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头顶上响起的声音还能听出少年人的稚嫩来,年轻往往意味着不成熟,容易欺骗。
    匪首镇三山还在犹豫要不要耍个心眼,身侧的二当家就猛然的挣扎起身,凶狠的叫嚷起来:
    “你们最好放了我们,否则……”
    噗呲~
    二当家想法是和镇三山一样的,只是思路有点清奇,还没搞清楚现状。
    他以为威胁几句就能吓住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兵,哪想到钱守业话都没听他说完,直接就一刀枭首,剁了他的脑壳。
    “聒噪!”
    钱守业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而又用冷冰冰的目光盯住其他人:
    “我这把刀名叫‘断浪’,乃是临行前太子殿下亲赐,你们谁还想来试试刀锋的?”
    那些匪贼都吓疯了,他们之前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可当被杀的人成了自己之后,这些作恶多端的强盗反而是最恐惧最脆弱的。
    以他们这些不入流小蟊贼的眼界,也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这种削铁如泥,一刀枭首的宝刀。
    钱守业还真没说慌,这把“断浪刀”是第一批高炉钢打造的钢刀,煤钢总公司下属的冶炼公司第一批成品,专呈进献给太子殿下的。
    李恪亲自验收之后,对这批钢刀的质量十分满意,军中都在疯传太子殿下得了一批宝刀。
    李恪乘势从中选出十几把质量最好的,作为奖励赏赐给那些平时表现突出的下属,钱守业有幸成为其中之一。
    太子殿下钦赐宝刀的威名,更让这些土棍匪贼噤若寒蝉;
    钱守业的杀伐果断也让他们望而生畏,原本还有些小瞧的心思,也全都消散一空。
    眼见这些蟊贼不识好歹无人应答,钱守业直接将断浪刀放在匪首镇三山的肩膀上问道:
    “你想试刀?”
    镇三山吓的魂飞魄散,赶紧摇头否认。
    他还不敢动静太大,生恐撞在这摧锋折锐的宝刀上,一双猥琐的小眼中尽是惊恐哀求的神色。
    钱守业略收了些力,厉声喝道:
    “说!谁指使你们来的?”
    镇三山想也不想,一指躲藏在匪贼群里的某个土匪叫道:
    “是他,是他,他自称是县尊老爷的密使,还说我们动手之后会有其他人帮忙的。
    他骗我,他害死我们了。呜呜……”
    大概是真的委屈的厉害,这镇三山挺大个子一土匪,这个时候居然哭的十分伤心。
    要说恨的话,他更恨那个给他虚假消息的县尊密使,若不是上了他的恶当,以为这东宫的商队又好抢又肥得流油,他怎么也不可能遭受这等灭顶之灾。
    被指出来的县尊密使做夫子装扮,眼见不妙,他立即推开身边的土匪就要跑路。
    可他也不想想,就凭他的小身板,如何是这些每天都要跑五公里晨操的镇国军对手?
    这老夫子才没跑出去多远,忽感身侧恶风袭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腿就被一条长枪扫过,惨叫一声迎头撞地,摔了一个恶狗吃屎。
    这等书生最是无用,还未逼问就主动交代,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此地县令葛某,正是钱业公馆中四首领之一的葛掌柜同族中人,平时就是仰仗着葛掌柜的势才能做得一县正印父母官。
    等到钱业公馆被商业银行逼的无路可走,企图鱼死网破时,这等狗官自然就是葛掌柜豢养出来的恶犬。
    正是葛县令亲自出面,才说服本地各处配合、协作。
    对,没错,听起来很滑稽,但这一次的伏击正是官匪勾结,共同针对东宫商队的阴谋。
    原本他们以为镇三山凶名在外,又是啸聚四百多贼寇的大贼,屠灭一个小小的东宫商队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用想,这些官老爷们也受到了江湖流言的荼毒,真以为东宫商队都是一触即溃的废材。
    不曾想传言有误,更没料到李恪突然加大了对商队的保护力度。
    镇三山这等可笑的匪徒,欺负欺负那些不懂四六的糊涂官儿还没问题,一头撞进镇国军第一连的枪口上,实属他们倒了血霉。
    钱守业还担心出错,前后审问过几人,相互对照之后,才无语的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他与其他的连排干部商议片刻,最后才分头行事:
    首先必须将当地官员参与进来的消息快速传达回交州,请太子殿下定夺;
    其次则必须将一干人犯、物证人证都保护好,快速转移到物统局的秘密据点潜藏起来,交由他们偷运回交州。
    再次,上报营部,由营长何兴杶传令全营提高警惕:
    敌人已经开始疯狂到官匪勾结了。
    这一次是派土匪来,安知下一次不会派地方守备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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