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是他。”叶初夏感觉到叶明磊的变化,可是她仍旧不肯相信这人会是叶明磊。可是想起叶老爷子跟顾叔的话,她又无法自欺欺人。
    感觉到怀里的人从抗拒到接受,容君烈淡淡道:“是他,他父母的死,容家景家都脱不了干系。我最初不明白他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后来总算明白,原来是我们容家对不起他。”
    容君烈的话,无疑证实了叶初夏的猜测,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理智上已经接受了叶明磊是那个终极boss,可是情感上却怎么也接受不了。那个从小温柔呵护自己的大哥,她不相信他会变得这么坏。
    容君烈看着她这样,有些不忍说下面的话,但是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知道别墅爆炸事件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么?”
    “是谁?”叶初夏下意识反问。
    “也是他,当时景辰熙查到有人看到爆炸前,有人从别墅里匆匆离去,而那人就是叶明磊,景辰熙在安装定时炸弹的芯片上,找到了他的指纹。”容君烈一边观察叶初夏的表情,一边说道。当时他们将此事压下来,是因为叶家对小九有养育之恩,不管他们的目的何在,他们确确实实将叶初夏养大成人,并让她度过了一个无忧的童年。
    叶初夏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别墅爆炸事件最后的主使者会是大哥,“他为什么要炸死我?”
    “应该不是为了要炸死你,而是要炸死我妈。”容君烈说着,“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进厨房之后,听到电话声响,然后匆匆奔出来接电话,那时就爆炸了,我想他当时就是为了让你远离厨房。所以才打了那个电话将你引出去。”
    原来别墅爆炸事件里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叶初夏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为了仇恨会如此的丧心病狂。与他相比,容君烈的处理方式真的温和了许多,至少他从未想过要令景家家破人亡。
    “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叶初夏呢喃着,对叶明磊又是心疼又是惧怕。
    容君烈拍她的肩,“仇恨的力量很可怕,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或许我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幸好,我比他幸运。”
    知道了这么多事,叶初夏一时消化不了,愣了半天,直到胸口处传来被什么东西刺痒的感觉时,她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就见容君烈在她胸口处拱来拱去,叶初夏叫了一声,“哎,你这人……”
    容君烈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咬着她的肚子,逗得她咯咯直笑。此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被他们闹醒了,一脚一脚地猛蹬她,来为他们助兴。
    容君烈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小家伙用力的踹自己的脸,他拍了拍她的肚皮,“小调皮,再蹬妈妈,出来老爸收拾你。”
    小家伙像是跟他示威似的,另一脚用力地踹过来,明明才四个多月大的孩子,那脚力却是相当惊人,容君烈觉得自己贴在叶初夏肚子上的那半边脸都麻了,似乎还能听见小家伙在肚子里嘲笑他。
    容君烈趴在叶初夏身边,拿手指戳她的肚皮,“好啊,敢不听话,我收拾你,收拾你。”
    叶初夏见容君烈幼稚的模样失笑,她的肚皮都让他戳疼了,怨嗔道:“你是收拾她呢还是收拾我呢?”
    看见她肚皮红红的,容君烈一时愧疚极了,亲了亲她的肚子,然后将她的睡衣拉下来,重新躺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虽然做这一切有些吃力,但是他很开心,“小九,我觉得他一定是小子。”
    力气那么大,怎么看怎么不像女儿。
    “有个小子了,我想要个女儿。”叶初夏也觉得这孩子力气很大,不像是女儿,可是她想儿女双全啊。
    容君烈邪笑,“那等你生下来,若是个儿子,我们就再接再厉,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叶初夏满头黑线,“那万一一直生儿子怎么办?”
