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明唿吸一滞,深吸了一口气,红唇白肉,到底是没忍住,欺身连梨带人一块咬了干净。
    可怜的雪梨被两只疯狂打架的舌头挤到了郎君狭窄口腔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半晌才才重见光明,随即被齿狠狠的嚼出了汁液。
    好吃吗?
    卫子清看用力嚼着梨,示威般的全咽到了自己的胃里。
    宋泊明俯身重新舔咬了下他的嘴唇,上边津液亮晶晶的。
    回味般的咽了下口水,好像真的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甜死了。
    老流氓!
    还不是现了原形!
    卫子清借着东风再加一把火,嘴角坏笑:什么时候你教教我,郡主他们是怎么行房事的?
    宋泊明眯眼看着今日格外作死的清哥儿,作势把碗要放一边:要不现在?
    卫子清脸色一僵,一把夺过粥碗:就是牛拉地还知道让牛歇歇吃饱饭,你这个禽兽。
    第二日郑儿伺候又起晚的夫人洗脸时,不忘提醒了一句:夫人,您不是说这毯子碍事?是今日就撤吗?
    卫子清看了眼地上白绒绒的大地毯,昨夜的场景似乎滚动播放一样。
    半天了,郑儿才听到夫人扭捏的回答:留着吧再找钱记,订一条新的,与这个换洗着用。
    这几日府上的事务繁多,将军府变侯府,规格变了,要动的地方不少,特别是大门处,有专门礼部和工部的人过来指导修建,虽说省了他们自己的事,但免不了要好好招待这些大人们。
    刘霖琦中间来过一次,卫子清让人告诉他没在家,谁知道人还是闯了进来,照例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说清哥儿,这好几日了你这气还没消?
    卫子清是在亭子里被刘霖琦找到了,不仅没冷脸相对,反而还笑容满面:我生什么气啊?咱们熟?刘公子?
    卫子清刻意加重了公子两个字,谁知刘霖琦根本毫无愧意。
    那戏又不是我要演,是你家男人逼着我,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气也气他去,找我一个外人泄愤可不厚道。
    卫子清早就听宋泊明说了事情原本,他就说,宋泊明这肠子直的,哪懂这些鬼把戏,原来是有这么个**。
    倒是两人互相出卖起来还都真不客气,卫子清心里好笑,但面上却不管他俩说的谁真谁假,幽幽喝了口茶:你也说那是我家男人,我最爱的就是他,怎么舍得怨他?
    刘霖琦一个单身狗被气的吐了一口老血,这两个秀恩爱,就不嫌累吗?那回提起对方时都腻的要死。
    那你说,怎么才能出了气。
    说完刘霖琦就后悔了,因为清哥儿手转着杯子,是真的沉思起来了。
    也,也别太过分了
    有了!
    卫子清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把刘霖琦看的心里一颤。
    转日,京城各墙上贴满了一张告示。
    告示上一个郎君的半身画像,明艳动人,底下一行大字:
    郎君年方二十,未曾婚嫁,将于三日后城门处招亲有意者请于三日后准时到达。附:报名费一百两银子。
    卫子清躲在酒楼里,手拿着告示,笑的捂住了肚子。
    刘霖琦脸色铁青:就这你还不忘要银子?
    卫子清咧嘴道:这不是给你找个有钱人么。
    刘霖琦烦躁道:我还没打算揭露我身份来着,这下好了,全京城都知道小侯爷我是郎君了,丢死人了。
    卫子清却不管他那些:你都二十了,还不表明身份,怎么,真打算找个郎君?还是找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和你过?
    刘霖琦沉默,嘴硬道:那你这招亲,就能招到好男人?
    这谁知道,万一呢。
    卫子清微笑的表情无懈可击,弄得刘霖琦都要信了,心里还莫名暗自期待起来。
    实则卫子清到底怎么想的?
