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霍修廷还让周任练习装修团队,准备将这宅子里里外外都给好好装修一番。所以这一大早的,他也算是忙前忙后的,没有怎么停下来过,给谢妤茼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
    谢妤茼感动不已,抱着霍修廷亲了亲。
    霍修廷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的胳膊伸给谢妤茼看:“我被蚊子咬了好多。”
    谢妤茼一看,他一只手臂上不知道被叮了多少个包,又红又鼓。
    “天,怎么那么多!”
    霍修廷还满脸疑惑:“我都没有见着蚊子。”
    大少爷虽然说不上细皮嫩肉,但也能称得上“娇生惯养”。这一来,就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别提有多可怜。
    谢妤茼见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不是蚊子叮的,是小咬。”
    霍修廷没在山区生活过,自然也不知道那种名叫“小咬”的东西是什么。等到再次发现被叮咬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个小黑点的威力巨大。
    其实就是学名为蠓的全变态昆虫,一般在靠近山区的地方特别多。
    谢妤茼昨天就特地买了驱蚊花露水,连忙拿出来一点点地给霍修廷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喷洒上。
    霍修廷注意到谢妤茼膝盖上有擦伤,也顾不上自己身上那些鼓包,问:“这里怎么回事?”
    谢妤茼低头看了眼,满不在乎地说:“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她才算细皮嫩肉,身上有时候莫名会冒出青一块紫一块,可能不小心撞了哪里一下,就会留下印记。
    昨天那一跤还挺严重,她膝盖处是一大块的乌青。
    “你低头,脖子上还没擦花露水呢,小心还要被叮。”谢妤茼拽了拽霍修廷的手。
    霍修廷乖乖地低下头,让谢妤茼帮自己将花露水都擦上。
    没一会儿,他整个人身上就是一股行走的花露水味。倒也神奇,后来一整天他身上再也没有被蚊虫叮咬过。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尤其快。
    午饭过后霍修廷倒是有点犯困,拉着谢妤茼要睡个午觉。昨晚谢妤茼睡着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但霍修廷并无困意。他一直看着熟睡的她,目光怜爱又疼惜。有太多的遗憾,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霍修廷才眯了一会儿,等到睁开眼看到窗户上没有窗帘,他便起身吩咐助理周任去准备。
    谢妤茼趁着霍修廷去午睡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起身,给母亲韩宜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韩宜又是哭又是自责,末了又是埋怨:“你啊你,我说你几句都说不得了?”
    谢妤茼无奈:“妈,我在大屿,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这件事?”韩宜问,“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难道你要去认什么血缘亲情吗?”
    谢妤茼说:“妈,你听我说,对于认什么亲生父亲我并不感兴趣,那么多年,他没有来找过我,也没有问过您一句,我心里就没有父亲。但我现在要明确一点,和我有血缘的那个父亲,他的家族里有没有精神病遗传史,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韩宜顿了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吓我。”
    谢妤茼笑:“妈,你猜到了。”
    “这都什么情况?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跟我说过?”韩宜语气明显有些着急起来,“妤茼,你听妈妈说,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妈妈最爱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跟妈妈说,你知道吗?你别一个人干傻事。”
    谢妤茼深吸一口气,坦白:“如果我说我真的有精神病,你会不会害怕?”
    “我怕什么?”韩宜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谢妤茼语气俏皮:“你先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韩宜无可奈何,只能一一道来。
    其实也并非韩宜有意隐瞒,只是觉得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并无必要再提起这一切。
    韩宜情窦初开时喜欢上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对方算得上是县城的大户人家,有钱也算有权。后来韩宜怀孕,满心欢喜告诉对方,却惨遭对方无情抛弃。原因是,对方父母看不上韩宜的家庭出生,嫌弃她是山上的小门小户。
    韩宜不埋怨任何人,只怪自己看走了眼,但她还是执意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再后来的事情,谢妤茼自己也都清楚。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凄美爱情故事,不过就是现实而已。
    韩宜问谢妤茼:“难不成,你还想去找他?”
    谢妤茼说:“找他倒用不着,让私家侦探打听打听,基本上也都能打听出来了。”
    韩宜给谢妤茼报了一个人名:“潘冬。”
    “潘冬。”谢妤茼重复了一遍,原来她的生父名叫潘冬。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没有夹杂任何一丝情感。
    韩宜说:“他比我大一岁,今年也五十一岁了。我前两年听人说,他有个儿子,不过儿子吸毒坐了牢。呵呵,也全败他那个儿子所赐,家里都被败光了,现在算是一贫如洗。”
    说这话时,韩宜的语气颇有点解恨的意思。
    谢妤茼轻叹一口气。
    这个社会,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背景并不是一件难事。
    谢妤茼这头挂了母亲韩宜的电话,转头就又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并将自己的诉求一并道出。对方很爽快,表示不用三天,有关的所有资料都可以传给她。
    谢妤茼莫名有点着急,问:“能快点吗?我可以加钱。”
    对方问:“你想多快?”
