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成片成片的祖安话中,也有几条CP粉的弹幕执着插播:
    【什么卖腐,谁说K神的对象一定是男的啦?】
    【见家长了解下。】
    【就是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懂吗?】
    十分习惯比赛前的各种节奏,宗珩看都没看那些黑子,只认真地盯着平板瞧,偶尔指点两句鹿可的操作。
    攻守轮换的空档,不知是哪位粉丝心血来潮,炸了个霸占全屏的礼物:
    【今天K神公开恋爱对象了吗?】
    想起自己在韩服的游戏ID,鹿可委屈回头:“他学我。”
    “嗯?”
    暂停视频去看弹幕,宗珩身体前倾,呼吸轻柔打在鹿可洁白细腻的侧颈:“公开恋爱对象?等比完赛吧。”
    粉丝:???
    不是例行一问吗?今天怎么就回答了?
    难道砸礼物真的这么有用?
    真·恋爱对象鹿可也很惊讶,眨眨眼,他僵硬回头:“怎么突然……”
    一本正经的宗珩:“礼物都砸了,难道还能退回去吗?”
    能啊。
    当然能。
    十倍还回去都没问题。
    意识到宗珩是真的想给粉丝打公开预防针,鹿可有点高兴,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抿抿唇,他道:“下次让他们去你的直播间,省得礼物都便宜我了。”
    “咱俩还分什么你我,”顺顺少年发尾,宗珩语气自然,“你安心收着就是。”
    弹幕:【这是交工资吗?这是交工资吧!】
    【不对劲啊不对劲。】
    【双K到底什么时候公开?】
    自家正主发话,许多宗珩直播间大粉为了撑牌面,不要钱似的给鹿可砸了许多礼物,眼见粉丝排行榜有了别家的名字,鹿可的粉丝也不甘示弱,一来二去,活生生把鹿可直播间的人气推到了平台榜首。
    改版后的深海游鲸会溅射小浪花,点到的观众可以获得免费的礼物,许多看到公告的路人闻讯而来,又让鹿可的热度上了一个台阶:
    【慕了慕了,这就是电竞圈的两大顶流吗?】
    【老板大气,ZOO必胜!】
    【痛快,野兽队那边也在开直播,但论人气还是咱们更胜一筹。】
    并没打算一整晚都坐在电脑前玩你问我答,宗珩象征性地挑了几个问题回答,接着便示意粉丝停手:“好了,玩游戏呢,别影响到他。”
    弹幕:【他。】
    【好家伙,现在连名字都不叫了?】
    【鹿崽别装了,你耳朵都红了好吗?】
    “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两下,宗珩借着视觉死角碰碰少年熟透的耳根,而后起身:“接个电话。”
    离开摄像头的范围掏出手机,宗珩垂眸一瞧,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是Hobo。
    自从华夏区总决赛“撕破脸”后,他一直没再跟PW的任何人联系,此刻接到Hobo的电话,宗珩也有些惊讶。
    慢悠悠走到窗前,他接起电话:“喂?”
    “宗……K神,是我,”咽回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哥,Hobo讪讪,“你现在忙吗?”
    不知道对方在卖什么关子,宗珩模棱两可:“还行。”
    “上次比赛的事,大家都想对你说声抱歉,”听出对方的冷淡,Hobo连忙加快语速解释,“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只想着要拿冠军奖杯……”
    “李文乐,”罕见地叫了Hobo大名,宗珩颇为无趣道,“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想说这个,那我现在就挂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有些裂痕,注定不能被道歉修补。
    “不是不是,”好似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Hobo慌乱否认,又压低音量,“我是说……PW的新教练,好像和H国的几个种子队都有联系,世界赛上,有可能还会出现相同的招数。”
    能被PW高层指定为队长,Hobo当然不是蠢人,在结束比赛失利的颓废期后,他也渐渐琢磨出了些古怪。
    反锁门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小声道:“我怀疑教练他是故意的,上面没有强制我们玩场外,他却一直在煽动我们。”
    盛荣收购PW,是想以此为突破口,发展运营自己的电竞IP,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就算再怎么想赢,也不该明目张胆拿PW积攒多年的口碑去赌。
    更何况,在那之后,PW高层对他们的训斥,大多都集中在赛场上过分明显的“小动作”。
    种种反常叠加,Hobo越想越觉得有鬼,便厚着脸皮打了这个电话。
    “……我觉得他就是想逼你手伤加重,参加不了之后的比赛,”后知后觉回过味来,Hobo担心又愤愤,“万一H国那边真的挨个使阴招,ZOO要怎么办?”
    宗珩:“凉拌。”
    Hobo:“……啊?”
    “在比赛中,弱点就是用来克服的,永远不要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品性上,”波澜不惊,宗珩嗓音淡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提前做些准备的。”
    尽管大概率没什么用。
    约莫是没想到会从宗珩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电话那边静默了两秒才道:“在面对PW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宗珩顿了顿:“不是。”
    曾几何时,他很相信Hobo作为队长的底线,但未成想,对方终究辜负了他的期待。
    “感觉自己挺丢人的。”
    听出宗珩的未竟之意,Hobo仰头看向天花板,脸上火辣辣地痛,鼻子也不争气地发酸:“我和PW的合约还有两年到期,虽然不能离开,可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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