    皇帝给他男人下了任务,让找合适的人给刘霖琦做媒,他不过是顺手帮了一把,强逼着他公布于众了。
    当然,招亲本没有必要,是他为了恶搞刘霖琦才想出的法子。
    哪会有人交一百两银子,傻呵呵的去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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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域男人
    冬日有的是干爽的气息,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云高风淡
    停。
    卫子清倚窗而坐,笑着看向对面紧张的刘霖琦。
    你这是成语接龙?还接错了,是云淡风轻。
    刘霖琦愤怒的瞪了卫子清一眼,他那日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是被耍了,所以今日才死活不肯下去。
    卫子清看向窗外,擂台已经摆好了,周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观众。
    再看向怂了刘霖琦,笑的格外开怀。
    快呀,再不下去,如意郎君就要跑了。
    你就是在戏弄我,丢死人了。
    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是扮的男装,去找皇表兄时,被那些大臣公公盯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了。一连几日不敢见人。
    今日出门,也是纠结了半晌,到底穿男人衣服,还是穿珍藏已久的郎君衣裳,最后还是没下了决心,做了平日的男人打扮。
    这下他就更不能去擂台那了,哪有个男人招男人的。
    卫子清也不再逗他,逼着刘霖琦亮了郎君身份,京里凡是有点头脸的,都知道了皇帝亲近的小侯爷是个巾帼,有意向的想必现在已经蠢蠢欲动,找着媒人准备上门了。
    两人默默品着茶水,等着底下围观群众散场。
    卫子清闲着无聊,眼睛不由自主又看向了擂台的中央,刘霖琦的画像正挂在高处,突如其来一股笑意,噗笑了一声,惹得刘霖琦恼羞不止,直言再也不听卫子清的了。
    台下突然一阵骚动,传出了叫好声,卫子清和刘霖琦双双望向窗外,空荡荡的擂台此时多了一人人站在上方。
    卫子清激动的去拽刘霖琦:竟然真有人来!
    刘霖琦心里紧张,面上还一副不屑的样子:有人不正常,小爷本公子长这么好看。
    台上的人背对他们,伸手拿了一张银票认真的塞到了收钱的箱子里,这才转过身来。
    此时众人看清了他的样貌,传出一阵惊唿声。
    他们离的远,看不真切,隐约看到了披散打卷的头发和高高的鼻子。
    卫子清不确定道:异域人?
    听不见刘霖琦,卫子清转头看向他,发现刘霖琦盯着场上的人似乎傻了一样。
    喂?看的清么你看这么入迷?
    刘霖琦慌乱回神,差点把茶碗打翻:看,看不清,我们走吧?
    卫子清奇怪的盯着他:走?人家钱都交了,不然人家打擂合适么。
    刘霖琦烦躁道:那就退给他,妈的真是阴魂不散!
    随即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抬头果然清哥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老相好啊?
    呸,什么老相好,怎么这么难听呢?我根本和他不熟!
    那就是认识?
    算是吧,我借过他点儿银子没还而已。
    不对吧,借银子不还,该人家找你要钱,怎么还给你投钱?
    刘霖琦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是埋怨卫子清搞什么打擂招亲,招来了这么个难缠的人。
    卫子清看人真的生气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招手让郑儿过来,嘱咐了他几句,便又把眼神投到了场中间。
    那个异域人似乎也不嫌尴尬,独自站在上边吹着冷风,眼睛还往四周巡视着,似乎再找熟悉的人。
    不一会儿,郑儿出现在了台上,从箱子里取出那一百两递给了异域人。
    又大声向底下民众说着卫子清交代的话,大意是今日就到此结束,为了补偿大家在这空等,明日原地设粥棚三日。底下人得了这消息,也便没多怨言,忙着回家和亲人朋友分享消息去了。
    不一会儿台下走的干干净净,只剩台上的郑儿和异域人,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郑儿为难的看向卫子清的窗户方向,那异域人也望了过来,和卫子清打了个照面。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像酒楼移动,郑儿率先上了楼。
    那人要见刘霖琦?
    本身是要见刘公子,我告诉他刘公子走了,他便说要见我的主人,我便领他过来了。
    人呢?
    说是让我上来问问,您要见他就上来,您不见他就走了。
    异域人在汉人书中的记载便是民风彪悍,不开化,不懂礼节的形象,卫子清虽无此误解,前世也接触过异域舞娘,发现他们只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而已,但不懂礼节倒是真的。
    所以这异域人行事如此规矩,倒让卫子清有些好奇,示意郑儿让人上来。
    在台上看还没感觉,这人进了屋里后,才发现这异域人不是一般的高,足足比宋泊明还高半个头!
