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得给潘叔打电话问问,这吃了就吐,可怎么好
    说着掏出手机,时萧急忙抓住他的手:
    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大夫说了,这是正常的,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叶驰端了水凑到她嘴边,让她漱口,抱起她走出去:
    我们去厨房,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一提吃,时萧又恶心起来,捂着嘴摇摇头,叶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叶驰摸摸萧萧憔悴下去的小脸,心疼的不行:
    对了,要不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
    叶驰看着盘腿坐在地毯上,对着茶几上一大盘拌huáng瓜,卡巴卡巴吃的香甜的小媳妇,不禁哭笑不得,他岳父母两个还真有点不着调,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信号不怎么好,刺啦刺啦的,也不知道在那个山沟里头呢。
    有时候,叶驰都纳闷有这么对父母,时萧怎么能平安长这么大,还长的这么惹人爱个小模样,问了时萧,说,从小就和娟子家是邻居,等到后来拆迁分了房子,也隔的不远,平常她爸妈不在家,时萧就在娟子家吃住,长这么大,有一半时间是在娟子家过的,也怪不得过年的时候,小丫头非拉着他提着东西过去拜年。
    娟子之于时萧,与其说是闺蜜,其实更像亲姐妹,所以当时自己威胁她,才那么有用。
    一大盘子拌huáng瓜,很快就没了,时萧抬起头:
    还有吗
    叶驰端走空盘子:
    有也不能吃了,吃了这么多,回头肚子疼,冰箱里有妈送过来的乌jī汤,我给你下点面条,好不好
    时萧摸摸肚子点头:
    那还要办点huáng瓜就着,不然我吃不下
    叶驰笑了,伸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真是我的小祖宗,知道了
    时萧忽然感觉温暖,这样的叶驰,让她感觉非常温暖,这种温暖令她心安,他是她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就是生活,最真实的生活,实实在在的生活。
    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时萧探头看了看,是个短信,打开来扫了一眼,目光一黯,略迟疑片刻,按了删除,然后关机。
    三十八回
    本来时萧下定了决心,真想和叶驰好好过日子。即使心里也许还有过去的影子,可还是这样决定了。
    时萧是个现实的女人,生活恋爱的境遇,教会了她屈从,屈从于现实。而且叶驰带给她温暖和安定,她想拥有这样一个家,有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怀里有他们的孩子,就这么过,挺好。
    可......
    时萧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双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肚子上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封锦枫。
    这个优雅美丽的女人,眼里总是露出轻薄而昭然的恶意,从不隐藏。因为爱,这个女人可以在叶驰面前卑微。但是在自己面前,永远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俯视。隐藏在恶意轻视之后是嫉妒,发狂的嫉妒。
    桌上的一沓照片,主角都是叶驰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很漂亮,那种令人惊艳的漂亮,而且年轻,看上去不过十**的年纪,打扮的xing感,气质却清纯,清纯和xing感杂糅在一起,令任何一个男人无法招架,何况叶驰,在他的字典里,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忠诚这个词。
    照片偷拍的相当专业,各个角度,清晰而纤毫毕现,所以时萧能清楚的看见叶驰眼中的惊艳,以及**,她那么熟悉的**,多少次他也这样望着自己,轻声细语的求欢......
    时萧忽然感觉一阵恶心,急忙压了压,她不想让封锦枫这个女人看到自己的láng狈,可还是控制不住拿起照片一张张看了下去,像是要亲眼见证这一切,眼睛睁大大大的,一眨不眨。
    叶驰低头,手托住女孩的头,两人的身体贴的异常紧密,几乎没有fèng隙,唇黏在一起,甚至能看见他们绞缠的舌,时萧突然失去再看下去的兴趣,略略侧头,窗外阳光灿烂,正是明媚chūn日。
    路边翩然而飞的粉樱,像雪花一样随着风轻轻舞动,给这个喧闹浮华的城市,添上了一抹美丽和梦幻的色彩。而她的梦哗啦一下就碎了,碎片也如雪花纷纷落下,积在心底,冰凉冰凉的。
    封锦枫有一丝眩惑,这个女生她始终没当做对手,虽然她抢走了叶驰全部的注意,虽然她成了叶驰名副其实的妻子。可封锦枫始终觉得,她不够格成为自己的对手,她有什么,除了还算过得去眼的姿色,她什么都没有。
    而姿色是这个世界最容易,最垂手可得的东西,叶驰能为一个女人忠诚,别说她,估计连上帝都不信。
    叶驰多làngdàng,再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谁不是婚前婚后一样玩。女人,不过调剂品,娶了门当户对的女人,彼此都装聋作哑的过,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婚姻的常态,可叶驰非得娶了个时萧。
    而这个小女生,封锦枫就真不信,她能做到不在意,背景不同,生活方式不同,观念也不同。
    封锦枫当然也嫉妒,但是习以为常,只要她能拥有一部分的叶驰,她就满意,非常满意。比起看着叶驰守着一个时萧过,她宁愿叶驰还像以前那样风流。
    如果她是叶驰的妻子,她不会管他这些有的没得,只要玩累了回家就行,可这个时萧大概接受不了吧。
    封锦枫眼光很毒,对叶驰的迷恋,使得即使知道时萧坏了孩子,依然不想放弃,而她这次真jīng准的捏到了时萧的七寸。
    可对上时萧仿佛看透了她的目光,封锦枫又觉得láng狈。
    时萧的目光清透澄澈,仿佛能能反she出,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无所遁形。
    且封锦枫并没有得到她事前预测的效果,只一瞬的黯然,后面就是冷淡,那种冷淡,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的照片。
    时萧扬了扬照片:
    拍的挺好,就这些吗
    封锦枫短暂一愕,笑了:
    后面的,我想就不不用拍了吧,你看不到吗,叶驰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是昨天晚上的事qíng,我想,昨天叶驰回没回家,你比我更清楚吧
    时萧眼神飘忽:
    昨天晚上?
