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四年前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别人不知道这些,你是清楚的,和明彰一点关系没有
    说着,直直盯着时萧,复杂的目光一闪:
    毁了他,对你没半点好处,而且,我不信,你就对明彰没有一丝感qíng了,毕竟当初......quot;
    当初......
    时萧不无讽刺的扬扬嘴角:
    您老还真敢和我提当初,无论您从哪里,打听出了什么消息,或是明彰怎么样了,我可以郑重其事的告诉您,都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当年的事qíng,早就过去了,我没必要,再去做些什么,更别提毁掉明彰,阿姨,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卑鄙,至少我做不到
    时萧站起来:
    抱歉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李丽华脸上伪装出来的温和,终于裂开,站起来,扬声道:
    时萧,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吗,你现在巴上了叶家,这些事不用你说话,自然有人给明彰好看,这个,难道还不明白吗,明彰被打断了两根胸骨,在医院躺倒现在,还没出院,这边的工作,已经被人安排准备外调,你以为这是巧合吗
    时萧微怔一下,回身:
    也许不是巧合,可,阿姨,你难道忘了四年前,你对我父母做的事了,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您就当做这是风水轮流转好了,再怎么样,明彰至少还有工作
    说完,再也不看李丽华,仰头走了出去,。
    出了星巴克,时萧忽然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沿着边道牙子缓慢前行,这条路,每天下班经过,竟是从来没理会,原来有这样美丽的风景。
    回头扫了眼后面,时萧不禁微微自嘲,自己终归是幼稚的小市民,曾经这个女人,差点成了自己的婆婆,如今想起来,颇有几分人生莫测的喜感。
    这么个骄傲的女人,即使来求自己,都压不住心底的轻视,蝼蚁啊,在她眼里,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蝼蚁一般的女人,可这个蝼蚁,突然就jiāo了好运,让她不得不正视,甚至祈求蝼蚁,真是可悲又可笑。
    明彰......
    这个名字划过心头,依然有股刻骨铭心的感触,可毕竟两人真过去了,而叶驰......
    时萧忽然有些黯然,叶驰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算很晚,他轻手轻脚洗澡的时候,时萧就醒了.瞄了眼chuáng头的闹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
    他上chuáng轻轻揽着自己,抱在他怀里,犹带着丝丝淡淡的酒气和沐浴rǔ的香味,他轻轻的吻落在自己头发的时候,时萧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个男人,很难理解。可,这浅浅淡淡的温暖,又是这么令人流连,女人终归是感xing而念旧的。
    时萧微微叹口气,包里的手机响了,时萧抓出来,看了看,接起来:
    现在在哪儿?
    时萧微怔:
    在单位
    单位?
    叶驰声音一沉,时萧抬头向马路对面望过去,车流不多,远远地能看见,路边停靠着叶驰那辆卡宴,时萧咬咬唇:
    我在马路对面
    叶驰按下车窗,朝外头望了望:
    在哪儿等着我
    时萧放下电话,退后两步,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着。
    叶驰风风火火穿过人行道,走过来的时候,不禁有些许惊艳。他的小媳妇安静的坐在那里,身后有一颗开着花的早樱,一阵风过,花瓣片片落下,落在小丫头肩膀上,头发上,很美,非常美。被风扬起的头发,徐徐向后飘,散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风qíng。
    她的头发长了好多,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梳着个马尾,头发垂落,也就刚刚过了肩膀。说真的,那时候真不像个二十四岁的女人,莫一看上去,说她十七八都毫不夸张。
    如今头发长长了好多,快到腰际了,褪去了青涩的小丫头,有股子属于女人的妩媚。
    叶驰和所有男人一样,有长发qíng结,他喜欢女人长发飘飘,总觉得这样看上去,有女人味,尤其自己的小媳妇。
    做/爱时,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拖在枕畔的风qíng,妖娆缠绵。扶着她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头发如帘幕垂下,发梢随着激qíng,划过自己的脸,胸膛以及臂膀,那种滋味,让他心儿飘飘,仿佛在云端里飘摇,美的恨不得立时死过去。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按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她,仿佛想吻到她心里头去,和她彻彻底底融成一个人,让她成为自己的血,自己的ròu,再也不能分开。
    昨天晚上,会馆老板照例安排了余兴节目,比上次那个女人更美艳出挑的女人,可她紧紧贴着自己,叶驰都没有丝毫的冲动,即使他憋得已经快喷鼻血了。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令叶驰皱眉,略略挥手。女人显然没想到会被拒绝,表qíng有些尴尬,还是胡军过来,揽着她香了一个:
    来,来军哥哥这边,军哥哥最会惜香怜玉的了,咱叶少如今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在他这儿,也是白费功夫
    大刘在一边哧一声笑了:
    好男人,左宏,胡军说的是叶驰,别他妈闹了,咱们当兵那会儿,军营里连个母蚊子都少见,人叶少,依然能找到漂亮妞上,怎么,如今是不行了,还是咋的?
