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凌老爷都还一脸逼脑子乱糟糟的!
    虽说因为这小妞,尚且还在学医,定在等她毕业之后再举办婚礼,可作为一个来自后世,三观奇正的社会五好青年,最讨厌的就是封建古代这些三妻四妾的现象。
    而眼下,老子终于活成了自己都讨厌的样子。大爷的!这特么都什么社会?
    更重要的是几个月前,这婆娘可是有深仇大恨的死敌,就好像被他凌老爷跑到房里去了泡尿。
    三番两次跑来找茬,气势汹汹一副不将他大卸八块,誓不为人的模样。他凌老爷自然也乐在其中!
    毕竟这世上,除了调教公主,还有许多乐趣无穷的事嘛!可谁知道,眨眼间功夫,两人就变成了未婚夫妻。
    一想起过不了多久,就要跟这婆娘成亲洞房,一个被窝里搂搂抱抱生娃娃,好尴尬。
    没想到,这婆娘好像神经总是慢半拍,又跟上一样,没反应。依然托着腮帮,想着他。
    只是脸蛋,不知不觉,已是一片醉人的红。
    楚长生顿时更加头疼。
    再拿捏一下气质,“咳,你找我有事??”
    掏出旱烟袋点上,吧嗒吧嗒抽两口。
    “我说小燕,你这个习惯就很不好。”
    “我们医学院的办学宗旨,一向是注重德才兼备!?”
    “作为学员,不但要专业知识过硬,承担起治病救人的责任,更要养成良好的人品素养与谦和态度!”
    摇晃两下脑袋,“再跑到副院长值房来,不敲门也就算了,不主动行礼也就算了,连我主动给你打招呼,居然连回应都没有!?”
    在烟灰缸磕了磕烟灰,“知不知道,这是很没礼貌的事情,更不用说以前,你还在校园内,对我大呼小叫,还威胁本副院长,往小了说,你这是不懂礼貌!往大了说,这就是将大唐的教化事业没放在眼里!?”
    “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满意呐!我看,找个时候,还是很有必要再跟老崔,聊聊关于你的教育问题!?”
    “现在,你就去抄《学员手册》十遍,再写份检讨书给我。”
    “嗯,没毛病!?”
    就算老子现在,心里明明很尴尬,还有点慌。可气质这块,还是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瞧瞧老子这番话,逻辑多严密,条理多清晰!可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又让他一下子懵了,只见这小妞,倒是总算有反应了。
    恼羞交加,一声娇斥,“闭嘴!谁要去抄《学员手册》了??”
    胸前饱满起伏得厉害,双眼喷火瞪着他。
    咬牙切齿又一声骂,“姓凌的,你是不是一天不给本姑娘找不痛快,你就浑身不舒坦?还有,成天老崔,老崔,现在咱们都都这样了,你还叫老崔??”可骂着骂着,却又“噗”一声。眼神流转,“我发现你这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挺关心人家,明明早就对人家有意思,可就是嘴上不饶人,还三番两次欺负我,把我气个半死!?”
    又没好气嗔怪地白他一眼,“还有谁愿意嫁给你了,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就跑到我府上提亲??”
    “还好意思说什么,本姑娘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要不要脸?”
    “流氓!?”
    刹那间,楚长生惊得一个踉跄。
    一声惊呼,“啥玩意??”
    却见崔燕,又没好气一翻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昨日来学院看,我都告诉我了。”
    “说你前几天备了厚礼,一个人就去我家府上提亲了!父亲说,本来一开始,他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虽然说,依你现在的身份,与国同休的二品县公,娶我是绰绰有余。”
    “但毕竟,已经有四位夫人了,而我又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可实在招架不住你的软磨硬泡,也被你的诚意所动オ答应了这婚事!?”
    随即,却又气呼呼一声娇,“还有,你讨不讨厌,非得在父亲面前,说那些肉麻的话。说什么第一次见到我,就对人家动心了,说什么只想把人家娶回家,照顾人家一辈子!还说什么,从第一次见到我,这几个月每天就想着人家。”
    “还说什么,以前欺负我,其实就是想惹我登门找你算账,这样就可以多看人家几眼。你这样,还让我以后,怎么在父亲面前抬起头来?"
    “噗!”
    刹那间,楚长生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直勾勾瞪着她,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硬是下巴都快滚到地上。
    卧槽!这特么都什么情况?
    那崔礼,好歹堂堂礼部尚书,还能不能要点脸?
    上次,骗自己说老子因为这婆娘被抓进京兆尹衙门,急得眼泪直流。
    径直走到他跟前,只如一个贤惠妻子般,一双小手理了理他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
    然后,又娇羞地瞪他一眼,“以后不准再欺负我堂弟崔俊了!也不准故意凶巴巴地气我了,否则本姑娘真的会揍你!还有,以后想吃什么了,告诉我。我在放假,或者平常没课的时候给你做!?”
