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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天同寿<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与天同寿
    农历六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热浪习习,蝉鸣扰得人头晕。
    小皇帝的生辰也踩着夏天的尾巴来了。
    过两日就是景熙的冠礼,衮冕加身,加缁布冠之后,景熙便正式到了娶妻的年龄。
    景熙支着额头,指尖夹着朱笔,烦躁地在奏折上落下一个红字——滚!
    冠礼的日子日日逼近,却还是没听见冰琼的声讯,景熙愈发心慌,生怕自己的小手段被尊神察觉。
    “景熙。”
    “啪”的一声,他手中御笔摔落在地上。
    仰头一看,尊神绛紫法衣加身,素白颈项剔透,凛然不可侵犯。
    景熙瞧见她,浑身躁意都散了个干净。
    他不喜用冰,宫里都闷热得很,可她一出现,如冰糖雪梨灌入喉咙,舒爽清凉。
    甜意一寸一寸浸入心间,沁透心脾。
    “冰琼,你来了呀。”他笨拙地说着。
    “嗯。”冰琼衣袂轻轻一荡,从门口飘了进来,落在了景熙跟前。
    她问:“你寿辰想要些什么礼物?”
    冰琼不通俗礼,连生日要送礼的事情也是问雪告知她的,她并不晓得礼物的挑选不用问寿星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少年目光期求,口不对心。
    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坑坑巴巴地张口:“我,我,想要你……”
    “你说什么?”冰琼诧异地向他看过来。
    “不……不,我是说,我想要你以后多陪陪我,最好陪我一辈子。”
    “不行的。”
    景熙的眸光霎那间黯淡了下来:“为什么?你是神仙,与天同寿,为何不能分你漫长生命中的一小段时间给我?我只求你陪我到百年之后。”
    冰琼抿了抿唇,目光静水流深,细碎幽光闪烁,似地底暗河缓缓流淌,静谧幽凉,晦暗不明。
    她轻阖双眼,意识到了些什么,默念一声,罪过罪过。
    景熙是个变脸高手,很快换了个笑模样凑了过去:“那我缩短时间好不好?冰琼你陪我两个月吧,怎么样?”
    见冰琼迟疑,他委屈道:“一辈子缩短成了两个月,你也不答应吗?”
    冰琼松了眉心,想着他一介凡人也蹦哒不出什么事儿来,便应了他的祈求。
    冰琼在落雪宫里住了两日,天子的冠礼便隆重地举办了起来。
    她这两天周身法力滞涩,神力被压制,不舒服得紧。
    想着应是人间的气候导致的,她就没放在心上,反正到了冬季法力自然而然会恢复。
    冰琼远远地站着,望着少年由长者加冠,取字,景熙慎重地接下写了自己的字的黄纸,他正式由少年过渡到了青年。
    景熙朝她一笑,贵重端雅的衮冕服竟无端让他显出丝丝缕缕地妖娆之色。
    他对群臣的恭贺充耳不闻,拨开人群向她走来。
    他的眼里没有江山,没有臣子,只有她。
    心里眼里,全是她。
    青年微微笑着将纸条递给她:“冰琼,这是我的字,我只想让你叫,也只有你能叫。”
    “熙曜。”
    熙曜,出自《神女赋》,朱颜熙曜,晔若春华。
    他的神女,也是如此美丽。
    冠礼之后,景熙便缠着冰琼一块儿去了落雪宫。
    “冰琼,冰琼,你想尝尝看吗?”
    青年小指勾着酒壶蛊惑着她。
    “好喝吗?”她接过酒壶闻了一下,醇美酒香漫入鼻尖,颇为甜美。
    冰琼忍不住饮了一杯又一杯。
    她破戒了而不自知。
    道教五戒,破一戒则法力失至半数。
    第二天一早,冰琼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便是这个局面。
    她倒不在意,也不怪罪景熙,只要修身养性,不出半年她法力便能完全恢复,届时也差不多入冬了。
    然而这些,景熙并不清楚。
    他还沉浸在能够永远留住冰琼的美梦中,一早便在尊神面前撒娇卖痴。
    “冰琼,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的。”
    “没事的。”
    “冰琼,你想要些什么?告诉我,我拿来赔罪。”
    “不用了。”
    “冰琼,你不要总是这么冷淡嘛,七夕的时候我带你出宫逛夜市好不好?”
    “不合适。”
    青年沉默了下来。
    冰琼微掀唇角:“景熙,做为人皇,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
    青年脸色沉了下来,转晴的速度也快得很:“不去就不去嘛,提什么我的婚事嘛!哼!”
    “那好,我不管,只是,有些不
    该有的心思,你最好早些断掉。”
    景熙笑意一凝,很快又镇定自若:“我哪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冰琼你在胡说什么呀。”
    再等等……
    再等等……
    别生气……
    别生气……
    施舍爱情<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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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舍爱情<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施舍爱情
    日子飘飘悠悠晃到了七月,冰琼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了。
    按理来讲,这七月份了,已是秋季,神力说什么都应该回升才是。
    怎么不但没升,反而锐减了。
    如今神力稀薄得可怕,同她刚刚修成人形时相差无几。
    她锁了眉,难得打坐的时候心境不稳。
    宫女捧着果盘进来换水果,一个个圆滚滚的冬枣堆在一起,好不诱人。
    “熙曜呢?最近怎么不见他的人?”
    “回禀姑娘,折州那边的海峡,最近被倭寇截了不少货物,官家最近在忙着这事呢。”宫女对冰琼直呼当今圣上的字的兴亡早已习以为常。
    这些日子,她们可看明白了。
    这宫里头,最大的不是皇上了,冰琼姑娘才是只手遮天的那个人。
    瞧着皇帝在冰琼姑娘面前那副低眉顺眼,温言软语的模样,跟仙逝的太后娘娘以前养得那只猫讨好人的时候相似极了。
    “嗯。”
    “您要见圣上吗?”
    “不用。”
    宫女将果盘搁在案上:“这是圣上特意派人送来的冬枣,早上刚刚摘下的,清甜得很。”
    宫女倒是不怕冰琼,她在宫中摸滚打爬多年,如今已是个主事的,宫里九成的人都得唤她一声姑姑。
    她眼力见儿练到了家,早就看出来冰琼看起来寡言少语、高高在上,实际上却是个脾气好,好伺候的主子,她在冰琼面前伺候起来倒也自在得很。
    “冰琼!”青年皂靴踏进大殿,三步做两步向冰琼快走而来。
    他已经有三天没见到冰琼了,这回奏章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匆匆赶来。
    宫女默默退了下去。
    冰琼看他眼底青黑,眼珠还泛着红血丝,怎么这孩子三天不见就变得如此憔悴。
    “你来得正好。”
    “嗯?找我有事吗?”景熙抑制住自己想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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