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声告诉。
    “霍歆跟组长闹翻了。”
    “原因。”
    “我们有一卷原片,就是拍你们四百米障碍跑的那次,原片啊,其实是被组长给弄丢了,这雪下的大,一转眼就给盖了,谁还找得回啊。”
    摄像大哥声音压更低,“我们这组长上个月新调来的,背景好的很,这不,就把责任都推到了小赵身上,据说是半bi半哄霍歆,让她什么都别说。”
    结果,在开内部小会,组长有模有样批评小赵时,
    霍歆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组长,原片是你弄丢的,跟小赵没关系,早上我跟你一块出门的时候,亲眼看到你把胶卷放包里。”
    零下的冰天,组长的脑门上硬是流了汗。
    这霍歆,跟朵铿锵玫瑰似的,带刺儿。
    陈清禾沉默几秒,问:“后来呢?”
    摄像大哥一声叹气,“组长让小赵自个儿说,小赵的家境不太好,能进咱们电视台,真心不容易。”
    话只需半截,陈清禾就明白了。
    小赵肯定说,是自己把片弄丢,和组长没关系。
    霍歆一番好心,却被人倒打一耙。
    这滋味儿。
    陈清禾想起自己在军校的经历。
    他懂。
    ———
    今天也是周六,晚上是部队的例行聚餐日。
    有严有松,穿上军装,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脱了军装,也是朝气纯粹的烈焰青年。
    倒了一桌的烧刀子,酒味儿重,配着屋里的炭火,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班长!今天你不喝,真的太太没劲儿了!”何正端着搪瓷杯,酒水晃出来,推到陈清禾面前。
    陈清禾笑他,“还太太呢,说,是不是想女人了!”
    战友们起哄,用杯底敲桌,可闹腾,“何正想娶老婆喽!”
    “去去去,瞎说。”何正底气不足,被冷风吹伤了的脸颊,还泛起了红,说不过陈清禾,他实诚地一口干完杯中酒。
    “好!”一片拍手声。
    “不行,陈班长必须要喝。”又有人接着进攻,“什么风湿疼,都是幌子,喝两口烧刀子,包治百病!”
    “真疼,哥不骗你们。”甭管怎么进攻,陈清禾总能温和地推着,“这酒烈,喝下去,明天真没法子带你们翻越高台了。”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小脑袋冒进来,声音俏生生的,“他有风湿呢,别bi他啦。”
    是霍歆。
    这一天不见人的小丫头,这会子溜进来了。
    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哪能放过这机会,没等众人调侃,霍歆乌溜溜的眼睛直转悠,竟然自投罗网地说:“实在要喝,我来呀!”
    陈清禾终于抬头看她。
    霍歆眨眨眼,端起搪瓷杯。
    陈清禾坐着,她站着,脚尖还在桌底下,故意踢了踢他的小腿。
    陈清禾哼笑一声,极轻,下一秒,他脸色微变。
    霍歆仰头,哎呦喂,真喝了!
    一口。
    陈清禾起身,伸手把杯子给夺了回来。似怒非怒地瞪了霍歆一眼,然后抬手,咕噜,喉头一滚。
    搪瓷杯空了。
    “你不知道这酒叫烧刀子啊!”陈清禾把霍歆拉到外面,沉声训她。
    霍歆皮着呢,还示威似的摸了摸肚子,“你别不信,我喝得过你。”
    陈清禾嗤声一笑,清清淡淡地说:“你怕是被关禁闭给关傻了吧。”
    霍歆愣了下,继而低下头,声音终于疲下来,“……你知道啊。”
    废话。
    她白天没见人影,小房间里,晚上七点才亮了灯。
    看起来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其实背地里,偷偷伤着心呢。
    霍歆垂头丧气,鞋底磨着地上的薄雪,问他:“为什么小赵任由别人冤枉自己。他自己不委屈吗?”
    漠北雪夜,天晴云朗的时候,晚上的月亮皎净明亮。
    陈清禾看了眼月亮,才把目光给挪回她身上。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受委屈。你比他光明,真相才不会被埋汰,月亮在天上看着呢。”
    回到寝室,熄灯就寝。
    陈清禾翻来又去竟然失了眠。
    呵,当年飞扬跋扈的陈大爷。
    如今也会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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