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手来拽她捂在头上的被子……
    她身体一僵,心脏跳得厉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薄一昭进来的时候,小船就告诉他徐酒岁已经醒了,现在被子里捂着的玩意儿死死地捉住被子和他争抢,他更确定她已经彻底清醒——
    抢了一会儿抢不过她,他干脆放手,稍微勾起唇角:“玩够了没,醒了还不起?”
    “不了,”她的声音从被窝下面传来,小小声且闷兮兮的,“我头疼得厉害。”
    “头疼就不起来了?知道现在几点了?不饿?”
    “……不饿。”
    “不饿也要饿,”他语气淡然,“给你买了吃的,起床。”
    “不起。”
    斩钉截铁的回答完,被子外面的人不说话了。
    徐酒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那还带着室外冰凉温度的手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二话不说贴在她【脸上】——
    她被冻得尖叫一声,那只大手还不肯放过她,粗糙又冰冷的指尖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后,又要去抢她的被子。
    【*审核您眼瞎了吗?】
    徐酒岁躲,可是被子底下能有多大,过不了多久她就受不住了,猛地掀开被子钻出来!
    “干什么!流氓!”她气息不稳地冲他咆哮。
    男人唇角翘起的弧度变得更清晰了些,靠坐在床边目光放松地望着她:“怎么了,昨晚没洗澡就睡了,现在还要赖床,你邋遢不邋遢?”
    徐酒岁噘了噘嘴。
    抬起手抚过自己脸上凌乱的碎发,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拍开。
    下手还挺用力,男人收回手:“做什么?”
    “烦请手勿乱放。”徐酒岁瞪着他。
    放一下怎么了?
    昨晚怎么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他能不能亲一亲都忘了?
    天亮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轻笑了声,就好像她说了什么世纪型大笑话,抬起指尖替她将黏在脸上的碎发拨开,凑近了她的耳朵,嗓音里带着笑,说了几句。
    垂眼看着她的脸瞬间红到不行。
    他心满意足地挪开,坐到一边去:“去洗澡,然后吃东西,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回奉市。”
    徐酒岁还灵魂出窍中。
    等整个人站在淋浴下面,一开水被还没变热的水冻得吱哇乱叫,这才清醒过来,刚才薄一昭说,回奉市。
    “……”
    整颗心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明明并没有离开很多天,此时却分外怀念那座城市的慢节奏。
    走路去工作室,走路去买菜,傍晚拎着饭盒去学校里投喂亲弟和亲男朋友……日子看似千篇一律,但是仔细回想,那才是真正活出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
    洗了澡吃过东西,徐酒岁在薄一昭的监视下不得不爬起来收拾行李,又假惺惺地和小船拥抱着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小船是舍不得她,徐酒岁是感恩上苍她终于可以回去,而且没有缺胳膊断腿。
    一切弄妥当大概是下午四点半,徐酒岁素着一张脸,站在玄关抬着下巴望着薄一昭。
    男人走过来,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抬起那张苍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脸蛋倒是白皙水嫩,放了平日里也算的上是好皮肤的代表……然而当这副脸蛋的主人前夜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在宿醉,白皙变成了惨白,就不太美了。
    沉默了下,他盯着她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真诚建议:“你要不化个妆?”
    徐酒岁:“……”
    有一种丑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应该化妆。
    徐酒岁心想这会儿画了妆回家还得卸妆,多麻烦?再说晚上的飞机黑灯瞎火地谁看呐……他看么?他连她早上刚起床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
    徐酒岁一脸小聪明地摸出之前他给她买了还没来得及用的口罩,戴上,拍了拍脸,一双眼波光潋滟,极其得意地瞅着他。
    他低下头亲了她眼角一口,不再说什么。
    ——直到到了机场,过了大门,在候机厅眼睁睁看着男人拎过个中年男人的行李箱,眉眼淡然地管他叫“爸”的时候,徐酒岁才知道男人做什么一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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