    叶驰一个脖溜儿过去,大刘飞快一躲哈哈笑了:
    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封锦程也笑了:
    那时候,母蚊子虽没有,可旁边就是通讯营区,那就是咱叶驰的后花园啊,凡是稍稍有点模样的,都和叶驰有一腿,真他妈,快赶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
    左宏嘿嘿一笑:
    日的,可不是,那时候哥们憋得滋溜滋溜,浑身冒火,大半夜出去溜达,东边那篇树林子,记得不,好家伙,正遇上咱叶少搂着一妞打野战呢,黑灯瞎火的,咱也看不清楚,就看见那妞的两条大腿,那个白啊......哥们现在想起来,都热血沸腾的
    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喝酒,喝酒,这一晃都他妈十几年了
    叶驰也不禁笑了,那时候年少轻狂,荒唐的都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了,打架、泡妞、拍婆子。
    说实话,从小到大,在女人上,叶驰就没费过一点儿力气,不用他主动,就有那贴上来,等着他挑的。
    那时候,他们几个坏小子,私下里还评头论足:
    这妞儿,脸盘儿太大,都赶上脸盆了......那妞儿,嘴太小,口活不慡......这妞有点罗圈腿,中间都他妈能钻进去一只狗了,咱弟弟怎么也不能和狗一个门出入
    现在想起来,真不是一般的混账,可那时候要是时萧这样的混在里头,估计以叶驰的挑剔,连扫一眼都不会,青涩、别扭、矫qíng,脸蛋凑乎能看,身上加不加不没二两ròu,可现在,就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
    被她那双眼睛一瞄,叶驰就没出息的想过去亲她,抱她。她哼唧两声,叶驰就觉得比他妈天籁都好听。
    哪怕她和自己闹别扭时,小脸一冷,叶驰也觉得挺有股子不一样的味儿。
    入魔了啊!就像左宏说的,他入魔了,入了这丫头的魔。
    可小丫头这边的花样,还层出不穷的折腾他,前一阵整出个初恋qíng人勾勾缠,好不容易拾掇明白了,也怀了孩子,可就不知怎的,突然又变了,不让他碰,一碰就恶心。
    叶驰还记得刚过了三个月那会儿,她还挺正常的,且比平常还带劲儿。潘叔说过大多数女人,在怀孕期间,xing/yù更旺盛。
    那时候三月一过,一开始他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可一碰那丫头,那丫头就主动凑过来亲他,猫一样的小爪子在他身上挠啊挠的......那滋味,叶驰如今想起来都美。
    叶驰扒拉扒拉头发,走过去蹲下,抬头望着他媳妇:
    萧萧,你到底哪儿不舒服,能不能给我个实在话儿
    时萧和他对视良久,哪儿不舒服,亏他问的这么体贴温柔。
    萧萧突然就明白了,出轨,对于叶驰这个男人来说,根本不算错事。他们从根本的观念上,就是南辕北辙的,她希望平凡幸福的婚姻,丈夫、妻子、孩子,而叶驰的生活习惯,家、婚姻、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
    这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就是背景不同,观念不同,习惯不同罢了。
    说穿了,还是封锦枫那句话,她和叶驰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时萧忽然生出一股冲动,也许不用费力气,她们能平心静气的说明白。念头至此,时萧轻缓认真的开口:
    叶驰,你放了我成不成
    四十一回
    叶驰抬手按按抽痛的额角:
    萧萧,不闹了啊,咱好好过日子,赶明儿,咱儿子出来,我好好抽他小子一顿,让他折腾他妈,行不
    顷身一个吻落在时萧额头上:
    走吧,我约好了潘叔,咱再好好查查
    时萧随着他站起来,却不动,略略抬头望着叶驰,看上去神采熠熠,可眼底还是流露出些许倦意。
    最近他挺忙的,虽然时萧不知道他具体忙什么,可那天听娟子略说过,好像本市和外省的一个项目同时启动。
    时萧垂头,在心里叹口气,突然觉得无力,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非抓着她不可。再说,和这个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所以是自己又犯傻了。
    到了医院,是一系列周密的检查。检查完了,时萧在住院部后头的花园里,等着叶驰。
    另一边就是产科的病房,时不时有丈夫小心的扶着大着肚子的妻子经过散步,偶尔相视一笑,低声偶偶细语,那么默契,那么平常,但那么幸福。
    时萧不禁看出神了。叶驰远远就看见她媳妇小脸上,那个羡慕的表qíng,不禁失笑,可想起潘叔说的话,又不禁皱眉。
    按理说,不该有这么qiáng烈而敏感的反应,检查的各项数据均正常,虽然也有反应期长的孕妇,直到孩子出生为止的先例,可你媳妇对别的都没反应,说明不是这个原因。那么,我觉得该是心理上的,也许压力太大,或许,你哪里坐错了......
    说到这里,潘叔挑挑眉望着他:
    你不是趁你媳妇怀孕,出去花天酒地了吧
    叶驰站起来:
    潘叔,我是那么混的人吗
    潘叔不给面的点头:
    比这更混的事qíng,你又不是没gān过
    叶驰走到门边回头:
    可那时候没有萧萧,您老放心吧,我现在是模范丈夫,得了,我走了,谢谢潘叔,我哪儿前儿弄了几瓶有年头的茅台,过几天给您老送过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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