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样会先把秦俦调开,在他们眼中,唯一有威胁的便是他了,可今天在林中所见,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一听这话,作为为人父母的穆静安与秦俦,便有些坐不住了,孩子们的秘密被发现了,这可不妙。
    “这事还有谁知道?”穆静安保持着声线不变,任何的起伏都有可能破坏催眠。
    “仅我一人。”顾氏一族的竞争也是非常大的,他还指望着这一功,再往上升升呢。
    “那三个孩子都是可爱正常的孩子,你改变主意是因为我们出游了,是个好时机。”穆静安立刻作出了应对,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顾五迷茫得点了点头,“重复一遍。”穆静安命令。
    “那三个孩子都是可爱正常的孩子,我改变主意是因为他们出游了,是个好时机。”顾五重复得一字不差。
    “睡吧。”这是穆静安最后的指令,
    顾五头一歪便执行了,秦俦先把人送了出去,“这里一共有十人。”顺便转了一圈。
    “进京的人都在这了。”穆静安表示同意。
    “杀了他们,我们回去。”秦俦的方法直接了当。
    “子俦,若事不关我与孩子,你会怎样做?”她不信他就这行军打仗,排兵布阵。
    “可是事关你的性命,还有孩子们的安危。”秦俦当然明白,可他赌不起。
    “没那么严重。”从这人的描述来看,那群人是想研究她,还有孩子们,他们暂时都没有危险。
    “安安。”她的不在意在秦俦有些抓狂。
    “子俦,我想一劳永逸。你应该懂。这是个好时机,不是吗?”穆静安认真得看着他。
    秦俦抿紧了唇,他仍不想赞成。
    “你瞧,他们无声无息得来了这么多人。”这个顾氏一族不容小窥。“我们不可能次次都防得住。”
    秦俦的手握了松,松了握,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做是最正确的。
    “不用担心的。”穆静安再接再厉得劝说。“现在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也该派上用场了。”穆静安也发了狠,真当她是泥捏的。
    “我陪你。”秦俦退了一小步。
    “你放心。”怎么可能,以那些人对他的了解,还没到地方便被识破了,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同孩子们进去,一路上会给你留下记号,再说还有黑八呢。”
    “安安。”秦俦一想到要与她分开,就万般不乐意,低头便要去吻她,被穆静安躲开了。
    可秦俦怎会放过,长臂一伸,便搂住了她的腰,不知是多少次感叹了,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这腰身细得也是没谁了,爱怜得抚摸着,却不知穆静安最受不了他这个。
    若是在家里,该怎样就怎样了,可偏偏在外面,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咬着后糟牙,狠狠得说。
    “东西放在哪,你是知道的,如何用你也学会了,记得一定要给我把那个地方炸烂了,什么都不剩。”算计她男人,算计她孩子,让你们尸骨无存。
    她这般发了狠的小模样,没让秦俦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更是爱得不行,拽到怀里便是好一通亲,只可惜,不能做点别的什么。
    秦俦是磨蹭到快天明时才走的,带着穆静安给的检验是否被摄魂的法子走的,活动了一下抱了一整晚小女人的胳膊,这种酸麻他甘之如饴。
    顾五按时醒来,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女人跟孩子那边还很安静,按昨晚下的药,估计还得一会才醒,十人凑到一起合计了一下,小心为上,继续同昨天一样。
    消除一切痕迹,布上迷惑的气味,一路西行,穆静安在送秦俦走时,便起了身,既然知道了这群人有方法针对她的子俦,她自然也得想法纠正过来。
    她的法子没有那么复杂,子俦对气息是敏感的,这群人想混淆,自然是加重一些气味,而她出手的气味,却不会因别的味道而被掩盖,反会在那么多气味中显得更加明显。
    多年来的习惯,那件百宝衣当然带着,随手配了一点药不要太简单,别看她在做事,想要探查她是否在休息,可还真探查不出来。
    那股气息她完全归为已有后,布个小屏障轻而易举,再说她的动作本就来得轻。
    小豆子是在老时间里醒来的,环境不熟悉没关系,有熟悉的便好,一找到自己的娘,便咧开嘴笑,刚冒的几颗小尖牙便露了出来,格外可爱。
    “你个小调皮。”穆静安把他抱了起来,先让他解决生理问题,才喂他吃东西。
    “秦策。”很少叫他大名,可他知道这是在叫他。
    “娘,有件事要与你说。”穆静安盯着孩子那双干净明亮的大眼认真得说,不确定他能懂,可她希望他能懂一些。
    “同哥哥玩的游戏,这段日子不玩了好不好?”