    “今天。”
    那头沉默一会儿,说:“晚上0点前,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好。”
    心中仿佛有一块石头被高高举起,谢妤茼愈发觉得不太踏实。
    越是等待结果,越让人焦灼。
    *
    夜幕降临时,家门口又出现一道身影。
    谢妤茼定睛一看,果然是昨天出现过的韩秀美。
    大概是昨天收受过谢妤茼的一碗泡面,今天韩秀美又来蹲点。
    谢妤茼也算准了时间,连忙将一碗煮好的泡面端过去,对韩秀美说:“韩老师,您吃吧!”
    韩秀美连忙一把接过谢妤茼手中的那碗方便面,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妤茼想追上去,不料屋子里传来霍修廷的声音:“茼茼,茼茼!”
    “我在呢。”谢妤茼看了眼韩秀美离去的背影,掉头进了屋子。
    家里的灯突然坏了,正巧霍修廷又怕黑,转头一看谢妤茼人也不见,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一着急就只会喊老婆。
    谢妤茼进了屋,就见霍修廷一脸委屈巴巴地摸索着往外走,一见到谢妤茼,他立马抱着谢妤茼,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操,吓死老子了,灯突然灭了!”
    “这就吓死你啦?”谢妤茼戏谑道,“不就是没灯嘛。”
    家里的电路也年久失修,坏掉也是正常。
    霍修廷紧紧攥着谢妤茼的手:“你带我去看看电表,我来修。”
    “你会修?”
    “难不成你会?”
    “嘿,谁说我就不会了呢?”
    谢妤茼还真的会,她一个人出门在外多年,早就练就一身本领,换灯泡修水龙头都不在话下。
    今天这也不是电路问题,而是灯泡坏了。只要换个灯泡就可以。
    不过,霍修廷到底有身高优势,不用搬凳子就能仰头换好灯泡。
    谢妤茼在一旁打下手,帮忙举着手机电筒。她看着霍修廷人高马大,肩宽腰窄地在换灯泡,心里忽然又一股暖流涌过,只觉得分外温馨。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简简单单的生活,现在看来那么圆满。
    等霍修廷换好了灯泡,谢妤茼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你真棒!”
    霍修廷啧了一声,“怎么听都不像是夸我的。”
    “那怎么才算是夸?”
    霍修廷朝谢妤茼俯身,一脸无赖地指了指自己的唇:“亲一个。”
    谢妤茼并不吝啬这么一个吻,她就怕吻着吻着就容易擦枪走火。考虑到霍修廷现在身体不方便,她决定还是蜻蜓点水一下比较稳妥。企料,这个吻并不能让霍修廷感到满足。
    “你敷衍老子的是吧?”霍大少爷一脸的不乐意。
    谢妤茼无辜地拧着眉:“喂,我是为你着想诶!”
    “谢了,用不着。”说罢,霍修廷拦腰抱起谢妤茼,加深了刚才那个吻。
    整整一天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接吻。这会儿倒像是某种发泄似的,霍修廷用力吮着谢妤茼的舌,吻得啧啧作响。很快,整个房间里似乎都是他们两个人接吻的声音。
    谢妤茼被吻得晕头转向,整个人气喘吁吁。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霍修廷一脸狡黠地抬起头,问她:“你说,我是不是该为你着想一点?现在就停下来?”
    谢妤茼咬着唇,整张脸泛着红,心底里被挑起来的感觉,一时之间压不下来。她算是明白了,霍修廷吻得那么卖力全是故意的。
    “你滚啦。”谢妤茼拿脚踹霍修廷,不料被他反手抓住脚踝。
    他轻轻将她的脚踝一拽,拖动她到自己的面前。
    谢妤茼惊慌失措:“霍修廷,你要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
    “你别乱来,你现在不方便。”
    “也不全是。”霍修廷俯身,声线低哑:“我嘴巴方便,还有手。”
    谢妤茼的心脏突突地乱跳,他话里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
    “别。”她声线微颤,“我不需要。”
    霍修廷低笑:“别动,好好感受过后给我一个反馈。”
    谢妤茼天人交战:“你还要反馈?”
    “当然。”他说,“不够好的话,下次才有进步的空间。”
    这可真够要人命的。
    然还不等霍修廷开始,就听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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