹尧原以为贾赦不知道这盒子里面的数目,这才隐晦地告诉他。
    没想到贾赦听完后倒是笑了,拍拍年羹尧的肩膀:
    “你小子还跟舅舅耍上心眼了!娘亲舅大,舅舅让你收起来你收起来就是了,在京城多少银子都花得出去。
    再说到我手里我也存不住,你也知道你表弟的德性,早晚都要被他哄了去交给二房,与其这样倒宁愿给你们兄妹花用了。行了,别瞎操心了,要真担心以后舅舅老了没人管,你给舅舅养老就是!”
    年羹尧哭笑不行,这舅舅还浑上了。
    “舅舅都说了娘亲舅大,外甥自然是不会看着舅舅晚景凄凉,只是表弟年纪也不大,难道真的不能板正了么?”
    贾赦不在意地摆手:
    “板不了了,被老太太和二房给养歪了,我要指望他都不如指望你来得更容易。”
    年羹尧这才摇头不语。
    王熙凤心似猫抓一般,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周的丫环们大声不敢出,都根个木头似的贴墙立着。
    平儿、丰儿倒是狠劝了几句,没有效果后便也放弃了。
    终于看到贾琏的身影,丰儿喜道:
    “二爷回来了!”
    贾琏一进来就被一屋子人热情地注视着,一时倒有些不敢进了,看到王熙凤涎着脸上前:
    “这是谁又惹奶奶生气了?”
    平儿摆手让房间里的丫头们都出去,自己和丰儿守在门外。
    “我哪敢生气啊?自打嫁进你们家,我哪天不是兢兢业业的伺候着一大家子,你可倒好,还跟我藏心眼?”
    “冤枉啊,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这恨不得整颗心都掏给奶奶。”
    “就从你亲祖母、亲□□母的嫁妆说起……”
    起澜院里正热闹着,三春姐妹并黛玉、宝钗约着来找瑾瑶玩。
    瑾瑶倒也欢迎,她日子过得虽然很充实,但也喜欢跟同龄的姑娘们一起玩。
    “我就喜欢来年姐姐这里,屋里凉爽,还有好吃的果子点心,真是舒服自在。”惜春自打瑾瑶进府就跟她很亲近,说话也很大方。
    “喜欢就每天都来,谁还差你那口吃的!不过你屋里没冰么?”
    “天天来就怕姐姐烦我要赶我了。”惜春笑着只接前半句话。
    “老太太说女孩儿家体弱,不能多用冰,只入伏的几天白日给一盆子,平日里却是不能的。”
    瑾瑶有些意外竟是迎春开口解释,看了眼装作鉴赏百宝架上玉雕而没听到这话的薛宝钗,和黛玉说话的探春,笑道:
    “那姐妹们白日里可以来我这里坐,我身子不好怕冷也怕热,屋子里温度一年四季都很适宜。”
    薛宝钗轻笑:
    “我们倒想天天来找年妹妹玩,只是年妹妹时常要出门,总不好来帮你守屋子。”
    这一说黛玉等人都笑了起来。
    瑾瑶也笑:
    “这一说还真是,我是个在家里闲不住的。”
    “年姐姐这次进京是来参加选秀的么?”黛玉问道。
    “那岂不是和薛姐姐一样,薛姐姐当年进京也是参加选秀的呢。不过姑母这么疼你,舍得让你进宫啊?”惜春脱口而出。
    薛宝钗脸上有些不自在:
    “年妹妹参加的是大选,我当年要参加的是小选,大选不是进宫伺候,参选后通过的会被皇上指婚,不同的。”
    “年姐姐在湖广时出去都玩什么啊?是几个小姐开诗社讨论诗词么?”探春忙生硬扯开话题。
    “有的时候是有人开赏花宴,期间会做诗。有的时候是约着出去踏青,有的是打猎,也有的去寺里上香,不拘什么理由。”
    瑾瑶对惜春倒有几分怜惜,身为宁国府唯一小姐,还是嫡出小姐,自幼丧母,父亲早早就出家,生下来还没记事就被抱到老太太这里和两个庶女一起抚养。
    贾珍、贾蓉父子挥霍无度,对这唯一血亲倒是陌生人一般,较少关心。
    偏惜春年纪虽小,却不糊涂,心里岂能不委屈?这有亲哥哥倒和没有没任何差别,一样没有依靠。
    “真好!”
    姑娘们都柠檬了。
    “年妹妹你还会骑射?”薛宝钗这可真是吃惊不小,要知道就瑾瑶这小身板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竟然还能骑马射箭?假的吧?
    其他姑娘也很诧异。
    瑾瑶失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年家也是以武起家,家里少有不通功夫的,我身体虽不太好习不得武,可射只兔子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参与的过程,又不是凭着打猎功夫做猎户,要多好。”
    “年姐姐说的是,不过打猎只有姑娘家不太安全吧?会不会遇上老虎、狼之类的猛兽啊?”
    “遇上猛兽的机率不大,毕竟猛兽也是怕人多的,见着远远的就躲开了,不过三表妹说的不错,为了安全大多时候都会带着自家兄弟一起,上场时还可以支使他们帮着赶猎物,挺有意思的。”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的,这又触及到她们的知识盲区了。她们要么没有兄弟,要么有兄弟但不会带着她们玩。
    瑾瑶看得都有些同情了,她有三个哥哥,即使异母的大哥都很疼爱她,在湖广,官家小姐们组织的大型活动她哪次都能参加,总有哥哥陪着她去,现在这一比较她的日子还真是蜜糖一般,看来幸福果然都是比较出来的。
    “我过两天要参加一个狩猎活动,由庆慧郡主的儿女牵头的,京里不少公子小姐都会去,姐妹们闲来无事不如和我一起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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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小可爱们春节快乐,年年十八岁,天天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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