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初沉默了下,低沉的声音似乎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快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喜乐诧异的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说声再见再挂会死咩?
    正腹诽着,忽然听到客厅好像有轻微的声响,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往客厅去,漆黑的客厅,什么也看不清楚。喜乐按亮手机屏幕,一晃而过的光亮清晰的印照到一张脸,喜乐尖叫一声啊,手慌乱的拍打向对方。
    一副qiáng劲的臂弯紧紧的将她勒进了怀里,耳边是温热的呼吸传来,喜乐,是我。林浩初的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我回来了。
    喜乐听到他熟悉的嗓音,深深的吸了口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软软的趴在他胸口,林浩初,你吓死我了。
    林浩初笑得时候胸腔轻微震颤了下,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大半夜都敢在野外独自走。
    喜乐知道他说的是初遇那一次,她捶了下他,那是意外,你现在再吓我我就真该出意外了,到时候林书记你就该改结婚证了。
    哦?
    喜乐埋在他胸口低语,配偶一栏改成丧偶。
    林浩初在黑暗里,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她说话时轻轻喷撒出的呼吸透过衣服传递着一阵阵温热,忽然就觉得心里很安宁。
    喜乐被他手臂勒得太紧,她轻微挣扎了下,林浩初?现在怎么办,现在物业公司下班了吧。
    林浩初牵着她往卧室走去,你上次买的蜡烛呢,那时候没用上,现在用吧。
    喜乐找到上次做烛光晚餐时的蜡烛,林浩初点燃,瞬间一室橘色光亮笼罩着卧室,两个人安静的坐在chuáng上。喜乐有些拘谨的扣了扣手指,看了眼身边的林浩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应该明天才回的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顿了几秒,眼里似乎划过一丝异样,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喜乐一想,恍然大悟,噢,明天15号了对吧,怕错过和朋友的聚会?
    林浩初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伸手揽过喜乐,将她背对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的环着她。
    喜乐愣愣的注视着那不断闪烁的烛光。即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对于他的触碰,还是会忍不住的一阵羞涩。喜乐的脸在烛光下泛着两片绯红,乌黑的长发被林浩初一缕一缕的撩到肩侧,他轻轻的吻着她光luǒ出来的颈,覆在她耳畔,嗓音低沉中似有点暗哑,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朵,喜乐,我好像有点想你。
    15号
    喜乐身体一颤,垂在身侧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十指jiāo握。于林浩初而言,让他想念一个人该是有多艰难的事,虽然他只是有点想她而已。
    喜乐侧过脸,林浩初的呼吸温热的洒在了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喜乐眯起眼眸看向他,林浩初吻上她的唇,细细舔舐她的唇瓣,勾住她小巧的舌尖,环在她胸前的手游移到她起伏的曲线上轻轻摩挲。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带起一股股电流。
    喜乐被他撩拨得一阵轻颤,林浩初的胸膛热烫的紧贴着她的脊背,他吻着她,手指慢慢褪去她的衣服,光滑的背上散乱着乌黑的发丝,洁白的蕾丝在发丝间若因若现。林浩初的手掌缓缓抚摸着她,轻轻一勾就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白皙的脊背,他的唇轻轻吸允。
    喜乐清晰的感觉到他腿间的变化,只觉得大脑开始慢慢缺氧,似乎自己正在沉沦进一个无底的幽潭中,痛却快乐着。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裙摆,喜乐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林浩初的手指轻揉,感觉到她的湿热,手指滑进她的身体。
    林浩初与她坦诚相见的时候,喜乐被他扶在他身上,看着身下的他眼里浓浓的qíng。yù,喜乐脸颊发烫。他光滑结实的腹间到现在还是清晰可见的四块肌,六年并没有让他在军队训练有素的体魄有所减缓。他握着她的腰,慢慢帮着她动作。
    夜里,喜乐发现身边的chuáng侧空了,chuáng单上冰凉的温度显示他已经起chuáng很久。喜乐走到阳台,果然看到他又在阳台发呆,身边的花盆里已经有一堆烟蒂。喜乐站在他身后,透过不断被夜风chuī起的窗帘看着他的背影,他久久的注视着远方,喜乐的心怦怦跳着,她悄悄走近他,从后面环住他,怎么了?
    林浩初的身体明显有一瞬间僵硬,许是chuī了太久的风,他的嗓音里呆着浓重的鼻音,喜乐,今天是几号了?
    喜乐环在他腰际的手紧了紧,心放佛都跳到了嗓子眼,十十五号。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似乎在上个月十五号的凌晨也发生过。原来,每个15号凌晨他都会转醒?
    林浩初依旧手搭在栏杆上,没有说话。喜乐放开他,走到他身侧,执拗的扳过他的头与她对视,浩初,能告诉我你的朋友是谁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眼神有些闪烁,他紧抿着唇角默不作声。
    喜乐耐心得等着他。
    林浩初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部队。
    喜乐蹙起眉,是部队的朋友?
