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起上楼,去林燕羽的房间,敲门之后,有个勤务员开开门。林燕羽正坐在摇椅上听音乐,听到脚步声,从摇椅上站起来。
    她的脸又红又肿,抹了散瘀的药膏之后看起来很是奇怪。秦鹤安关切的问:脸怎么了?林燕羽没有立刻答话,看看他,又看看秦隽,见秦隽脸上有点不自在,故意道:坐转椅不习惯,用力过头了,摔了一跤。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摔坏宝宝吧?秦鹤安最关心自己的小外孙,会不会有闪失。林燕羽摸摸肚子:好好地。
    萧磊什么时候回来?赶紧叫他到家里来,商量一下你俩的婚事,你这肚子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显怀,早点结婚才好。秦鹤安替女儿考虑,觉得除了让她跟萧磊尽快结婚,没有别的办法。这两天,他早已详细打听过萧磊的家世和个人条件,觉得很满意,就算不满意,也没更好的办法,都怀上了,还是赶紧嫁出去的好。
    他过两天就回来了。林燕羽扶着秦鹤安坐下,余光瞥见秦隽嘴角的肌ròu微微抽动,甩了他一眼。
    爸爸过两天要出京考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太劳累,好好养胎。秦鹤安嘱咐女儿。别墅的工作人员他已经jiāo代过了,她这里不说几句总不放心。
    林燕羽听说秦鹤安要离京考察,有些心惊,有他在还好,秦隽还不敢怎么样,一旦他离开,秦隽会怎么对付她,她没把握。
    我想回家去住,住这里不方便。林燕羽想离开。秦鹤安阻止:回哪个家,这里不就是你家,你现在身体qíng况不大好,还是别折腾了,这里什么都有,你住这儿我放心,住别处我不放心。
    要不是女儿怀孕不方便,秦鹤安哪里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在别墅,恨不得外出考察也把她带着;更何况,外面哪有这里安全,这里到处都是他安排的人,就算他不在,也没人能动得了她。
    林燕羽知道他不可能同意自己离开别墅,想了想才道:我一个人呆着挺闷的,你书房的钥匙给我,我想找几本书看看打发时间。秦鹤安嗯了一声:我回头跟勤务长说一声,每个房间你都可以自由进出。
    秦鹤安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林燕羽送他们父子俩下楼。秦隽趁着秦鹤安不注意,手放在林燕羽腰上,轻轻地推她。林燕羽以为他要把自己推下楼,惊慌不已,扶着栏杆:你要gān什么?
    秦隽浅笑:别紧张,我是怕你从楼梯上滚下去,扶你一把。林燕羽站定,叫道:我不送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
    秦鹤安以为女儿还没原谅他,倒也不计较她送不送,下楼去了。秦隽回头看了林燕羽一眼,见她转身上楼,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秦鹤安去南方五省考察后,秦隽几乎每天都要到别墅看林燕羽。有时候林燕羽把门反锁了不肯见他,他就让人把门凿开,非见她不可。
    44势同水火
    巨大的声响把林燕羽自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秦隽站在她房里,门也被砸坏了,心里一惊,表面上却还是镇定无比:你这是gān什么?破门而入?
    秦隽走到她面前,探询的看着她,眼睛里意味深长:为什么锁门?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害你?
    我的房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宝宝需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扰。林燕羽缓缓坐起来,点开电视遥控器,看母婴频道,听胎教音乐。
    秦隽见她态度轻慢,心中莫名的恼火:你凭什么对你的所作所为这么理直气壮?林燕羽,你以为你这样没心没肺我就会放过你!
    你不敢对我怎么样,但凡我和宝宝有个闪失,你爸爸都不会放过你。林燕羽妩媚的一笑,眼神看起来狡狯中带着凶狠。
    秦隽见她不痛不痒,冷笑发狠:我要弄死你,手段多得是,你别拿我爸来吓唬我,我就算当场杀了你,他也不会声张,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的心比你想象中狠得多。
    你会杀我吗?林燕羽挑衅的抬头看着他。秦隽并不被她激怒,还是冷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死,你和你母亲加诸于我们一家的痛苦,我会慢慢向你讨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林燕羽没理会他的话,视线转向电视,脖子忽然被秦隽的双手扼住,qiáng大的力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可是她丝毫不反抗,她太知道秦隽这个人了,知道他xing格的所有弱点。
    秦隽心里充溢着恶意的快感,看着林燕羽倒在chuáng上大口的呼吸空气,仿佛濒死的人,脸色绯红却又虚弱无助,觉得非常解恨,手却在不经意间松开了。可是只要他的视线一接触她腹部,恨意就无法消除,让他想不顾一切的掐死这个女人。
    林燕羽很镇定的捋了捋头发,手放在腹部轻轻的抚揉,像是在安慰肚子里的宝宝,让宝宝不要害怕。
    秦隽忍无可忍,再次把她从chuáng上拎起来,怒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最不能释怀的就是这件事。她不爱他,欺骗他,让他饱受打击、心伤累累。
    林燕羽惨然一笑:我也想做个好人,一直跳舞,直到再也跳不动,嫁给我从十四岁起就一直爱着的男人,生两个宝宝,过安静的日子,可是有人不答应,有人见不得我过好日子,不仅害死了我妈妈,还bī得我和我心爱的人见面都不能相认,就怕你那个失心疯的妈再去害他。我每天都在想,我要让你们的灵魂永远都得不到安宁,活着一天便是痛苦一天!
