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
    她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似的拼命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开——
    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
    徐酒岁一直都是个子小力气大,薄一昭伸手摁她差点没摁住,被她手肘往后一拐撞到肋骨,双眼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而没等他气喘匀,罪魁祸首自己已经哭哭啼啼地趴在他肩膀上很伤心地抽泣起来,还不忘记揪他头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会回去!”她伸手使劲薅他头发,“你知道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要不要脸了?!”
    “我怎么就——嘶,撒手——怎么就不要脸了?”
    男人将她抱起来,像抱着个小孩似的满屋子乱晃,一边走还一边拍她的背……实在是没办法,她抖得像什么似的,哭得嘤嘤的。
    “我不是跟你说扯证了?”
    他头发都快被扯掉光了。
    “谁,谁要跟你,异、异国恋!”徐酒岁哆嗦着舌头,把眼泪和鼻涕糊在他浴袍衣领上,“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和几个女人说了话我都不知道!我醒了你睡了!你睡了我醒了!隔空喊话!”
    “嗯。”
    “你还‘嗯’?!”
    ”……所以我想问你要不扯个证,也好安心。”
    你怕我跟别的女人说话,我还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呢?
    介于这会儿“别的女人”还没出现,“别的男人”可真不少——不说开酒吧那俩兄弟,就许绍洋那个素来不忌吃回头草的,他真怕他前脚刚出境,后脚那人就在奉市落地了。
    怎么想都不太放心。
    现在徐酒岁时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等他年老色衰了呢?
    还是结婚稳妥。
    薄一昭就刚才那么两秒盖上电脑的时候就把这件事的解决方式想明白了,但是这事儿他觉得直接开口会被骂得狗血喷头,所以想了想后,他换了种文化人特有的迂回方式,低头问怀里抱着的人:“你弟想不想去国外读书啊?拿过那么多比赛的奖,申请个那边的学校也不难,我找人给他写介绍书——哈佛还是斯坦福?”
    然而徐酒岁并不想跟他用文化人的方式对话,抬手就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你以为把徐井年骗过去我就会乖乖跟过去?!”她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明亮,竖着眉毛不给面子地揭穿他,“他那么大了,难不成还要喝nǎi——去月球我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万一你想他了呢?”
    “不想!”
    “万一你想我了呢?”
    “想个屁!”
    “岁岁……”
    “别叫!咱们不熟!”徐酒岁从他手臂上跳下来,赤着脚,光着腚,噔噔往后退,整个人退到墙角瞪大了眼如临大敌般瞪着男人,“刚才我如果不追问你原因你是不是准备骗着我领结婚证然后兴高采烈拍拍屁股走人回你的美帝?!”
    她咆哮不带喘气的,薄一昭都怕她岔气。
    其实说实话,在接受她的疯狂怒号,雷霆怒火之前,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也有不回去这么个选项——
    从大学就在接触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物质不断冷凝直到接近绝对零度,所有的原子将变为同一个原子,为物质第五态),博士期间就开始做研究,眼看就要有了成果,他不可能放弃也不可能不参与。
    ——学术的研究,还是女人的眼泪。
    这像是一个无解的选择题。
    难怪90%实验室的同事连女朋友都没有,偶尔有一个也会迅速被甩,作为高薪人员,他们这些人大概就是女人们看在钱的份儿上,捏着鼻子都受不了的人群之一。
    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男人走到角落里去,弯腰温柔地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再想想这事。”
    他缩回手时,意外地被一把捉住食指。
    “但是你想的结果里不包括‘分手’的选项。”她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当然,”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去洗澡,穿成这样走来走去,你要着凉了。”
    对话在瞬间的bào发后重新归于平顺。
    徐酒岁去泡了个澡爬出来后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书房里也被收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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