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呀?”
    “没事儿。”回答她的是刚跑过来的郁恒,少爷保持着比季橙快半步的速度跑在操场内的草坪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元晴沫可以先跑了,“我陪她就行了。”
    放下心来的少女比了个“ok”,接着终于发挥自己真正的水平开始提速。
    眼见着元晴沫轻轻松松地就甩了自己一百多米远,季橙眯着眼摇头:“真…跑不动了。”连说句话都感觉要喘不过气了。
    郁恒依旧旁边领着她慢跑,简单明了地指导她:“调整呼吸。”
    “别只用嘴巴呼吸。”
    “嘴巴鼻子一起吐气吸气,眼睛向前看。”
    “肩膀放松,手臂摆起来。”
    “握拳握拳,身体微微往前倾。”
    虽然知道他说得都是正确的知识,但季橙根本听不进去。
    只觉得腿酸、手酸、牙也酸,呼吸急促还觉得喘不上气,整个脑袋都胀胀的时候他还在旁边碎碎念就让她更觉晕得慌。
    郁恒还以为她真的有在跟着做,于是指导得更起劲。
    余光瞥见他跑得游刃有余的姿态,季橙忽然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委屈。
    混合刚才积攒的烦躁,一时没忍住终于向他喊了出来:“你烦不烦啊!”
    瞬间闭嘴的郁恒:“……”
    怎么无理取闹的是她,嗓音带哭腔的也是她。
    最后季橙跑了个五分零二秒的成绩,不及格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相比以前多少还是有点进步的。
    比如这一次八百米就算再累也没有停下来走过一步。
    这一点还是要感谢郁恒,少爷他就算被骂了也还是默默地陪着跑完了全程。而季橙大概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带着这一份突来的愧疚之情,最后还真的咬牙坚持跑了下来。
    跑完之后还不能马上坐下休息,季橙虽然恨不得直接瘫在地上,但仍然被郁恒强硬地架起来在操场慢慢地走圈。
    等酸软的双腿终于有力气走路了、口腔里那股不舒服的铁锈味也渐渐淡去,季橙还不忘为刚刚自己无理骂他的事道歉。
    “骂骂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少爷心胸相当开阔,都不用她说抱歉,自己就看开了,“只要别真觉得我烦就行。”
    “……”
    ……
    第二次月考被排在了十二月初,期间系统破天荒得没有发布什么任务。
    季橙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还是挺担心系统又和之前一样发布那种规定郁恒考到什么名次的随机任务的。毕竟他越往上走,进步的空间越小,难度也自然越大。
    维持目前的成绩都已经很辛苦了,短时间内再要压着他进步就太累了。
    考试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成绩排名定的,郁恒上一次年级段排名四十三,毫无疑问这一回在第一考场。
    也是第一次和季橙在同一考场里。
    和她一起走进一班教室时,他甚至有点恍惚。
    明明半年前他们还一个在首一个在尾,这会儿却已经能和她待在同一个考场里了。
    郁恒坐在第一考场倒数第二个位置,季橙坐在第一个,也就是靠着教室前门边儿上的位置上。
    隔着一整个教室的距离,他勉强能遥遥望见她的背影。
    那下一次就争取离她更近点。
    他暗自握拳道。
    ……
    到了大家换上厚厚的冬装校服的季节了。
    入了冬的南方天气时时都透着一股不舒服的湿冷,走在外面冷,待在室内也还是觉得冷。
    教室里没有暖气,又担心吹得学生们脑袋昏沉、打不起精神学习所以基本上也不会开热空调,加上教室里人多空气不流通,还得时不时开窗通风透气。
    也就直接导致室内室外温差几乎没有。
    这两天气温降得快,早上元晴沫到教室时整个人都抖得不行。
    见她两只手都缩在校服袖子里,季橙放下手里的笔向她伸出手。
    元晴沫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随后震惊了:“同桌你怎么会这么暖和??”这还是她那位就算是大夏天也手脚冰凉的同桌吗!
    相比起来她的手倒是要凉好几个度。
    季橙干脆两只手都握住她的,尽量帮她暖和了一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在发热的暖宝宝:“我用了这个。”
    “啊,我就说嘛。”
    “不过你穿得也太少了。”
    “哪有,我穿了保暖内衣的,”元晴沫说着就从袖口翻给她看,顺便说她,“你看起来穿得也不多啊。”
    季橙眨着眼,也学着她一眼,翻起自己的袖口一层一层把里面的衣服展示出来。
    “我也穿了保暖衣,还有一件毛衣和一件针织外套。”
    元晴沫愣了:“你在校服里面还穿了件外套?”
    “嗯。”
    “……靠。”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完全看不出来啊!你也太瘦了吧!”
