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
    阿獾眼睛微微一眯,谢绅落子:“旗主,该你了。”
    阿獾盯着谢绅:“我想什么?”
    谢绅答非所问:“我虽然在关内未及第,于律法很有研究。大晏讲究兄终弟及,如今宫里的皇帝年幼,年富力强的摄政王辅政。摄政王有继承权,旗主觉得他动心吗?”
    阿獾没动,谢绅笑笑:“建州迟早入关改朝换代,继承大晏正统。”
    成年善战的大阿哥被陆相晟打废了。剩下的几个阿哥几乎都在牙牙学语——
    兄终弟及,还是……辅政幼主?
    谢绅丝毫不惧地迎着阿獾的目光,笑意不减。
    看您怎么选啊。
    炉上的水壶霎时在寂静的空气中沸腾。
    阿獾跳下炕,推门就走。寒风扑进门中,谢绅笑道:“不送主子。”阿獾扬长而去,谢绅翻开左手的拳头,手心正中握着一枚瓷器碎片,洁白的碎片上染着一层薄血。攥得太紧,手心中间血肉模糊。
    谢绅平静地闭上眼。
    阿獾离开小学堂,立刻召集老姓议政。巴雅喇被一支神秘的晏军重创,折损大半,地点进沈阳的方向上。更要命的是,这支大晏军队消失无踪。萨尔浒之后,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如此战斗力的晏军。议政的老姓们脊背发凉,能把巴雅喇金刀护卫军放倒,着军队真的是冲沈阳来的?可是大部队都跟着皇上南下了!
    “此刻唯有同仇敌忾,才能御辱于国外。皇上征战在外,你我奴才必须为皇上分忧,守卫沈阳,这才是本分。吾弟阿稚为国战死,但也不能辜负镶白旗勇士。不才是正白旗旗主,自荐兼领镶白旗,誓死护卫建州,护卫沈阳!”
    当然没有人反对阿獾。八王议政早被黄台吉废了,老姓们就是走个过场。只是老姓们心里都盘亘着一个巨大又没人敢细究的疑问:
    巴雅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荒芜的风雪中,又为什么会撞上晏军,恰好被重创了?
    阿獾立刻指派阿福齐领镶蓝旗奔赴盖州。盖州城中军士大部跟着黄台吉南下,城中兵力空虚。阿福齐能征善战,当然也是个人精,他马上就明白了。
    陆相晟当初一qiāng打废尔垂,就是打废了阿福齐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军中禁绝提及此事,“陆相晟”三个字不见战报,黄台吉大发雷霆。阿福齐莫名其妙不是很恨陆相晟。陆相晟只是把阿福齐的结局给提前了,他是叛徒哈齐的儿子,只能如此。现在黄台吉被陆相晟拖在宣府,简直像是猛虎掉进陷阱,挣脱不得,却成了阿福齐的机遇。不得志太多年的阿福齐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他对阿獾跪下行礼,阿獾一只手放在他肩上。
    两人,默默一对视。
    天雄军和金兵在长城内外鏖战,两只巨兽谁也吞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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