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运给聂明宇通了电话后回到房间里,让那位叫罗明海的保安把强哥铐上,三个就坐在房间里守着,等侯聂明宇的指令。
    就在这时,罗明海腰间的传呼震荡起来。罗明海摸出来看了看,对聂长运说要出去回个传呼。
    聂长运见强哥双手被拷住,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挥手示意他自便。罗明海出了房间,站在聂长运刚才打电话的窗口下打开了手机,听了几句后,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罗明海接了电话回到房间后几分钟,外面就传来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聂长运示意开门,另外一名保安见罗明海没有动弹的意思,就起身过去拉开房间。就在那保安刚刚才把门打开不到二半,探头张望之时,忽然被一拳劈面打来,那保安没有防备,被打得仰天一下重重地倒在地板上。
    罗明海听到声音调头一看,连忙拔出了手枪。这时,一条同样是黑布蒙面的大汉旋风般地冲到罗明海的跟前,一手擒住罗明海持枪的手腕往上举,另一支手紧握
    拳头,一记漂亮的右勾拳,重重地击打在罗明海的面颊上。罗明海闷哼一声,身子一歪也倒了下去。那蒙面人已把罗明海的手枪夺在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聂长运,“敢乱动一下,就打死你!”
    聂长运手无寸铁,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见状下意识将身子一偏一缩,伸出手对着蒙面人惊叫道:“别开枪,什么事好说好商量。”
    蒙面人走到聂长运面前,又是一拳打昏了他。转身看进门时打倒的那个保安还在动,便走过去在他头上又补了一下,见他已彻底昏死过去不再动了才过来,用腿轻轻地踢了踢罗明海,罗明海立刻一翻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摸出钥匙,为强哥打开手拷。
    强哥手被拷住,一直稳坐在那里冷静地看着眼前发生一切。今晚,他是只身独闯红楼的,这蒙面人不可能是他手下的弟兄。看来。蒙面人应该与这保安是一伙的。那么,这蒙面人
    也一定是与这玫瑰园有紧密联系的人。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强哥下意识地活动了几下并没有多少不,舒服的手腕:“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是否可以留个万子?”
    罗明海还没来得及吭声,聂长运身上的手机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罗明海把目光投向蒙面人象是请示。“如果等会还没人接,就会打电话叫另外的人。”蒙面人沉声地说,“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你装作才醒过来去接电话。”
    “就从大门出去,他不在总监控室,没人看见你们的。出牌楼时注意一下,那里还有两个门卫。”罗明海匆匆地介绍。
    罗明海说完,蒙面人就冲着强哥摆了一下下巴。强哥见状也知趣地不再多问,跟着蒙面人出了房间,一路果然顺畅无阻就出了大楼。在一个树荫之处蒙面人站住对强哥说:“还是不从牌楼出去为好,与两个保安打交道麻烦不说,说不定已有人驱车上来了,碰了头也不好,咱们还是怎样进来的怎样出去吧。”
    强哥误解了蒙面人的意思。就把双拳一抱:“多谢阁下打救之恩。以后有机会再图报答,咱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别忙,”蒙面人将手一举。”我并没有马上就分道扬镳的意思。阁下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我不想知道,在下开辟了一条进来的通道,自以为还有几分可取之处。以后对阁下也许会有帮助,所以想请阁下跟我一起出去。”
    强哥想了想,毅然地点了头:“好吧。”
    罗明海等强哥他们走了一会儿,估计他们已经出了牌楼,才过去拿起聂长运的手机。
    “喂。”罗明海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怎么搞的,为什么半天不接电话?”聂明宇在电话里火冒三丈。
    “你、是哪个……”
    “我是聂明宇。,你是谁?”聂明宇发现接电话的人不是聂长远。
    “是聂总?聂总你快来呀!”罗明海用哭腔叫了起来。
    “你是谁?”聂明宇紧张地问。
    “我是小罗,上面的保安。’’
    “长运呢?他为什么不来接电话?”
    “我和副总还有小王都被人打昏了,我才刚刚醒过来,副总他们还没醒。”
    “你说什么?”聂明宇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那人是谁?”
    “也是个蒙面人,肯定与我们抓住的那个是一伙的。”
    “刚才抓到的那个人呢?”
    “跑了。”罗明海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你们这群笨蛋、饭桶!”聂明宇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他们跑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也才醒,大概、恐怕、可能……有几分钟吧……”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聂明宇冲着电话哇哇乱叫。“还不赶快叫人给老子追,才几分钟,很可能还没跑出大门。尽量抓活的,抓不到死的也要!”