    “呀!”回答她的是孩子下意识得发声。
    “外面有危险,娘怕护不住你。”这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便是这个孩子了,他的不定时变身,极有可能会破坏许多计划。
    “啊。”小豆子眨眨眼,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穆静安自己先乐了起来,她这是在干什么,这孩子可还不到七个月呢,真指望他能懂啊!她笑了,若是平时,小豆子也会笑,可这回小豆子没有,而是把自己的小胖手放到她的脸上。叫了一声“娘。”
    穆静安不由蹭了蹭他的小手,又把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不怕,有娘在,万事娘扛着,怎么着也不能让人伤了你去。”拼了她这一身本事,还真护不住吗?笑话,真当她白活了两世。
    压下心底的那个担忧,又亲了亲小儿子的小脸,却没发现小豆子格外严肃的表情。
    两个大孩子也先后醒来了,趁没人来打扰他们,穆静安悄声把计划大概得告诉了他们,别看孩子们不大,该让他们知道的,便不能藏着掖着,更何况这次计划,还得万分小心,他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秦睿与顾言谨经过一夜,似乎又成长了不少,少年老成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该做些什么了,看守的人很快进来了,送来了热水与早餐。
    穆静安母子几人也不客气,有人照顾当然是好事,吃的东西有穆静安在,还真不怕他们用阴招,马车仍是他们自己的那一辆,顾五他们倒是想换,只可惜没有这么用又宽敞的。
    反正他们有准备,倒也不怕秦俦追上来,能用自己的东西当然开心,上了车,将配好的药粉放在马车的窗棱槽中,余下的她就不用操心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本该只需要两天的路程,硬是让顾五他们走出了五天来,而迷阵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这拖家带口的麻烦事多。
    本只想出来游玩一天,许多物件都没带,当然得采买一些,穆静安将一个贵夫人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个瞧不上,那个不好用,愣是逼着他们回京给她取来一些才罢休。
    却不知,他们这一回去,与他们联系的人,也跟着暴露了,而自以为甩掉的人,每晚都会出现在他们自以为看守严密的房间里,仍象往常一样,搂着自家的小女人休息。
    在第六日,总算到了落日山脉的脚下,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脉,让穆静安暗中庆幸,幸好这群人来接,按子俦的想法,找到这群人的老巢,也不一定能斩草除根。
    在山脚下,穆静安带着孩子们活动了一下,马车再好,可也是个车,坐时间长了,怎样也不舒服。
    “秦夫人,接下来的路怕是要步行了。”顾五有些怕这个麻烦的女人。
    “步行?”穆静安皱起了眉头。“你认为我的孩子们,走得进去?还是认为我抱着孩子走得进去?”他们能走也不走,否则会有暴露他们不是正常人的可能性。
    顾五一想也对,跟着就犯了难。“容在下请示一下族老吧。”这一路很平静,京中只传出秦俦离京的消息,似乎是准备往南边去了,应该耽搁一下没问题。
    穆静安点点头表示不反对,隐藏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里有阵法,虽不高明,可也怪讨厌的,若是让他们关了,自己坐马车进入,后面自己的人,便会方便许多。
    若不成,倒也无所谓,子俦解决起来也很快,试一试反正也不吃亏,很快送信的鸽子便回来了,居然同意了,阵法一撤,一条蜿蜒的山路便出现了。
    就是说嘛,没这样的路,那么大一族人的生活怎么办,顾五仍是小心谨慎的,趁穆静安不注意,在马车里点了迷香。
    这回,穆静安没有破解,一则纯度还行,对孩子们没影响,二则这种东西现在对她已无用了,只要不影响她的路引发挥,便由他们糊弄去吧。
    闭着眼在马车里养神,心下去计算着走了多久有多长的距离,头脑里有了大致的位置。马车停下来,便有人想伸手抱她,见她猛得睁开了眼,吓得退了出来,接着又掀帘问。
    “你怎么没事?”
    “我为什么要有事?”穆静安反问,伸手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脸,三个孩子相继都醒了过来。
    那人瞪大了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迷药算是他亲手配制的,怎可能没有效果?
    “为什么?”没头没脑得追问。
    “可能药效过期了。”穆静安随口胡诌。
    “这样吗?”那人开始怀疑自己。
    “长青。”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叫他。
    “爹。”顾长青松了手,转身叫了老者。
    “怎样?”“醒了。”没提自己没下解药的事。
    “嗯。”来人走近马车。
    穆静安在马车里扬了一下眉,这个叫长青的有点意思,有点像白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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