    随即,一跺脚,涨红着脸,转身,便红着脸,朝门外跑了出去。
    只留下楚长生一脸逼,印堂直冒黑线,硬是不知该,还是该笑。
    时间转眼,近十天过去。
    这一天,又是惯例中,每月两次的大朝会。
    而此时,雄浑的太极殿内,却好一片硝烟弥漫剑拔弩张的景象。与当初盛世医学院筹建之时,新年第一大朝会如出一,台下密密麻的文武百官,群情奋。
    个个满脸悲愤之色,只如同刚被人活生生了祖坟,还顺带抢走了婆娘。
    荒谬!荒谬也!
    身穿三品官服,须发皆白的老头,颤巍巍站在殿中央。
    脸色铁青得发紫,仰天悲呼不停,胡子都快一根根翘起。
    “那万年县公,荒谬也!?”
    紧跟着,一名御史台ー个迫不及待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有本要奏,弹劾那万年县公楚长生!
    气急败坏身子不住颤抖,“按理说,那万年县公,愿意花自己的钱胡乱折腾,那是他自己的事!?”
    “在辽东一带,买下两座山,居然挖出了大量铁矿!能将铁矿的开权,转让给朝廷,也算一片公心!可他万万不能,将那铁矿炼制的精钢,用来铺路啊!众所周知,大唐律法,这盐铁二物,皆为朝廷把控统一调配!岂能由得他如此胡来?”
    “上好的精钢,就这么铺在路上,实乃浪费国家资源,贻笑大方之举啊!?”
    “是啊陛下!?”
    与此同时,兵部侍郎李直同样站了出来。
    躬身,朗声大呼,“臣也冒死,参奏万年县公楚长生!?”
    “虽说史书记载,早在秦始皇帝时期,便有书同文车同轨,便有秦轨便以马车行驶更为省力!?”
    “可那秦轨,却也都是木料所造!"
    “那上好的精钢,当用以匠造监,军器监,锻造军器!岂能如此铺张浪费??”
    “据说那凌县公组建的大唐铁路局,不但目前,已经开始动工,铺设第一条从伏虎山,经过万年县城,直通京城西市的铁路,全长六十余里而且还将铺设第二条,第三条,那得浪费国家多少铁矿啊!?”
    而这时,又一名御史色铁青,“哼!这算什么??”
    “卑臣可是打听到,那凌县公所建的铁路,是用来专供那什么火车跑的。”
    “那火车是什么东西,或许陛下与各位同僚,还不知道吧!臣可说,比厢房还大的铁制车厢,好几节甚至上十节连在一起,起码好几节不用马拉,就在那铁路上跑!?”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舟用浆车靠马!这世上,岂有不用人力畜力,就能自己跑的车?可笑,可叹,可悲!滑天下之大稽也!"
    “别的不说,此番言论与作为,若是传到周边各国,咱大唐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朝廷威仪何在??”
    拱手环视一眼四周又一拂袖,还有,谁人不知,那楚长生,向来秉性乖张,做事天马行空?
    那医学院,堂堂书院,不教四书五经与修身齐家之道,竟授行医治病之术,还强迫女子入学,置圣人教化与祖宗礼法于不顾,朝廷选才的诗会上,卖诗挣钱。
    创办图书馆,让人仅办借书卡,便可随便读书!虽说此举,有利于百姓教化!可读书人,不用花钱便可读书,此举,也实乃对圣人之学的玷污!
    “因此,恳请陛下,将凌县公缉拿归案数罪并罚,削其爵,治其罪!以安民心,以振朝纲啊!?”
    而当下,更无数朝臣纷纷贴了出来,叫唤悲呼个不停,“是啊!臣附议!?”
    “还有,此修建铁路,那铁矿石的供应协议,乃太子殿下所签署!定是太子殿下,受奸人蛊惑,才做出如此糊涂荒谬的决定!太子乃一国储君,那凌县公施展妖法,如此蛊惑。还请陛下,此时己祸国殃民为戒,速断速决啊!?”
    “是啊!是啊!若再任由那万年县公,如此胡闹下去,国将不国也!?”
    于是顷刻,太极殿内,更混乱嘈杂起来。叫嚷声,悲呼声,都快将房顶掀开。
    程咬金黑着脸,看着这一幕,气得直跳脚。
    骂骂咧咧个不停,“乖乖也,那小崽子,又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一点不知消停啊!”
    “这些士兵,在皇帝面前嚼我女婿的舌根,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来跟我老程练练?"
    可这次,干的事,实在有点荒唐啊?
    又朝前方魏征一声嚷嚷,“唉,魏老弟,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能造出,不用马拉就能跑的火车来??”
    又赶紧加一句,“想好了,再回答哦!不要忘了,你那儿子,科考年年不中,结果可是在我老程女婿的调教下,才中了状元!?”
    “虽说如今,魏叔瑜依然坚持,继续折那些庄稼泥巴。可有了状元身份,要入朝为官,也就一句话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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