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一阵风吹来,都打了个冷颤。
    夏正宇一眨眼,眼睛就酸了,眼神无助:“我很想你。”
    “我知道。”闻熙握紧他的手,仿佛要把所有温度了力量都传给他。
    夏正宇有很多话想说,可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的矛盾和慌乱。冷风像催化剂,把他眼睛里的情绪吹成眼泪。他一呼吸,泪水就掉下来了。他低着头,温热的眼泪低在闻熙的手背上,又很快被风吹干。
    他们这样站了很久,夏正宇轻轻放开了闻熙的手。
    “你回去吧,太冷了。”他的声音发哑。
    闻熙看着他:“好。”
    他侧了身要往回走,目光还黏在闻熙身上。“谢谢你。”他低声道,勉力扬了扬嘴角,终于开门回病房了。
    ——谢谢你,在我身边。
    闻熙看着他进去,关了门,然后开了半扇窗。彼此相望了一会儿,闻熙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nǎinǎi出院了。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还和周阿姨一起去了一趟早市,扫过早市的尾巴,买了一堆菜。
    天气也回温了,今年最后一波寒冷就这样过去。
    过两天,新闻推送告知大家,这一次xi病du没有夺走一条生命,疑似病例已陆续确认没有感染,确证的病例也在恢复中。jiāo通限制已经开放,各大医院的隔离区陆续撤除。
    本地电视台晚间新闻还做了十分钟专题,回顾三年两次病du侵袭的历程,对三年来致力于xi病du研究和防疫的医护工作者致以敬意。
    夏正宇也有惊无险地解放了。闻熙在第七天的下午去接他出来,两人默然收拾着东西,一直到走出医院,彼此都没有说话。
    到医院门口的公jiāo站,夏正宇呆了一会儿,说:“走回去吧。”
    两人便徒步往家里走,渐渐捡起一些话题来聊。有夏正宇学习上的,有闻熙工作上的,像互相通报似的,什么都拿出来聊了一番……就是没有碰nǎinǎi的问题。
    到了夏正宇家门,他站在门前,从闻熙手里接过自己的书本,平静地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见你妈妈吧,态度好一点,加油多拉一点投资。”
    他说得一本正经,闻熙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认真地点点头:“好。”
    “那我进去了。”他挥挥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两人分别。
    关于那天,夏正宇和nǎinǎi聊了什么,闻熙一直不得而知。他到二十分钟车程外的高级餐厅和戴晚晴见面,带着超过一厘米厚的文件,诚心诚意把自己拒绝过的投资拉回来。
    戴晚晴坐在他对面,半侧着身子,目光睥睨,道:“说说你们的优势。”
    他向这个高傲的胜利者一条一条陈述自己的报告,尽管那每一条他都已经和陆怀霆讨论过,后者必然也已经和戴晚晴商议过。
    自从二十岁以后,他第一次和母亲在一张餐桌上相处超过两个小时,却是正儿八经的谈判架势。
    最后,戴晚晴带走了他的文件,留下一句“等电话吧”,算是给了他一丝曙光。
    三月剩下的时光一晃而过,四月踩着夏初的热闹到来。
    a城的花都开了,到处都芬芳甜蜜。尤其是郊区新建的花卉基地,有路过的网友看到满田招摇的鲜花,拍了小视频上传网络平台,吸引游客眼光的同时,也获得了花卉市场的注意。
    整个四月,那个基地都热热闹闹。
    闻熙几次问夏正宇要不要也去看看,他都充满向往地说“好啊”,然后被密集的考试和nǎinǎi并不平稳的身体状况拖延,最终一次也没有去成。
    他开玩笑似的撒娇:“要不,你把你的花田搬到家里来!”
    闻熙想了想,说:“可以。”
    便和小区物业谈了谈,把小区中管理不善的绿化地带都包了,老闻亲自带队重新规划小区的植物绿化,五月,便开始在小区动土。
    花开一季,五月收割了春天最后的芬芳,一路滚到六月。
    那天,江奎在讲台宣布停课布置考的时候,夏正宇正看着窗外楼下的小花园。忽然间,他的眼皮没来由地一跳,心里也跟着涌起一阵莫名的鼓噪,好像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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