    秦隽气得咬牙切齿,用力把她甩向一边,林燕羽像是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招,轻巧一闪,没有跌倒。秦隽刚想抬手,林燕羽已经拿起了电话,威胁他,只要他敢再动她一下,她就打电话给秦鹤安。秦隽摔门而去。
    见他离开,林燕羽长出一口气,关好了门给萧磊打电话。然而跟前两天一样,不管怎么打,就是打不通他的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去了通信管制的禁区,或者说手机信号被屏蔽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为了信息安全监控,部队里经常对军官的手机通信进行管制,尤其是特殊工种,林燕羽听萧磊说起过。
    可他不是在开会吗,怎么会联系不上?难道说他们这次是密级会议,要求所有人把手机上jiāo?还是说他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林燕羽猜测了种种可能,皆是不得要领,只能等待,等萧磊哪天再打电话给她。
    就在第二天,秦隽也搬到别墅里住,让人严密监视林燕羽行踪,不许她外出,也不许她打电话,把她软禁起来。
    对此,林燕羽不哭也不闹,安心的养胎,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宝宝。至于萧磊,她相信他能自保。
    每天晚上,秦鹤安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打电话给女儿,询问她和宝宝的qíng况,那种心qíng竟是几十年没有过的,仿佛这女儿是他唯一有过的子女,疼爱之qíng溢于言表。可林燕羽从未叫过他爸爸,这一点他也没有忽视。
    还是得慢慢来,秦鹤安知道女儿一时半会很难接受她,毕竟他离开他们母女那么多年,她妈妈又惨死在国外,他只是尽力想好好照顾女儿,给她一切他能给的补偿。
    林燕羽打电话的时候,秦隽就坐在她边上,手轻轻地抚摸她腹部,无声的给她压力,只要她敢跟秦鹤安告状,他立刻就能把宝宝弄死在她肚子里。
    萧磊跟你联系没有?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秦鹤安还不知道林燕羽已经跟外界失去联系,听她的语气似乎也没有异常。
    林燕羽张了张口,感觉到秦隽的手按在她肚子上的力度大了一点,只得咽下想说的话,改口:还没有,他们他还有几天,他说一回来就找我。
    那小子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一出去就没消息了,改天我跟他爸爸通个电话,说说你俩的婚事。秦鹤安觉得萧磊这小子真够呛,把女孩儿肚子搞大了,他就撒手不管了。
    不不你别找萧伯伯,这个事qíng萧磊还没告诉他家里,你先别找。林燕羽赶紧阻止秦鹤安去找萧磊他爸爸。萧家人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把他们搅进来只会一团乱,还是先跟萧磊说,再由他跟他父母说才好。
    秦鹤安听出女儿声音里的焦急,赶紧哄她:好好好,不找不找,爸爸什么都听你的,你乖乖的养胎就好,一切等萧磊会来再说。如今女儿是他心肝宝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燕羽感觉到身旁的秦隽呼吸都变了,猜到他是在生气。他没法不生气,他爸爸眼里只有林燕羽这个女儿,根本没他这个儿子。
    对啦,小隽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难为你?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千万别瞒着。秦鹤安听到别墅工作人员反映,秦隽也搬进别墅住了,感觉有点不妙。
    林燕羽看了秦隽一眼,神qíng颇有些不屑,秦隽气得直咬牙,从她手里抢过电话,变了个语气:爸,我跟燕羽好着呢,她就跟我亲妹妹似地,我对亲妹妹都没这么亲,爸,您就放心吧,我好好照顾她。
    自己儿子什么脾气秦鹤安能不知道,听到他这番yīn阳怪气,秦鹤安道:你小子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从小就争qiáng好胜,现在多了个妹妹,你容得下她才怪,赶紧给我回美国去,你妹妹的事你少掺和。秦隽对着电话呲牙咧嘴,然而终究敢怒不敢言,林燕羽只当没看见,转着自己的心思。
    萧磊回到北京以后,连着几天没接到林燕羽电话,打电话更是怎么打也打不通,开始怀疑,去黑天鹅画廊问店员,店员告诉他,林小姐已经很多天没来了。
    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萧磊问雪儿。雪儿道:前些天林小姐打过电话,说她要回美国探亲,可能要一两个月。
    最近她跟你们联系过吗?萧磊想,若是她跟画廊联系,却不跟自己联系,这问题就大了。雪儿摇了摇头。
    路上,萧磊边开车边思考,林燕羽为什么去了美国之后就杳如huáng鹤,连一点消息也不传回来,这也太蹊跷了。她那时明明说,要先回美国劝林砺生回国定居,然后和自己结婚,难道她又想反悔?
    萧磊决定回家再问问小湘,看她知道不知道什么。
    小湘听说他联系不上林燕羽,也很奇怪,回忆道:林姐一直好好地呀,只不过她出院很仓促,而且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萧磊心里有了一丝紧张。小湘于是把那天秦鹤安去看望林燕羽的事告诉他,并且说:肯定是个很大的gān部,一大群人跟着,还有保镖,就像电视里的国家领导人视察似地,我想送汤进去,有人拦着不让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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