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俦也越来越柔和,穆静安见父子俩相处得很好,便不再管他俩,一天已经开始了,并不是除那件事,便没有别的事了,这一忙又是一天。
    临近年关了,虽是国丧期间不可大办,可也不能不办,四叶门与秦帮的属下们,可都是累了一年了,怎样今年的红利也得派发下去。
    还有各种自产的外头买不到的东西,也要发放一些,哪怕他们不缺,也是她与子俦的心意,别的事她可以不过问,这些事从来就没放轻过。
    主子们有心,手下的人当然更加用心,这也是四叶门与秦帮固若金汤的主要原因之一,到了夜间,一家四口又聚到了一起,谁也不能保证,小豆子今晚不会有意外。
    好在,今个他玩好了,也睡好了,各方面都不错,到时间该干嘛就干嘛,让大人不自觉得都松了一口气,倒是秦睿有些失望,他还想那样带着弟弟玩。
    别看他是大哥哥,平时同样亲近的时间在太少了,又不能抱他,那个时候,他才有当哥哥的自豪感,万般不情愿,仍被爹爹赶回去睡觉了。
    若不是娘答应,一有事便去寻他,他才不听爹的话呢,难怪弟弟不喜欢爹爹,总霸着娘,他也不喜欢,只可惜他还打不过,等弟弟长起来了,他们两个加一块,应该打得过了吧。
    言谨那小子指望不上,最听话了,满腹抱怨得出去了,两个大人才有时间继续一早的话题。
    不过开始前,秦俦先做了点别的什么,小女人都夸他了,他不也是要更好得显摆一下吗?穆静安也顺着他,只要不影响到孩子们,他想疯就疯呗。
    于是直到下半夜才开始进入了正题。“讲讲那些秘辛吧。”只有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们才能更好得准备。
    “那些东西很恶心。”秦俦一点也不隐藏自己厌恶。
    “恶心就恶心吧,知道总比不知道强。”秘辛没有多少不恶心的。
    秦俦皱了一下眉,可想到了孩子们,只得开口讲述,他本再也不想去回忆的东西。
    “我身上的血脉很脏。”一开口便把自己也带了进去。
    “不许这样说自己,你没得选,再说脏,我又能干净到哪去。”一个私生女罢了。
    秦俦紧了一下手臂,是了,安安不在意这些,调整了一下心态,以旁观者的身份再次开了口。
    顾家祖先的第一位狼人来得确实非常不光彩,当年族长看中了云族的一名女子,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强行带回了顾家。
    可三年后,便有些厌倦了,见她一直又没有身孕,一个狠心,便献给了他们族中敬奉的神灵,虽说那时他们中还没有狼人,可他们信奉的一直是狼神。
    平时里送些奉品不说,三年还会选一名女子送进山林,名为给神灵作个伴,女子摆脱不了,被这群卑鄙的人,仍进了那个黑乎乎的山洞。
    在一年后,全族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了山林的缘,接收他们的进贡,这下便不得了了,作为神灵都认同的女人,自是受到了最好的待遇。
    那女人也显出有了少有的强势,她本在云族中地位就不低,不是因为年幼上了当,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为了惩罚这群下作的人们,她命令将不少妙龄少女送进了山林。
    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少女们进了山林,第二年不少都有了身孕,问起她们的经历,全部都三缄其口,胆子小的会哭,胆子大的目光也十分呆滞。
    就这样第一批狼人诞生了,顾家也因这批狼人的存在,迅速壮大起来,为了保留这种强势的血脉,一个狼人可以娶很多名女子,甚至可以占有别人的女子,那个时段里,是顾家最恶心,最肮脏,也是最强盛的时期。
    随着一代一代的繁衍,问题便出来了,狼人的血脉传承越来越难了,他们极难有自己的孩子,有孩子还不一定能转变成狼人,哪怕利用各种手段,非人的刺激都达不到目的。
    渐渐得便没有狼人这一说了,百年前,曾出现过一个,是那种返祖的血脉,族老们把他控制了起来,想尽一切办法想让诞下下一代。
    只可惜,到他死,都没一个孩子,族老在很失望的同时,也开始接受了这种血脉难得繁衍的现实,只希望在小的一辈中,能出现更多这种可返祖的。
    于是每个顾家的孩子在六岁左右都会被招回祖宗的发源地,由族老们亲自测试与激发,确定没有特殊,才会放回去。顾浩天也是去过的,只是他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么一段,或者说没有人让他会记得有这么一段。