    季橙倒觉得还好,过往每个冬天她都是这么穿的,最冷的时候里面甚至还能再加毛衣和羽绒背心。
    “那裤子呢?你肯定肯定不止穿了秋裤吧?”
    “两条秋裤,”她如实点头,“打底的和加绒的。”
    元晴沫低头看了眼她就算这么穿也还是纤细笔直的两条腿,顿时狠狠地羡慕了。
    天冷之后好像连带着人的倦意也开始成倍滋生了。
    比如某位少爷就是赶在早读下课的点才姗姗来迟踏进教室。
    他努力过了,但冬天清晨的被窝实在是太难挣脱了。
    郁恒最开始在学校不读书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点来的,后来被季橙督促着开始学习了,除了感冒请假那次之外似乎就没再迟到过。今天冷不丁又晚来一次,反而又让大家不太习惯了。
    进门后也没直接回自己位置,而是打着哈欠先绕到季橙那一组,把一直拎在手上,个头还不小的一个保温杯放到她桌上。
    季橙收完作业回来时就看到自己桌上多出了一个巨大的保温杯,杯盖上还贴着一张白色的便签。
    一眼就认出了是郁恒的字迹,内容大意是说家里熬了银耳红枣茶,保温杯能保温一整天,让她觉得冷的时候随时倒一杯喝之类的。
    季橙笑了笑,随手把便签塞进笔袋里,然后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句谢谢。
    十二月比较值得期待的日子大概就属圣诞节了。
    虽说不是法定节假日,但今年的圣诞正好在周六,因而学生之间过节的氛围也愈发洋溢。周五的平安夜这天,学校附近水果超市里的苹果和蛇果更是直接被一抢而空。
    平常几块钱一斤都没人买的苹果,今天随便加个漂亮的包装之后,一个就能卖上十几块,甚至还供不应求。买到苹果的同学高兴、被送苹果的同学也高兴、赚大发的商家更高兴。
    在这几乎全校同学都在互送苹果的时候,少爷不一样,他送了季橙一条手链。一条他亲手串的紫水晶手链。
    怕她不收,他还把自己偷偷串手链过程中的艰辛不断夸大和渲染,听到后面季橙甚至失笑:“所以前段时间天天迟到的原因就是晚上在串手链吗?”
    郁恒望天:“也可以这么说吧。”
    手链很精致,每一颗紫水晶都通透无暇,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看起来更漂亮。而且他还特意查过了,季橙二月份生日,二月份的幸运石就是紫水晶。
    嗯,今天也是为自己的严谨感到佩服的一天。
    反正少爷挺满意的,然后说什么都不让她取下来。
    季橙到底接受了他的好意,只是稍微缩了缩袖子,把手链藏在了宽大的校服长袖下。
    她同样没准备什么苹果,但是从包里拿出了个保鲜盒递过去。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他无意间提起过一嘴,说好像很久没吃过水果捞了。他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过后自己都忘了,却被她记住了。
    然后跟着网上的一些教程学着做了十几次,知道他不怎么爱吃甜,便不断尝试着调整甜度,直到感觉满意了才拿到他面前。
    虽然郁恒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口,上课铃就响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高三的学生哪有什么正经假期可言。
    一周七天,五天半都在学校里待着,剩下那一天半放假的时间能把作业写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连休息的时间都要费力挤挤才能挤出来,更不用说出去玩这种事了。
    季橙原本也做好了周六在家里窝一天的准备,但还是在晚上接到了郁恒约她出来的电话。
    “做什么?”
    郁恒理所当然:“今天圣诞节啊。”
    “可是我们之前说好了,圣诞节在家写作业的。”
    “……这不已经写一天了嘛,”对各种节日都很有仪式感的少爷不依不挠道,“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没辙,只能应下。
    季橙边穿外套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临出门前犹豫了片刻,又围上了一条厚厚的围巾。
    走到楼下,果然就看到郁恒那辆银色的法拉利正亮着近光灯停在门口。
    今天他自己开车来的,季橙坐进副驾的位置后,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挡风玻璃前的那瓶孔子香水。
    发动车子前,郁恒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围巾。又厚又大,挡住她半张脸不说,颜色还灰不拉几的,一点都不衬她。
    车里开着暖气,她干脆把围巾解下来,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膝盖上。
    “去哪里?”
    “你猜。”
    她一点都不想猜。
    郁恒似乎也见怪不怪,边打着方向盘边试图引导她:“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身边少了点什么?”
    季橙配合着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
    她连块橡皮都没丢过,还能少什么。
    “也不是经常会见到的,就是那种……”他含糊着表达道,“可能隔三差五会冒出来一下,但是最近一直都没出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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