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温暖有阳光的日子,由她来说。
    贺南初挑眉:“呵, 你也真不客气。”
    酒过三巡,陶染酒量很好, 但也有点微醺。
    和他说着这几年碰到的好玩的事。
    贺南初的手机没眼色地响个不停。
    他不耐烦地摁了好多遍。
    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陶染有点同情电话那端的人,她指了指手机:“你接一个吧,说不定是急事?”
    贺南初颔首:“那你等我一下。”
    陶染点头。
    看着在阳台接电话的背影,觉得没谁比这个人更好看了。
    虽然,她一直没有再找男朋友, 是因为工作太忙。
    但确实, 年少时,若是经历过太惊艳的人, 很耽误事儿。
    看着剩下的多半瓶红酒,给自己又满上。
    分公司成立初期,难免会遇到很多问题。
    这个电话很长,大概交代了二十分钟。
    贺南初挂了电话重新回来的时候, 发现陶染的脸颊染上绯红色。
    “热吗?”他看了眼空调柜机的方向:“我给你调低点?”
    室内, 打了很高的空调。
    他单单穿着件衬衫, 再喝了几口酒, 刚也觉得热。
    只是看陶染在家只单穿着件棉裙,便也没说调温度的事。
    刚刚在阳台风口立了立,他不热了。
    但是看起来,陶染好像是这会觉得有点不适了。
    陶染指着空调说:“热!我热!我要17c!”
    贺南初哑然失笑:“这是冬天,干嘛这样对自己?”
    陶染伸直双臂,拿双手比了个17,对着贺南初重复:“我不管,我就要17c。”
    “?”贺南初走过去,把她双臂挡开,直接伸手上了额头:“你发烧了?”
    陶染:“你竟然在摸我!”
    “?”
    像被烫到一样,贺南初迅速把手缩回来。
    贺南初:“我……我看你发烧没。”
    陶染呼啦一下站起来,用右手指着他说:“你变了!贺南初你变了!你以前看我生病,都是头对头量体温的!”
    声音委屈到极点。
    “……”贺南初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这她要求的进度,确实是他想做没做的不假。
    可这姑娘会这么直接?
    这可是,他当年,追了一年多才到手的人。
    “你家里有体温计吗?你这是烧到多少度?”贺南初直接就势把她指责她的手腕拉住,将人朝外牵:“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我不打针不输液,我没病……”陶染拖着他往回躲。
    贺南初顺势,还是用左手覆上她的额头。
    比自己的热一点,但也不烫手。
    贺南初想了下,回头看了眼惨餐桌。
    果然,酒瓶空了。
    还新摆了瓶酒,被喝了大半。
    他蹙眉问:“你怎么喝这么多?”
    陶染一脸骄傲:“我高兴,我想喝!”
    “你不是酒量挺好吗?”贺南初拿起桌上的酒瓶细细地看上面的英文。
    度数确实不低。
    怪不得,那天晏姝订婚宴现场,她喝了一瓶的量没醉。
    这个差不多一瓶多,就上头了。
    之前说她是陶九岁,都是高抬。
    他记得,这姑娘喝多了,顶多三岁。
    本来感情上挺胆小的人,喝多了简直无恶不作。
    他正陷在回忆中的时候,垂下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晃了晃。
    陶染眯着眼质问他:“你笑什么,你现在一定在想我的坏话!”
    贺南初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心里话顺着就说出来:“陶三岁,你怎么知道?”
    “哼!你什么我不知道!”陶染气势汹汹地攥着他的手腕:“我连你三岁没穿裤子的照片都知道!”
    “那个……那个不用提。”贺南初轻咳了下。
    大学的时候,贺南初带着陶染去见过母亲一次。
    母亲很喜欢陶染,他也就下楼拿东西的功夫。
    回来后发现,他母亲把他从婴儿到成年的相册都摆在桌面上。
    他现在都记得正摊开的那张。
    是他一岁的照片。
    穿着婴儿的连体装。
    “……”他严肃地又补充一句:“我穿裤子了,我那年一岁。”
    陶染:“没关系,你二十一岁的样子我也见过。”
    “……”贺南初咬牙:“我去给你泡点茶,你清醒下。”
    “你别走啊,”陶染立即拉住他的手腕:“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吧。”
    贺南初认命地顿住脚步,任由眼前的陶染细细打量。
    她和他对立着,在那棵多半人高的闪亮着等待的圣诞树边。
    目光从眼睛到鼻子,描摹到嘴唇。
    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看着他。
    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然后,贺南初看到陶染终于张口了:“你真好看。”
    “……”
    她弯着唇角又说:“你脸红了。”
    “……”就不该指望这个三岁的醉鬼能说出什么正经的话。
    不过,对视这么久,贺南初才看清,陶染的眼神确实没那么透亮。
    他和她在一块的那会,很少让她碰酒精,尽管知道她的酒量不错。
    但是,少喝点,总是健康点,也安全一点。
    他曾经厌倦贺家森森的家规,却好像,也无形地总在约束着自己,也约束着别人。
    他从不让晏姝喝酒、不许她玩的太晚回家,不许她和乱七八糟的人交朋友。
    在和陶染在一块的时候,更是下意识总约束着她。
    是不是,当初,让她不自由、不开心了。
    他下意识抬手,替她撩了下碎发:“以后,我不管着你了。”
    “啊?”陶染立马撅起嘴来,目光还有点责备的意思:“你不管我啦?”
    “……”他忽然生出点不确定,补了句:“那你要想的话,就管。”
    “那看我心情。”陶染笑着说,然后打了个哈欠。
    贺南初低头扫了下手表,已经十点钟。
    今晚,本来打算叫个代驾的。
    她这个醉鬼样子。
    “困了?”他四周看了眼,找了下卧室的位置:“去睡觉?”
    陶染立马朝后退了一步:“我不跟你睡,你是我前男友。”
    “……”怎么这事记得的?
    贺南初捏捏眉心:“我是说你洗个漱,然后自己乖乖一个人去睡觉。”
    陶染像没听懂一样看着他。
    贺南初和她对峙一会,抿唇:“浴室在那,记得吗?你最好能自己洗。”
    “你变态!”陶染直接上手拍了贺南初的后背一下。
    力道不重,但是因为后背本来有伤的缘故,这一下子下去,贺南初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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