    “是!聂总!”罗明海扔下电话,叮叮咚咚冲到底楼,跑到保安居住的那几间房间前,按了门口的报警器。
    几个房间里住了二十几个被称作保安的打手,他们忽然被警报从梦中惊醒,好些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来。
    罗明海向一个小头目传达了聂明宇的命令,小头目立刻安排调度,整个玫瑰园顿时热闹起来。
    蒙面人带着强哥绕到后面,来到玫瑰园的东北角,蹲在荆棘刺篱笆下面,先指着不远处一座哥特式的尖顶小屋说,那里面安了一台红外线摄像机,以后进出必须爬过这带开阔地才能站起来,不然立刻就会被总控室发现。
    说完,蒙面人探下身子,把手伸进刺篱笆里面,一用力竟拔起了棵荆棘刺。篱笆下面就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个人钻出去的小洞。
    “你看好,这根下面的泥土不能让它掉了,反身爬出去后再把它安回原处,用草盖好,不能让它枯萎干死。”
    强哥根据蒙面人所诉,先钻了出去,紧接着蒙面人也反身钻出来,钻到中间时停了一会,把那棵荆棘刺重新栽好。篱笆外面还有一棵荆棘刺早已被拨开,大概是蒙面人进来时所为。蒙面人出来后又把那一棵也栽好了才立起身子。
    强哥说:“朋友,现在我们大概该两下一清了?”
    蒙面人拍拍手上的泥土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而来的吧?”
    “可以这样说吧。”强哥不卑不亢地回答。
    “看来我们目的是一样的。”蒙面人说:“不过,以后我可能投机会再与阁下联手了,我对这里面比较熟悉,我可以给你通报一些有用的消息。”说着,蒙面人从身上摸出一个BP机送给强哥。“这机子的传呼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打传呼。”
    强哥接过机子笑了一下。“以前驱使我办事的人都是要付钱的。”
    蒙面人淡淡地说:“我已经付了。”
    强哥一愣。
    蒙面人那双暴露在外面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强哥,一字一句地说:“你这条命值多少钱,我就付了多少钱。”
    “我知道了。”强哥点点头。”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喧哗之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一看,发现整栋大楼已灯火通明,外面园子里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他们追来了。”蒙面人将手往左边一指。“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山下有条机耕道直通那边的盘山公路。”
    说完,蒙面人也不再给强哥打什么招呼,转身一下钻进旁边的灌木丛,几声悉悉索索的声响,转眼间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聂明宇带着一群打手开着一辆中巴车气急败坏地扑上山来,山上的保安已经把整个玫瑰园闹了个翻天覆地,鸡飞狗跳。
    聂长运与另一个保安也已经醒了,他们自知责任重大,干得比谁都积极,先派重兵守住几个出口要道,其余的人在里面狗奔狼突,上窜下跳,大有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李向阳的气势。
    聂明宇的车一直冲到大楼前才停下,聂长运连忙跑上前去迎接这位刚愎自用的大哥。聂明宇跳出车门劈头就问:“人呢?找到没有?”
    “还、还没有、找到……”χyцsんцщц.℃℃(xyushuwu.cc)
    “你们这群饭桶!”聂明宇咆哮一声,双手同出,左右开弓,一连给了聂长运几个嘴巴,把聂长运打了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还不去给老子找!”
    “是。”聂长运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以免挨了耳光还要挨脚尖。“找不到我要你的命!”聂明宇冲着倒霉兄弟的背影暴跳如雷。
    也难怪聂明宇如此急燥,自从张静淑来到Y市,玫瑰园暗中对客人录像的消息传出去后,已引起了省市不少权贵们的愤怒,不少人已恨不得拿他抽筋剥皮下油锅。若不是担心他手中那些东西会继续外流,恐怕早就让他安乐了。
    聂明宇当然不会乖乖地做人家菜板上的肉,任凭宰割。他即使打不赢也跑得赢,他可以一走了之,屁股一拍,弄得满天灰尘,自己则趁昏天黑地之时溜之大吉。
    但这毕竟是一招下下着,不到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走这步棋的。他并不想成为被权贵们追杀的对象。也不想失去这块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来、已成气候的地盘。因此,他就必须很好地解决这场危机。
    本来,以聂明宇的心计和手段,加上如此强大的政治背景,要摆平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困难,聂明宇也在蒲主任面前信誓旦旦地拍过胸脯,没想到一出师就不顺利,张静淑并未屈服于他的淫威,反而以死抗争,到手的果子反而成了甩不掉的炭丸,自己也成了那个偷地雷的日本鬼子。
    眼看就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忽然又见柳暗花明,强哥莫名其妙地撞人罗网,正好给了聂明宇一个移花接木摆脱危机的机会。本应一箭双雕,却又鸡飞蛋打。
    聂长运抓住了强哥,哪知聂明宇又一时邀功心切,把这件事报告给了蒲主任。现在人去楼空,希望化为了泡影,除了结人家留下笑料与话柄外,还会使人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产生不信任感,而现在,这种不信任感对他来说,是最致命的。
    所以,一向注重风度、注重举止言谈的聂明宇才会变得如此心浮气燥肝盛火旺歇斯底里。
    聂明宇一阵拳打脚踢把带来的打手都赶去忙乎后,自己也不顾心跳气喘,一口气跑上六楼,冲进电视监视室,把整个山庄的监视系统全部打开,在里面对每个角落都仔细地观察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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