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字夸赞的话,起身,面对一众面露肝色的臣子,畅快地念诵了一遍。
    她余光轻扫堂中众人脸色,轻笑出声。
    顾登恒满意点头,让她在后面盖上数个方形印章。
    方拭非又拿出一个书写用的竹筒,望向上首,说道:“陛下。”
    “嗯。”顾登恒说,“写。”
    “不可!万万不可!”
    此言出口,众臣再也冷静不下去,一起跪了下去。
    吏部尚书嘶声谏道:“陛下,请千万三思!”
    “陛下,臣冒死也要直言。先不说太子罪行今日方得澄清,您就要册立方御史为储君,实在难堵悠悠众口,方御史来历成谜,不过面相肖似太子,草莽出生岂能担此大任?”
    “方御史身份为何尚无证据,何以服众?太傅失踪多年,亦无证明。真相为何全在他一人之口。陛下您别受了小人唬骗,叫天下易于他人之手啊!”
    “方御史自为官以来行为狂傲屡次冒犯,不具君王之风,何况当初谋害三殿下的罪名尚未洗清,背此污名如何承得大统?”
    “陛下!纵使退一万步来讲,您与方御史才相识不久,尚不知他品行,岂能叫如此重任jiāo托于他手中!这是天下,这里有我万万大秦子民呐!”
    “五殿下亦孝悌敬爱,臣推举五殿下!”
    顾登恒厉声喝道:“通通住嘴!”
    他鼻翼微动,冷淡地看着前方模糊而躁动的人影。
    无论最后新帝是谁,他们都会持有怀疑,那种一种身为长辈在年龄与阅历上的优越在作祟。他当年登基的时候,也从一班臣子中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那种情绪刺眼,同时让他觉得不屑。
    他们骄傲,可又怎样?耐不住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不想放手,孩子却早已长大。最终朝政,还是牢牢把握在他手中。
    趁众人哭天喊地,方拭非已经手顺地将东西写完了。
    她站起来,旁边的臣子指着她大骂:“方拭非你这jiān臣蛊惑君王!你这乱臣贼子老夫死也不认。”
    顾登恒:“拖下去。”
    “陛下请息怒。”方拭非面色如常,说道:“臣念给您听。”
    顾登恒却忽然抬手道:“御史公,你来念。”
    御史公抬眼一扫,在方拭非凝固的笑意中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御史公!”有人绝望喊道。
    御史公视线在笔锋劲道的字迹上扫过,直接跳过开头的日期,念道:“皇帝若曰:於戏!自昔圣王,咸建储贰,盖将嗣守神器,虔奉宗禋……1引”
    他念到快结尾,目光先一步掠到后面的内容:……是用命安王顾泽长为皇太子,以副朕躬……
    声音卡住,手指也开始用力。
    等他意识到不妥,已然太晚。想继续调整,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从上方刺来。
    御史公抬起头,正对上顾登恒的眼睛,声音被哽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出口。
    “你以为朕看不见,这心也瞎了吗?”顾登恒说,“朕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顾登恒沉痛看向方拭非:“我孙,你所求,究竟为何啊?”
    众臣见状,顾不得惊讶,直接出列谏道:“陛下,非臣不晓情明理,实在是方御史身份毫无证据,岂能凭空口白话便定真相?尤其是在陛下您重病期间,若将重任jiāo到一天下间都没听过的人手中,天下百姓该如何自处?”
    “方御史如何能统领百官?陛下,治国一事非同一般啊!”
    御史公放下东西,也沉声道:“陛下且三思。臣等并非要阻拦陛下血亲相认,只是怕有心之人借此煽动,引天下动dàng不安。陛下,纵然方御史身份诚然如此,纵然在座我等皆计行言听,可出了这殿门,有几人知道此事?又有几人愿意相信此事?若无陛下照拂,方御史怕不仅会担上蛊惑之罪,还要担上窃国之名。”
    “谁为有心之人?”顾登恒说,“林家军已至京师,大秦的天下还是姓顾的,容不得外戚嚣张放肆。”
    众臣茫然:“哪里来的林家军?”
    顾登恒眉毛一耸,心似有千斤重,掉进一个冰窟里,偏偏还无底地向下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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