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去,船身早已毁,船底还有几个窟窿正源源不断灌水进来,船身已然有些倾斜,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听得这话,不知为何,温子然唇边不自觉地淡出了一抹弧度,差一些哑然失笑。
    这般无辜大胆的为自己开脱,他倒还是第一次见。
    即是破船,那本王也不稀罕。
    随着一声轰响,船身炸开,只见两副身影飞身而起,待容月反应过来时,已然有些迟了。
    冰冻的湖面炸起剧烈的水花,船身零散摇晃,容月踉跄不稳,就在她倒下时一双宽大温和的手掌搂着了她的腰身,飞身而起。
    那一袭青色的身影平稳有力,身轻如燕,在烟火绚烂的暗夜中,犹如鬼魅一般在空中游离。
    容月反应过来,聚力掌心打在他的心口,温子然惊愕,在避开她掌心的同时不得不放开她,两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湖边,湖面炸开的水花迎面浇湿了两人一身。
    灵双赶紧急忙跑过去将她家的主子扶起,这刚刚上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连船都毁了,还把自家主子搞得那么狼狈?
    被浇了个满头灌,两人的身子都湿透了,散落的发丝也狼狈地紧贴在脸上和身上,袖摆上还在不停地滴水,本就天寒地冻的,此时便觉得更冷了。
    而那罪魁祸首,早已没了踪迹。
    好个锱铢必较的男人,她早该想到的,惹怒他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灵双扶着她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了一句暗哑的声响,等等
    然却没了下文,身后的人似乎犹疑不决,唇褥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开口。
    多谢温公子的好意,我福源浅薄,消受不起。淡淡开了口,那一抹素衣不曾回头,径直远去。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能欠他的任何情。
    然有一点她还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在抱着她的时候声息平稳,胸腔强劲有力,证明他的内力不简单。
    或许,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武功不在她之下。
    然只要不成为她复仇路上的障碍,她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们之间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温子然,你给我站住!府门前凌婉蓉喝住了一看见她就掉头上马车的温子然,脸色十分难看。
    婉蓉小姐,可是有事?温子然踏上马凳的脚收了回来,回头依然一副恭谦有礼,但言语之间多了几分生疏冷淡。
    第 42 章
    温子然,你什么意思?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下,可是从头到尾温子然都不曾看她一眼,平日里总是早早侯在府门外等着现殷勤,如今对她疏离不屑,就连称呼都变了,是巴不得跟她撇清关系吗?
    自他入府以来就一直围着她转,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她虽不喜欢他的倾慕殷勤,但是渐渐也成了习惯,骄傲如她,怎能经受得起他的这般冷淡。
    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她不甘心。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躲我就跟躲瘟疫似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婉蓉小姐,怕是你多虑了。
    我多虑了?红唇勾起一抹冷嘲,捏着鞭子的手倏然挥了出去,重重地鞭打在马背上,随着一声马蹄嘶鸣,温子然的马车绝尘而去。
    啧啧啧,这马不听话,就是该打,不好意思,害你马车没了,温公子恐怕是要走路了呢。唇边溢出一丝讥笑,凌婉蓉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身后的温子然面色平静,一双黑瞳微敛着,纵然刚刚的女子娇艳如花,却不知为何,竟觉得不比那张丑陋狰狞的清淡面容。
    容月一出府门便看见有些怔愣在原地的温子然,身旁也不见马车,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应该出发去店里了。
    见得那抹素衣出来,温子然回过神来,那清淡的身影只跟他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
    表面
    那浅淡的身影止了脚步,回头看他。
    我能否与你一起同行?他眉眼温和,又似有些探寻。
    温公子说笑了,这么大的马路又不是我家开的,岂能让我一个人霸占不许他人走了不成?
    那微拢起的邹眉似乎舒展开,趋步走了上前。
    自离开府门之后,因着心中郁闷,凌婉蓉和身边丫头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看着街道上的琳琅满目,和那些男人垂涎却敬远三尺的表情心情顿时畅快不少。
    没了一个温子然,她的魅力依然不减。
    刚从一家珠宝店出来却无意间撞了一人,凌婉蓉刚想开骂却对方相貌堂堂直愣愣地看着她,那神情俨然一副如痴如醉。
    想不到丰州城竟还有如此美人,看来我这一趟是没有白来了。那少年公子提着扇子啧啧称道,身上的华贵羽锦彰显着他的富贵之气。
    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干什么?
    若是不曾婚配,我可以上门提亲。
    凌婉蓉冷然嗤笑,上下打量着他,长得还算人模人样,穿着华丽,身世不凡,听他这话便知道他是外地来的。
    然不管怎样,若是跟她心中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就他,也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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