    面目是异域人独有的深邃五官,卫子清没有这方面的审美,但也知道这人长的很是英俊。
    他先是单手握拳环胸行了一礼,然后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夫人,我是来自东饵的巴乃图,日安。
    卫子清微微点头,没有起身但也回了一礼:日安。
    巴乃图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您也是东饵人?
    卫子清摇头微笑道:只是模仿你而已,坐。
    巴乃图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你们汉人规矩多,男人和郎君不能同处一室太久,我只是想问你关于画像上郎君的事,问完就走。
    这人连刘霖琦叫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刘霖琦不算说谎,看来是真的不太熟。
    你在找他?方便说说为什么吗?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好朋友。
    巴乃图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是我的未婚妻,我是来找他带他回去的。
    卫子清傻了,未婚妻?
    你可能认错了,他从未与人订婚啊?
    巴乃图高大的身躯上,俊脸微红:他拿走了我的弯刀。
    弯刀?
    弯刀是我们东饵国的定情信物,只能送给唯一的妻子。
    去他的定情信物,我都还给他了!是他不要!
    刘霖琦愤怒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脑袋上似乎都有了实质的烟冒出来。
    你拿人家弯刀做什么。
    卫子清无奈道。
    我,我那会儿身无分文,还和商队走散了,好不容易碰见了一个活人,赖着他把我带了出去,可这个男人,半夜竟然想对我图谋不轨!我一砖头把他打晕了,抢了他的钱和武器跑了!
    刘霖琦越说底气越足:是他不对,我又怕林子里危险,不得拿走弯刀防身?
    图谋不轨?
    卫子清怀疑的打量了下刘霖琦:看着他不像这种人啊?
    巴乃图长得好,人也懂礼,看出来是在汉人中间学习过一阵的。
    刘霖琦涨红了脸:我还能编了骗你不成?
    他怎么对你图谋不轨了?
    他,他脱我的鞋!
    嗯,然后?
    刘霖琦睁大了眼:这还不够?
    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半夜三更不睡,起来脱我的鞋袜,还,还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清哥儿以后你也不要理他。
    到底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卫子清也不能多加参与,不管刘霖琦是真烦假烦,他只负责把话带到了。
    人家要我转告你,要拒绝他就当面说,躲着不见他就当你是默认嫁给他了,五日之内他每日都在侯府后门的老树等你,不来人家就要上门提亲了。
    你与他说我身份了?
    没有,我只说你在这做事,见不见随你。
    刘霖琦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语。
    卫子清瞧他这幅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帮着传话没错,两人之间绝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怎么做决定,还是那句话,是他们的私事,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皇宫。
    简直胡闹,堂堂宗亲,怎么能抛头露面,还设擂台招亲?
    侯爷并未露面,满场只有一个人上了,还被劝走了。
    听见没人上去,皇帝还是不高兴:琦儿哪里不好了,怎么没人上台?
    影满头大汗:许是要交一百两银子,吓退了民众。
    琦儿还不值一百两银子?
    不,应该是因为刘小公子并未露面,才没人冒这个风险罢了。
    那琦儿的身份算是昭告出去了?
    满朝皆知,这几日快把侯府的门踏破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琦儿一直受委屈了,这样,去提亲的人资料都先送暗堂,调查清楚了,筛去品性有问题的,最后送朕这,朕亲自挑选;再拟一道旨,把侯府改为郡主府,封琦儿为安宁郡主。
    影迟疑道:是送庞堂主处还是宋堂主处?
    皇帝似乎也才想起什么,沉了脸色,本来尚好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半天才开了金口:交给宋泊明吧,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他应该会上心。
    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退出殿内才松了一口气。
    君心难测,暗使一手创建了暗堂,死心效忠皇上,可皇上还是不放心,授意庞副堂主接管实权,架空暗使,但安宁郡主的婚事是皇上十分看重的事,又交给了暗使去办,摆明还是放心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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