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听着付瑶的话,轻轻晃着小肉肉,“信就是有用的,不信自然是没用的,大家求神拜佛,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这一世过的苦了累了,多做好事,下一辈投个好胎。”
    周婶一边和付瑶说着,周家嫂子已经端了瓜子坚果过来放在了桌上。
    “周大哥不在家?”付瑶看了看周围,并未看到周大哥的影子,也周叔也不在家。
    周家嫂子在付瑶身边坐下,继续纳着鞋底,“朱老板让他开车去收什么肥料去了,我也不懂,反正朱老板让他做事儿也挺好的。”
    在他们这些人心中,便是老板让做事儿证明了老板愿意给机会,他们当人是愿意多做些事情的,苦累的,都是有了一个奔头。
    “收什么肥料?”这件事付瑶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最近忙着大黄狗的事情,她只知道吴潇最近很不消停。
    “就是大粪。”周婶驾着小肉肉的手臂,让他站在地上学走路,当初小团子就是她带着学会走路的,所以周婶儿算是和付瑶亲近的。
    付瑶:“……”
    想想也是,现在大家施肥基本都是天然的。
    “就是沿着各个村子收,两三天回来一起。”周大嫂努了努嘴,“之前你们买的那些地我看都上了大棚,你们是打算种菜?”
    付瑶顿了一下,“这事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对啊,就在村头地里,谁不知道?”周大嫂说着一边纳鞋底一边看向了付瑶,“这几年种大棚的不少,但是你们怎么打算弄那个了?”
    大棚也不一定是种菜,但是这事儿吴潇是怎么知道的,付瑶倒是知道了。
    大家都以为他们要种菜,或许吴潇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他去国外是去做什么呢?
    这一点付瑶还想不清楚。
    在周婶家呆了一会儿,付瑶听到外面的车子停下的引擎声,便知道言柏舟来了。
    到底不是憋了太多的气,言柏舟进来和周婶他们打了招呼,小肉肉看到爸爸便挥着小手开始要抱抱了。
    周婶见言柏舟过来,将孩子交过去之后便开口说道:‘柏舟来接你们了,这么晚了,回吧。”
    付瑶微微点头,牵住了抱着她腿的小团子,“周婶,那我们先回去了。”
    “行了,回吧,回吧。”
    言柏舟抱着小肉肉出去,付瑶牵着小团子出去,小团子还在回头和周婶摆手,“奶奶有时间要去我家做客奥,团子很想奶奶的。”
    “好,奶奶有时间就去。”周婶笑着开口,没有白白的疼错了这个小子。
    上车之后,小肉肉被安置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小团子自己爬了上去,付瑶坐在副驾坐上还是蔫蔫的。
    “生完气了?”言柏舟看着付瑶,倒是没急着开车。
    付瑶脑袋撇过去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外面的夜空,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尤其是这会儿言柏舟根本没有开车灯。
    “这些人一辈子见不到神仙,见不到佛祖,为什么还要相信神仙,相信佛祖?”付瑶说着,一直看着外面,“但是刚刚周婶和我说了一句话,他们信佛不是相信神仙,而是希望真的有神仙,这样他们这辈子做了好事,下辈子就能投胎一个好人家,信佛,或许有的时候只是在约束自己,许给自己一个未来,用仁慈的善良来换取。”
    言柏舟握着方向盘,然后开了车灯,前面一片明亮,好似撕裂了外面的黑暗。
    就如同,刚好撕开了付瑶一直没有看明白的事情。
    所有的愤怒,不理智,都是因为有些事情的产生让她无能为力,不是因为一个凡人没有能力而无能为力,而是因为身份,规矩,那么多的约束导致她无能为力。
    然而,天地间给与他们的这些约束,就好像是佛祖和神仙给与人类的这些约束,他们为的是谋求一个更好的来生,所以他们愿意去约束自己。
    她想求一个天地和平,却不想去约束自己的内心,所以她愤怒,暴躁。
    言柏舟发动了车子,付瑶回头看了一眼两个都在打盹儿的孩子,“它会怎么样?”
    “堕入轮回,永世不得修炼。”
    这是最好的结局,至少没有让它魂飞魄散。
    付瑶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柏舟开车离开了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付瑶自己去想清楚,天地间太多的事情都是殊途同归的,换句话说,每个修炼的人最后都将化为灰烬,而唯独人类,可以一直轮回。
    两人回到家里,折腾了大半夜,俩孩子都睡了,付瑶还没吃上晚饭,言柏舟将饭菜热了给她放在了桌上,然后才开口说道:“你就是纯正的折腾,我们这些人早晚寂灭,而人类才是与天地同在的,你就为自己想想吧,还想别人。”
    付瑶一边吃饭一边翻了一个白眼,“寂灭?”
    “恩,在天地间化为灰烬,上古之神唯一存留的就是无上天尊,其余的早就寂灭了。”
    付瑶:“……”
    “我们也会寂灭吗?”
    言柏舟点头,看着付瑶吃饭,“无数人想要修仙,可是修仙之后呢,无穷无尽的孤独,时间到了,自然寂灭。”
    听着有些悲惨,付瑶决定先好好吃饭。
    这神仙让言柏舟说的也挺悲惨的,她还是活一天是一天吧。
    狗头案就这么成了无头案,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关于凶手的证据,倒是查出的另外一件案子也可以让这件案子结案。
    酒楼的多个负责任都涉嫌故意杀人罪名,这个案子就足够大家说好一阵的,至于那个案子能不能破,付瑶这会儿丝毫不care,她心情不好,谁也不要惹她。
    而在付瑶情绪不怎么好的时候,吴潇回来了,带来了一些国外先进的肥料。
    付瑶:“……”
    安琪灌了一杯子水,看着静止了的付瑶,“你说他弄那些肥料来做什么?”
    “蠢呗。”付瑶终于回身了,在试验台前继续研究之前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他就纯正的见不得朱前进好,朱前进做什么他就想做什么,朱前进让人去收肥料,他就去国外找进口的,说不定还以为朱前几要种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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