    秦俦停了一下,这是他没说起过,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有这种可能。”穆静安对这一点反倒可以肯定。
    “安安是说,真有这种方法?”秦俦没想到她会知道。
    “有种方法,可能是类似于催眠的手段,这么说吧,就是对人进行心理暗示,引导忘记一些他想让你忘记的事情,或让人下意识听催眠者的指挥,去做些他想让你做的事。”
    穆静安说得极为简单,不是她不想解释清楚,而这种太过玄妙的东西,也不是能解释得清楚的。
    “就如你在封城那次帮我的那样?”秦俦想起了那个女人。
    “你到是记得清楚,算是吧,在这我没见到过,也不知是不是。”穆静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如果是相同的,他们玩不过我。”
    对于这一点她一点都不吹牛,她有两世的精神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对抗的。
    “不行。”秦俦不知她的厉害,只是下意识得拒绝。
    “为何?”这人又是闹的哪一出。
    “那一次安安很是辛苦。”
    “唉,你这人真是……好好想想,我那时到底是为了什么。”穆静安有点无语,怎事记得清,细节有这么大的误差。
    “安安老实告诉我,果真对你没影响?”不是秦俦记差了,只是他太在意她了。
    “能有什么影响?”穆静安没有说实话,任何对抗都不可能是不费力的,只是疲累罢了,没必要说。“我的技术是来得千百年后的,还玩不过他们?”
    秦俦这才安了点心,想想也是,那回还是安安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且他们还没到这种地步,便完成了,想来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对所有人都有用吗?”秦俦皱眉,算是先放下这一茬了,把注意力放在了这种方法上,太邪乎了,万一有一天,他不小心中了招,忘了她与孩子怎么办。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当然不能,意志薄弱的人好利用,意志强的人,根本无用,或很难有用。”
    穆静安舒展了一下,这东西她是会,可她不喜欢用,任何强制性剥夺别人记忆的行为都是不道德的,除非是为了治疗,而这种情况,当初在拾秋身上她都没有用,而是另辟他法,才会有让她想起来的一天。
    “安安,你说我不记得那个地方,会不会……”不是秦俦自己吓自己,那个地方,他呆了四五年,不可能连进出的环境一点印象都没有。
    穆穆静安正视起来。“极有可能。”
    “为何我又记得这么多?”接安安的猜测,他也应该完全不记得才对。
    “子俦,以你现在的意志力,我想催眠你,都难上加难,想来你离开时,意志力已经相当强了,那个时候想要控制你,估计没几个人做得到。”
    不是她安慰自己的爱人,而是实事求是,他十一二岁时,能独自走出来,便是容小窥的,以她的功力,外带气息的加入,说不定能让他全忘了。
    也不是她小瞧那帮人,必定她所学的真的是最先进的催眠技术,而且她的天赋是一流的,秦俦微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虽说他没印象了,可这个解释却是最合理的。
    “看来,我的安安是个中高手。”她的假设他听很清楚。
    “别打贫,说后面的。”对于这种迟来的表扬,穆静安表示不接受,再说他一个表扬下来,正题永远都说不完了。
    秦俦微叹,小女人上当多了,好像这招不太管用了,只得继续先前的话题。后面的他的故事就简单了,他作为百年后的第一人,天赋是无话可说的。
    本来族老们还想控制他,或者令他走一条老路,只可惜,他的学习能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那个地方,呆了四到五年的时间,几乎学完了所有他感兴趣的知识,功力也不同凡响。
    虽说不能与那些老怪物相提并论,从他们手中逃脱还是没有问题的,老怪物们也明白这一点,对他是又恨又爱,留是留不住了,倒不如送到他们看得到的地方,有了需要的时候再来寻。
    就这样他被送回了镇北候府,不情不愿得成为了嫡次子,挂着顾浩然的名字上了族谱,才有了这个讨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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