    “那就生个足球队。”容君烈豪气万千。
    一打?当她母猪呀!叶初夏不满地拧了他一把,陡然听到他呼吸不稳,她的手立马老实了,背过身去,“睡了睡了,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容君烈确实想要她了,但是想到昨晚几乎一整夜都没放过她,他又心疼起来,渐渐调匀自己的呼吸,拥着她一觉到天明。
    有景辰熙出马,事情办得异常顺利,在第二天早上,白有凤被人装进麻袋扔在了叶初夏他们房门外面。容君烈送小鱼儿去上学,拉开门,小鱼儿一脚踩在了麻袋上面,立即就听到麻袋里传来咒骂声,吓得小鱼儿跳起八丈远。
    惊声叫道:“妈咪,妈咪,有鬼,有鬼。”
    叶初夏正在整理床铺,闻言匆匆奔出来,就见容君烈伸手却解麻袋的绳子,而小鱼儿在她怀里,害怕得全身发抖,明明怕,却又故作不怕,“妈咪,我保护你,不怕,不怕。”
    叶初夏刚想笑,就见容君烈将麻袋打开,里面出现白有凤的脸,她顿时松了口气,白有凤骂骂咧咧,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这是在哪里?”
    容君烈将她从麻袋里抱出来,然后回身走进房间,叶初夏连忙去倒水,白有凤还穿着失踪前的衣服,正是她去容达集团大闹时穿的那套。因为时间太久了,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儿。
    叶初夏怀孕之后,对气味很敏感,端水过去时,心里难受极了,一阵干呕,她丢下一句“抱歉”,匆匆奔进卫生间。白有凤的脸色呀,比大染缸里的水好不了哪里去,偏偏小鱼儿又捂着鼻子大叫:“啊,臭死了臭死了。”
    爱美的白有凤连受打击,这下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终于承认自己没有做梦,因为她若是做梦的话,梦里必定不会出现这两个讨厌鬼。
    “妈,你怎么会被人扔在门外?”容君烈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她快要气炸了。
    容君烈不问还好,一问白有凤就来了气,指着卫生间的门,阴阳怪气道:“都是你媳妇儿干的好事,让她拿钥匙来救我,她舍不得,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容君烈皱眉,他明知故问:“妈,什么钥匙?你为什么会被绑架?”
    白有凤还以为没人知道她干的那点缺德事,颠倒黑白,“还不是别人听说我们家有钱,绑架了我敲诈,你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对我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叫人绑架我的。”
    白有凤经此一事,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更无耻的诬赖叶初夏。容君烈对她很失望,当下板着脸道:“妈,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就叫权叔再把你绑回去关一阵,等你什么时候想通要说实话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再谈。”
    闻言,白有凤傻眼了,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谁也不知道,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叶初夏此时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白有凤身上红得发黑的套装,对容君烈道:“君烈,你先别忙着逼问伯母,她受了这么多天的罪,一定又怕又困,先让她梳洗吃点东西睡个觉,等她醒了我们再谈。”
    白有凤没想到叶初夏还肯替自己说话,态度有些软化。这些天她被权叔关押着,受尽了委屈,此时听叶初夏一说,她就悲从中来,指责容君烈,“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妈我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回来,你竟然连关心一句都没有。”
    说完她抽抽噎噎哭起来,小鱼儿跟叶初夏一样有着好心肠,见白有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也不再嫌弃白有凤,乖乖地坐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怪婆婆,你错怪爸爸了,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
    白有凤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因为叶初夏的体贴,小鱼儿的关怀,她哭得声嘶力竭。容君烈站在旁边,见状,知道白有凤被叶初夏母子打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当真没有再逼问白有凤,而是送小鱼儿去上学了。等他回来时,叶初夏在客厅里清理杂物,他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扫帚,“这些事让我来做,你乖乖的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要生女儿!”无论在什么时候,叶初夏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容君烈失笑,已经认定她这一胎绝对是个儿子了,宠溺地在她唇上亲了亲,“好,生女儿生女儿!”
    容君烈一边扫地,一边问她:“妈怎么样了?”
    叶初夏想起刚才的情形,一阵尴尬,“没事,洗了澡吃了东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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