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倒是说话呀?男子想要走过去,脚下却倏然一滑差点掉下去,看了看三尺高的房顶,最终他放弃了走过去的想法,改为慢慢地爬过去。
    对面的人并未言语,只再次提着他一跃而去。
    半盏茶之后,有人被挂在了荒郊野外的高树之上。
    我说过,公子是要付出代价的。女子身轻如燕地跃下枝头。
    豺狼虎豹在林中呼啸,挂在树上的男子一张青阳脸谱怪异而森然,唯有面具下的一双凤眼投露出一丝惊慌,喂,那么高,我怎么下去啊!
    那是公子的事。
    喂喂喂,别走啊,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啊,我怕狼。
    那就好好挂着,别下来就好了。
    那你总得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啊!
    那头已没了声响回应,女子早已出了树林。
    挂在树上的男子花绿衣裳垂吊下来,风一吹便冷冽招摇,显得无比凄凉。
    容月一入府便看到自己的丫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满脸黑的石墨。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找了你一晚上了,可急死我了。
    找我干嘛,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丢了不成?
    我我丫头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是怕姑娘遇到危险,才会如此担心姑娘。石墨闷闷道,他当然不敢说怕她被别的男人招惹了去,如真是如此,他家爷可不止让他碎尸万段了。
    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看你哭成什么样子,像个小花猫一样,赶紧去洗洗,这鼻涕眼泪都往我身上抹了。容月拍拍她的头便径直往房间去了。
    石墨看她相安无事便也不敢再多问,回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小丫头,莫名其妙的来了句,你家主子可是把你当宠物养啊!
    脚下猝不及防地被人狠狠踹上一脚,石墨吃痛地弯腰抱着腿。
    灵双一把擦干眼泪鼻涕,径直走了。
    敢骂她畜牲,踢死活该。
    哎,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老喜欢打人啊!末了,又低低嘀咕了句,这哪里像是小花猫啊,分明就是一只炸毛的公鸡。
    因着养伤,这几日容月也落得清闲,午睡刚起,便听得门外有动静。
    容月开门,只见几个老头在院中争论喋喋不休,见得容月出来,个个都避上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悻悻然不敢开口的样子。
    什么事?容月蹙眉。
    几人几番推诿之下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就是前两日你送过来的那个人,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被我们玩死了。
    都怪大老头,肯定是你的新药不够火候,这人怎么以吃下去脸就黑了。
    少赖我,肯定是你的针法出现了问题,我灌药的时候他还有口气呢。
    肯定是六老头的毒蝎子咬的。
    你放屁!
    容月的指尖有些泛白,神色清冷,尸体在哪里?
    都快烂成一滩泥了,丫头你还要他尸体干嘛?
    带我去!容月面色沉冷,几个老头似乎也被吓到了,只能悻悻地带路。
    地上的死尸早已僵硬,一阵阵恶臭充斥着阴暗潮湿的地牢,这个她恨了三年的男人,最终不堪忍受折磨死了。
    月湖山庄的一百二十多条人命,终归可以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银枪月出鞘,毫不犹豫地割下他的人头,一手提枪一手拎着人头便出了府跨马而去。
    马不停蹄地,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出现在了江南的一间雅苑外。
    千忆雪看到她微微惊讶,随即冷下脸来,你来干什么?
    女子丢出手中包裹的人头,虽然不能让你亲手手刃了他,但也算大仇得报。你若是还不满意想要来找我寻仇,我可以奉陪,不过在我的大仇未得报之前,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那包裹的物什滚至千忆雪的脚边,露出里面面目全非的脸,但即便如此,这个男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会认得,她恨不得要碎尸万段的仇人,此刻便剩一颗头颅在她脚边,她眸色骤紧,指节泛白,可随即便挥出鞭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毁了我一辈子,还想抽身而退,可笑,哪怕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解我心痛之恨。
    容月侧身抓住了她挥过来的鞭子,又甩出去,对方踉跄几步被身后的拓木扶住。
    就算你现在想要我的命,我现在也不能死,所以我劝你还是先别白费力气了,别说你打不过我,就算你们两人联手,我也未必会输,好自为之吧。一身轻装的女子翻身上马,踏尘而去。
    千忆雪不甘,想要追上去,却被拓木拦了下来,他对她轻摇了下头。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子,背负得更多。
    马蹄不停歇,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停在了凌府的府门前。
    容月脚步生风,一进入凌府的府门便带进来了一阵飓风,刮得凌府上下都一时鸡飞狗跳。
    温子然有些惊愕地立在大树下,亭亭如盖的枝叶在他身上打下一层阴影,仿若一尊雕像,他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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