    封锦枫错了,叶驰昨天晚上真回来了,不过很晚。
    过了三个月,时萧变得非常嗜睡,每天几乎很早就睡,总是没jīng神。叶驰忙碌应酬多,有时候很晚回来,提前都是给她电话,叮嘱她先睡,不用等他。
    昨晚叶驰来电话说,有个要紧的应酬,恐怕要很晚,时萧也没在意。
    可惊喜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今儿刚上班,封锦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萧有时候也真挺佩服他们这群人的,即使她刚换了号码,这些人还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封锦枫,陆严,许明彰,还有胡婷婷。
    许明彰如今都还没上班,略有些耳闻,听说要外调,陆严那天发来短信:
    萧子,速来医院,明彰疯了
    时萧直接删除关机,即使许明彰真疯了,她去能有什么用,一切都物是人非,何必再自寻烦恼,挥剑断qíng,四年前,他们就断了啊,断的gāngān净净。
    而且四年中,他都从来没说回来看看,如果他早回来,如果他当时就回头,自己发现这一切,也许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可这就是人生,总是错过和遇见,错过好的,算你运气差,遇上个混蛋,你也要认倒霉。
    封锦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纤长的手指上,花色的指甲jīng致漂亮:
    时萧,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即使你怀了孩子,也无济于事,叶驰终究还是叶驰,熟悉了三十多年的生活方式,怎么可能一朝改变,所以......
    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叶驰是不是
    时萧挑眉替她说下去,语气中不无讽刺。封锦枫笑了:
    你也不用这样嘲讽我,女人如果爱了就卑微,我爱叶驰,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过我,我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所以我比你更适合叶驰,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
    封锦枫扫过时萧:
    而且你不爱他,如果爱他,看到这样是照片,还能保持你这么理智,那是神,不是人,何况,你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时萧颇为讽刺的笑了:
    真谢谢你,还记得我是叶驰的妻子,我以为你恨不得立时就取我代之了
    时萧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婆,接电话了,老婆,接电话了......
    是叶驰自己录了,qiáng硬bī着时萧用的,此时入耳,时萧忽觉非常讽刺。摸出电话,看都没看直接关机,扔回包中。举了举手中的照片:
    这个送给我作纪念吧,封小姐,如你所愿,期待好消息吧,也许不久,叶太太这个头衔就是你的了
    说着微微俯身凑近她:
    别以为这个头衔多高贵,有一点你猜的不错,我还真不稀罕。
    封锦枫望着窗外,穿过人行道,瞬间隐没在人cháo中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小女生,你真猜不透她,能拥有叶驰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的呵护,而没爱上叶驰的,时萧真算第一个。
    其实封锦枫真高估时萧了,时萧硬挺着心里的难过,不想让封锦枫这个女人看到罢了,这是她的骄傲,一个女人最后的骄傲
    穿过人行道,对面是个小公园,时萧走了进去,上午十点多,公园里正热闹,打太极拳,跳大秧歌,还有拉二胡唱京剧的。
    时萧在长廊里找了个空地儿坐下来,对面一个中年妇女唱着什么,时萧不怎么懂,可听上去,声腔悲惨凄凉,听着听着竟入迷了,等到回神,唱戏、拉胡琴的、听戏的、都走了,小公园里清静的,只偶尔听见枝头的鸟鸣。
    时萧低头看看腕表,快十二点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时萧摸摸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过了三个月,就不怎么折腾了,可就是能吃,时萧吃多少,都觉得饿,饿了立时就得吃,耽误一会儿,都心慌。
    因为这个,她随身的包包里,叶驰总是给她备着饼gān、面包、巧克力等东西,一饿了就先垫点,省的难受。
    今天倒是忘了这个小家伙了,拉开包,摸出一条巧克力,吃了下去,感觉舒服了些,摸摸肚子小小声的说:
    宝宝,以后就和妈妈过好不好
    时萧觉得自己真有点傻,怎么会被一时的温暖迷惑,竟然想着和叶驰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呢,他又怎么会给她安定,他比许明彰还不靠谱的多。不是如此铁证如山的摆在自己面前,时萧还自我催眠呢。
    这个男人她不能要,她要不起,她不想她的孩子,有一个这样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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