    林浩初转过身不再看她,依旧沉默着。
    喜乐忽然有种qiáng烈的意识在脑海中闪现,也许,一切答案可以从他那个朋友那得知
    下午因为教授有事,所以课程取消,喜乐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溜达。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快四点了,算了下路程,回到家应该也是四点多了。林浩初的朋友应该走了吧?喜乐怀着一丝侥幸想,就算没走,当着朋友的面,林浩初也不好发作吧。再说,喜乐是真的很好奇他那个朋友,每次见面之后,林浩初的心qíng都会很好,整个人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担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喜乐很想从林浩初如此紧张的这个朋友处得知更多的事。
    打定主意之后,喜乐就打了车直接回家。
    开了门,屋子里很安静,看了眼玄关处的鞋架,只有林浩初的皮鞋在,看样子他朋友真的走了,只有林浩初一个人在家。
    喜乐换好鞋,准备去找林浩初,推开书房的门,林浩初没在书房,似乎听到卧室有人说话,喜乐有些疑惑的往卧室一步步走去,林浩初的朋友不是走了么,他在跟谁说话啊,在讲电话么?喜乐走到卧室门口,半敞着的门fèng间,喜乐看到林浩初面对衣柜笔直的站着,双手垂在身侧,好像没有在讲电话。因为是侧站着,喜乐看不到他的表qíng,他站的那个位置喜乐思索了下,面前应该是镜子吧。
    正想抬手推门而入就被下一句话震得僵在了门口,林浩初说,厮年,喜乐这段时间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你要我好好照顾她,我一定会的。
    喜乐的呼吸都有些重了,她捂着嘴,心跳到了嗓子眼,后背都是汗。
    林浩初接着顿了下,语速极慢,好像很机械的说着,我爸妈呢?他们最近好吗?
    林浩初又自言自语,这次语速依旧是缓慢的,没有一点qíng绪,很好,我和喜乐经常去看他们,他们身体很健康。你放心。
    喜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林浩初,他还在自言自语着,那就好
    他忽然安静下来,喜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此刻如果突然惊醒他,喜乐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她呆呆的藏匿在门板旁,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林浩初突然又说话了,厮年,这样你就不会再恨我了吧?你会原谅我吧?
    还是他自己的声音,嗯,我原谅你。你不要自责了,我不恨你。
    喜乐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的ròu里,疼痛感才能提醒她要冷静,林浩初还在自言自语着,只是这次对话的主角似乎变了个人,喜乐蹑手蹑脚的钻回自己的房间,紧闭着房门,她缩回chuáng上,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要说心里不恐惧是假的,此时此刻,林浩初表现出的异样已经不似前几次那么简单。如果说前几次林浩初犯病只是偶尔为之,是被刺激到才会有,只要不被刺激,他就还是个正常人。但是显然,眼下的qíng况是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发生的。那持续了多长时间?为什么必须是15号?而且,为什么对话里会有厮年?想着想着,喜乐浑身不禁泛起一阵阵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依旧静悄悄的,喜乐一直蜷缩在房间里,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喜乐轻声走出房间,林浩初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很安静,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眼喜乐。喜乐顿住脚步,不敢向前。
    林浩初对她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喜乐低低的应了声,唔,回来一会了,在房间睡着了。
    林浩初没再说话,回过头继续看电视,喜乐试探xing的问了句,你朋友走了?
    林浩初回头,又是上次那种如释重负的笑,走了。
    喜乐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坐到沙发上,观察着林浩初的脸色,林浩初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侧过脸看她,怎么了?
    喜乐想了想,林浩初,要不什么时候请你的朋友吃饭吧?
    林浩初好像想了下,嗯,下次我问问他们。
    喜乐的眉紧拧,她端着水慢慢的喝着,看着他的神qíng,林浩初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和平时无异,想来他前几个月也是这样的。
    晚上,林浩初很有耐xing,冗长温柔的前戏撩拨的喜乐不断颤栗,连带着在她身体里的动作都是极轻柔的。喜乐开始发现了,林浩初15号前后的qíng绪差异极大。到底15号究竟代表什么?
    第二天一早,喜乐没有回学校,直接去了江一宁的诊所,江一宁听完喜乐的叙述,也呆愣在了原地。喜乐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他有这个问题?
    江一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他会有间歇xing的狂躁。都是不太严重的心理问题,而且不常发作,有时候用药物也能控制。再加上他很抗拒治疗,很少能和我沟通。现在,听你的描述,他应该是医学上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也就是解离症,通俗的说,就是人格分裂。
    喜乐呆呆的重复着,人格分裂?
    是,人格分裂大致可分为两类:心因xing失忆症和多重人格症,按你说的,他应该属于后者。江一宁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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