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看究竟谁是小儿科。”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还和从前一样。
    二婶拉了拉陈清禾的胳膊,“哎,忍忍啊。”
    陈自俨这回倒没生气,故意走到陈清禾面前,闲适地往藤椅上一坐,诶嘿,悠哉地喝起了碧螺春。
    陈清禾眉一挑,把剩下的惊险事给说完,把这帮小崽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听起来爽利,但那些受过的苦,挨过的伤,出生入死多少回,全都是他真qiāng实弹经历过的。
    一旁的陈自俨,事不关心地品着茶,其实呢,耳朵竖得比谁都高。
    当听到陈清禾在大兴安岭,从雪坡上滚落寒潭时,老司令这枯褶的手,差点把杯耳给捏碎喽。
    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捣蛋鬼,黑了,结实了,也比以前更狂了。
    陈自俨目光落到他后脑勺上,嘿呦短发间若隐若现的疤痕,还是那么明显。
    这孩子,虽然讨厌。
    但将门之风,胜于蓝啊。
    接风宴上,陈清禾那酒量叫一个敞亮,气氛热烈得很。
    同辈们正热闹,主位上的陈自俨,突然把自个儿刚盛的汤,默默推到了陈清禾面前。
    然后不着一词,起身,走了。
    鱼汤浓白,热气还新鲜。
    亲友们自觉安静,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陈清禾。
    陈清禾默了几秒,突然端起碗,仰头一口喝完,瓷碗倒扣,对着爷爷的背影大声——
    “好喝!”
    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接二连三,声响掀天。
    大伙儿明白,这爷孙俩,有戏了。
    陈清禾回来后,大院里的发小都给他攒聚接风,可能年龄长了,对这热闹不热衷了,把时间一调和,弄了个大一点的饭局,所有人聚聚就算完事儿。
    “陈哥,咱们这群人里头,你是最硬气的一个,不带半点儿泥水。”一发小喝多,开始吐真言,“你是真大爷。”
    陈清禾笑笑,“谢您嘞。”
    聊完往昔,就聊如今。陈清禾问:“汇报一下你们的近况吧。”
    “老五出国进修了,号子干后勤去了,燕儿最牛bi,从那什么生物工程毕业后,你猜怎么着?嘿!当模特儿去了,还演了两部电视剧呢。”
    陈清禾问:“厉坤和迎晨呢?”
    “厉哥满世界跑,据说,上个月去了阿富汗执行任务。”
    这哥们儿拇指竖起,对厉坤也是打心眼的服气,他又叹了一口气。
    “晨丫头在杭州,是他们总部的一个分公司,上那儿当高管去了。这两人,哎。”
    山南水北,也是俩角色啊。
    话不用说满,这群孩子里,个个都有故事。
    陈清禾没再问。
    他闷头喝了一口酒,自己不过走了四年,怎么就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了呢。
    休息了一天,陈清禾就去工作岗位报道了。
    警卫部不是个闲散部门,尤其碰上各种会议,一天立在外面,水都没空喝一口。
    陈清禾完全可以借着家里的关系,去更轻松的地方,但他克己有度,真正的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一搬,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能修复很多事情。
    和爷爷的关系虽然还不够软和,但到底不是仇人了。
    陈清禾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艰苦野外死不了,回到花花世界,也能玩得嗨。和陆悍骁他们每周聚几次,打牌吃朝天椒,输了的喝农夫山泉,都是抖机灵的人,玩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正经起来,站岗执勤,军装上身,又是一条硬汉。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陈清禾翻看以前当兵时的照片。
    规整的床铺,小战士纯真炽热的笑容,还有北国的雪山和月亮。
    陈清禾一闭眼。
    月光雪山下,就开出了一朵蔷薇花。
    花开的时候,他就神特么失眠,一失眠,就鬼使神差地去冰箱找水果吃。
    还非水蜜桃不吃了。
    蜜桃在他嘴里汁水四溅的时候,陈清禾又会神游四海——
    她已经是别人的小蔷薇了吧。
    如果再见面。
    “cāo,瞎想什么呢!”陈清禾摇了摇脑袋,甩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又不是八点档言情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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