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城中追查那名邪士。
    纪修安几天前拉着圆鉴一起搬出纪宅,也是因为惟恐圆鉴到时和人斗起法来, 连累到怀孕的大哥和棠璃。
    其实按照纪修安的想法,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暗害大哥的罪魁祸首已经自食其果,那邪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跟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仇怨。
    至少等大哥生了孩子,再慢慢计较。
    但圆鉴是为了他家的事才来到凤城,行的又是正义之举,他也不好去打击别人诛邪除恶的劲头,只能从旁协助。
    从纪宅搬出来之后,纪修远替圆鉴租了间公寓,就跟自己住的公寓相邻,出门抬脚就到。这样既能各行其事又来往方便,平时圆鉴需要去哪里、想要什么东西,也随时能跟纪修远提。
    圆鉴这几天把住的地方布置成了个佛堂,然后从昨天傍晚开始闭门不出,早饭也没出来一起吃,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让纪修安有些担心。
    在走廊和大哥通过电话,纪修安听到圆鉴的居所门响,转过身看见圆鉴从房间里走出来,眼带红丝,脸色发青,神色却十分亢奋,朝纪修安道:“小僧要去庙街买些纸烛法器回来,有劳纪施主了。”
    纪修安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师父,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先去用个斋饭吗?”
    圆鉴点头:“快去快回,小僧已经追查到那个邪修的马脚,他也发现了我,正与我争斗、相持不下。”
    纪修安答应了,无意中又看见圆鉴的手正在微微发抖,而他须臾不离身的那串五十四粒碧玉佛珠,其中有一粒出现了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其间莹莹流转的宝光尽皆散尽,变成青白色的石状物。
    不由心中暗惊,开始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
    通玄子盘腿坐在房间里,割破自己的无名指,滴了几滴血在一个玻璃瓶里,然后盖上瓶盖。
    在他看来,他虽非玄门正宗,却也并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邪士。
    首先,他并没有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害人,都是信徒们求到他头上,他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苦主要怪,也只能怪求咒的信徒。
    而且咒人的秘术往往会有反噬,他不会随便做,都是告诉信徒后果,对方能接受代价才会执行。
    到现在他也没真正施过几桩杀人咒术,大部分时候,还是帮人招财求福驱邪避祸什么的。
    至于捉妖炼丹增长修为这件事,“妖”这种东西非我族类,捉就捉了、杀就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但,他也不是任由别人指着鼻子欺过来的主儿——
    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禅宗小辈,仗着十几年的修行,就敢跟他叫嚣宣战?
    他身负二百余年的道行,怎么能容忍这种蝼蚁的挑衅?
    你既然要替天行道,那就把命缴来!
    只是……禅宗小辈身上的那串护身佛珠,倒有些麻烦。
    一珠抵一灾,一珠替一命。
    昨天他明明已经占了上风,那禅宗小辈眼看着就要被他驱yin法鬼符咒杀,却被护身佛珠相替,不了了之。
    哼,可能那自大的禅宗小辈,还以为跟自己斗的相持不下吧?
    不过也没关系,他在凤城为捉那大妖等待布局,左右无事,就跟那小辈慢慢耗,再时不时的示之以弱,给对方点希望,直至耗死对方为止。
    通玄子手里的玻璃瓶,原本装着金黄蟾蜍,百足红蜈蚣,以及遍体漆黑的蝎子这样三只du物。
    当他的血滴进瓶中,三只du物顿时体表冒出串串血泡,开始剧烈的挣扎。
    通玄子把瓶子拿在手里晃动着,不消一时三刻,du物们混着他的血融化殆尽,化作半瓶混浊不明的yè体。
    通玄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瓶yè体放在供奉祭台上。
    ……
    等纪修远这一胎怀到第五个月的时候,就到了十一月立冬后。
    说是立冬,凤城其实离冬天还有点远,怎么都要到十二月上旬才能真正冷下去,正是秋末时节。
    十月吃母蟹满黄,十一月公蟹满膏,宋姐如同往年一样,准备了不少应季螃蟹做菜。
    不过蟹xing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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