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桐到咖啡厅的时候,没能马上找到宁苒。他绕了一圈,正要打电话,结果回头发现她在角落里安静地坐着看书。
    垂着眼,侧脸很漂亮。
    宁苒还有种气质,那种与周围环境不入,一个人鲜明着、美丽着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容易让男人向往却失了勇气。
    沈译桐也惊讶,自己能认识她,她不像是会出现在自己圈子里的nv人。
    这是第二次见面,沈译桐仍被打动、被x1引,他掏出手机,对着她的侧脸拍了张照。
    拍完一看,小声嘀咕着:“明明很上相。”
    沈译桐走过去,坐到宁苒对面。她脱了外套,穿着一件贴身的暗粉se毛衣,低领,显得脖子又细又白。这种款式修身,沈译桐不由得往下瞄,身材很不错,饱满明朗,x前的两团有青春期少nv特有的蠢蠢yu动之感。
    宁苒放下手中的本子,笑着向他打招呼。沈译桐看了一眼那本子,是本古诗词背记手册。
    “挺用功啊?”
    “高三了嘛。”
    “你怎么坐这么偏?”沈译桐问。
    沈译桐所认识的美nv,永远要把自己摆在最扎眼的地方,窗边、门前,周围都是那种为她停留的炽热的目光。
    “这儿安静些。”
    她虽这么答,但沈译桐知道是宁苒低调。这也是他很喜欢的一点。他过往的nv朋友,各种社交网上都是自拍,晒x的、晒腰的、晒腿的,各种g人的照都有。
    他不是批评她们,长得漂亮想怎么拍谁都管不着,喜欢赞美,用这种方式找认同感也很容易理解。只是有更漂亮的人根本不屑去和她们争,就让事情显得有些讽刺了。
    沈译桐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方型的黑se盒子。是什么东西,宁苒看不出来,但盒子上的牌子宁苒认得,不可能便宜。
    “送你。”
    “这叫什么?见面礼?”
    “可以这么说。”
    “太贵重,我不能要。”
    沈译桐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想要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宁苒放下手中的饮料,凝视着他,沈译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说:“你觉得我是要这些?你觉得杨峤睿没你有钱?我和他一天能待多久,和你又能有多少时间?你还要回美国,如果我真是想找个金主,你和杨峤睿,谁b较靠谱?”
    说到底,这都是些很简单的道理,他却想不到,因为什么?
    宁苒的神se有些受伤,“所以我还能要什么呢?你能想到么?”
    ai吗?她ai他?
    疑惑中,沈译桐心底还有gu莫名的惊喜。
    僵持阶段,一通电话拯救了沈译桐,朋友约去看车展。他答应了,起身要走,宁苒没拦着。
    沈译桐需要回去想想,该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开车走了,没几分钟,天空开始落雨,越来越密集,雨势不算小。
    不知道宁苒有没有带伞,就算带了,刮风下雨的回去也不方便,出租也不好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稀里糊涂地就猜到了她的雷点,但话说开了,沈译桐有点高兴。他拐了车头,急忙回去找她。
    还没到咖啡店,就已经在路边看到了宁苒。她没带伞,裹紧风衣在雨中走。
    沈译桐把车开过去,摁响喇叭。宁苒朝车里看,认清了人,乖乖钻进去。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沈译桐问。
    宁苒侧头看他,发丝正滴着水,浓密的睫毛粘在一起,车内安静,她的眼神沉静。
    沈译桐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玩儿不过她。
    “打电话有用吗?我有自知之明。”
    “你还是那么想我,没任何不一样,是那种用钱打发的,和所有围在你身边的年轻nv人没两样。”她把头撇开,看窗外,声音发颤。
    “我......只是一些行为方式不容易改。”沈译桐紧紧握着方向盘,“其实......其实你想要的,我也很想要。”
    大年三十的晚上,宁苒的爸妈终于回家了。但两人年关的工作忙得太累,没人有jing力做饭,一家三口在外面解决年夜饭。
    宁苒兴致缺缺,这几年除夕都一个样。从前宁父宁母更忙,除夕她都在林碱家过。林碱的母亲能做一大桌子的菜,包饺子、包汤圆的手艺特别好。
    “还记得我们搬家之前的邻居么?”宁母开口。
    宁苒凝神,很好奇她要说什么。
    “我才想起来,半年前吧,在车站看到林家的两口,老林说公司在乡下新开了厂,正好在他们老家,他去了那片厂都归他管,就回去了。也不知道林家那孩子有没有回去,乡下能有什么发展。”
    “林家那小子,我还没怎么见过。”宁父说。
    “你那时候多久回一次家?能见着什么。”宁母嗔怪。
    宁苒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果汁小口地抿。
    要不是她几个月前刚见过他,现在听这个消息恐怕得心慌。
    他没回去,他还住那儿。
    不过有件事儿宁苒觉得奇怪。既然林父林母已经回老家,他怎么还住那儿?那地儿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远,又是老旧的出租房,没一点方便。
    “苒苒今年要高考了吧?”宁母问。
    “嗯。”
    “有什么打算么?”
    “没打算。”宁苒心里烦躁,不想多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妈妈在关心你。”
    宁苒心里不屑,关心,想起来就关心一下。明明和她说过,自己参加了保送生考试的报名,她当时忙着查账本,根本没听进去。
    吃完饭,宁父宁母要去找便利店买水饺,宁苒说累,独自回家。
    她犹豫了一路,到家后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打了一通没接,她再打。
    嘟了两声,电话通了。
    宁苒心里开始紧张,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喂。”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近在耳边,又让她觉得遥远。
    宁苒眼睛不知不觉地酸起来,不争气,一点都不。
    她平复了心情,很久才傻气地问:“你听得出我是谁么?”
    你还能听的出么?你会不会忘了?
    顿了两秒,他说:“宁苒。”
    宁苒抿着嘴笑,她很开心。别人家此时正忙着包饺子、看春晚、在年夜饭桌上碰杯,尽管这些她都没有,可这个除夕夜变得有趣又美丽。
    开心过后,又不免委屈,“我搬走的这几年,你从来没联系我。”
    “我要是不打电话,是不是这个过年,你也没任何音讯?”
    那里又是沉默,过了好久才说,“你也不会差我这一句新年快乐。”
    一句话激起了宁苒的怒气。
    “你怎么总是这样!你什么都不懂!”她挂断电话。
    不差他的新年快乐,不差他的生日快乐,他总把自己看的毫无分量。
    宁苒心里难过,不知道是为谁。
    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宁苒翻开看,不是林碱的,是她班上同学的。的确,她可以收到很多条新年祝福,男同学nv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
    可这些祝福,对她来说没有温度。
    她回到书桌前,开始写以往的保送生考试题。初审过了,参考资格已经有了,她没和母亲说,觉得说不说都一样。沈译桐过年要找她,又得浪费不少时间,所以除夕夜,别人都在欢欢闹闹的时候,她必须费脑子刷题。
    投身高考的阶段,huaxin思在这样的考试上,风险、压力都大。但宁苒坚持要尝试,她想尽快结束现在的一切,然后......
    然后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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