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痛不痛啊?”文诗月搂着李且的脖子,抽噎着问。
    “痛啊。”李且顺着文诗月的后脑勺。
    文诗月一听赶紧松开李且,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
    “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她说着要起身,“我去叫医生。”
    李且攥着姑娘的手腕摁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面的心脏跳跃的铿锵有力:“这儿,心痛。”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文诗月,故作无奈:“你再哭下去,我就要痛死了。”
    “都这样了,还开玩笑。”文诗月被逗得破涕为笑。
    “靠过来点儿。”李且温柔的不像样,“帮你擦眼泪。”
    文诗月听话地往前移到李且的眼前,他微微往前吻住了她的眼睛,伸出舌尖舔掉她眼睫上的泪珠。
    李且一路亲舔着文诗月的眼睛,脸颊,秀鼻,最后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一开始温柔的吮着,慢慢撬开了她的唇齿,探舌进去。勾着口中的舌尖纠缠不休,愈发激烈。
    在寂静的病房里,水声伴随着喘息声淹没了仪器的声音。
    文诗月怕碰到李且的伤口,没敢跟他贴的太紧,手搂着他的脖子,动情地回应着这个久别的吻。
    辗转厮磨了好久,李且才慢慢松开文诗月,鼻尖抵着鼻尖,一下一下地啄她的红唇。
    “我好想你。”他沉哑着嗓音,言语间是浓烈的万般思念。
    “我也好想你。”文诗月轻柔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更加挠人心。
    说着,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痴缠了好一会儿,文诗月才发现李且的右边病服上渗着血,她吓得赶紧去叫医生来看看。
    李且刚伸手要拦,姑娘已经起身大步往门口跑去,他只能无奈地一笑。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医生以为怎么了,结果是扯到伤口渗出血来了。
    他一边换药一边笑着问李且是不是女朋友,李且点头满目柔情。
    “那不意外了。”医生笑道。
    医生处理好伤口,重新包扎以后,给文诗月交代了几句,走之前还自言自语地叹了声“郎才女貌,情比金坚”。
    送走了医生,李且朝文诗月伸手:“过来。”
    文诗月伸手牵住男人的大手,避着他的伤口,靠在他的怀里。
    “李且,你以后别这样了,你不应该瞒着我,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知道真实情况。”
    “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李且说着也好奇,“怎么知道的?”
    文诗月把前因后果跟李且说了一遍,还得到了赞扬:“不愧是我媳妇儿,有潜力。”
    “那你这次任务结束了?”文诗月问。
    “嗯。”李且笑了起来,有一种心头大石终是落定的感觉,“我帮江轲抓到那个人了。”
    文诗月一听扭头看向李且,撇撇嘴:“难怪你伤成这样。”
    李且摸出平安福递给文诗月:“我随身带着它呢,怎么会有事。”
    文诗月接过平安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坐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包。
    她从里面翻出一个缎面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手串。
    “伸手。”她吩咐。
    李且老老实实地伸出手,文诗月将手串套到他的手腕上,刚刚合适。
    “生日礼物。”她弯唇在李且的薄唇上亲了下,柔声道,“生日快乐。”
    李且笑着将文诗月重新拥入怀里,就着她面前抬起手打量了一下这个手串,带着淡香的老山檀穿着一块月牙形状的玉。
    “这个老山檀料子我是让岩香找朋友帮我挑的,听说安眠效果很好,玉是保平安的。”文诗月仰头看向李且,“喜欢吗?”
    “喜欢。”李且亲了下文诗月的发顶,明知故问,“那这个玉怎么是个月牙呢?”
    “嗯,让你把我带在身边。”
    “哦,那我最喜欢这个。”
    “嗯?”
    “最喜欢,”李且说着停了一下,等文诗月抬头看他的时候,低头攫住她的唇,“最喜欢你。”
    文诗月被吻着,还不忘一心二用让他许愿:“你还没许愿呢。”
    “实现了。”李且咬着文诗月的唇说道。
    “什么啊?”
    “你。”
    你来到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愿望。
    ……
    李且随后转到了渝江公安医院治疗。
    孟白元看到他的手串,颇有些嫌弃说他可别被下属们看到了,娘们唧唧的,李队的威信何在。
    李且反倒是嘚瑟起来:“羡慕就明说,我媳妇儿希望我睡好觉保平安,特地给我组合的。这种爱,你有吗你?”
    孟白元“切”地一声:“我,准爸爸一名。你还没合法呢,我用得着羡慕你,你羡慕我还差不多。”
    这事孟白元真的是就差挂个喇叭宣告全世界了,一天能说八百遍,听的人耳朵长茧子。
    李且却不以为意,说实话还真不羡慕:“我跟我媳妇儿二人世界过的甜蜜蜜,稀罕羡慕你。”
    孟白元说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李且呵呵,说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又要下降了。
    于是,两个成熟稳重的队长跟个小学鸡似的唇枪舌战个没完。
    *
    李且出院后还得养伤,放大假不用归队,某天有事回了趟特警队。
    这一去发现个奇景,队里但凡有对象的手腕上人手一条手串,包括之前唏嘘他的孟白元都有,搞得他莫名其妙。
    随后问郭子才知道朱进跟大伙吹,那是嫂子对李队的爱意。
    这爱意直接影响了队里的队员,纷纷回去找自家女朋友,媳妇儿要爱意去了。
    办公室窗户边,凌成明望着操场上训练的队员,提起这个事就赖他:“你这队长当得好,底下的人有样学样。”
    李且简直哭笑不得:“不是,凌队,这也能怪我?”
    凌成明扯唇,一边转身往办公桌走去,一边领导样儿摆正:“总之我跟他们说了,平时要戴我管不着,备训出警敢给我戴的,见一个没收一个。”
    “大家都有分寸。”这点李且倒是对他的下属们很是放心。
    说着李且也走到办公桌前站着,他眼神好,目光一扫就瞥了桌面上的相框边,有一条手串。
    视线定住。
    凌成明本来在喝茶,见李且的视线落在何处,赶紧搁下茶杯,伸手将手串收进抽屉。
    “都看见了,您这不此地无银了。”李且笑道。
    领导就是领导,也不狡辩,直接撂了句:“入乡随俗。”
    李且还了句:“与民同乐。”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谁又能想得到这小小的一串手串逐渐变成了他们特警队的一个传统。
    ……
    时间一个不留神,到了八月中旬。
    烈日当空,夏日炎炎。
    三伏天,整个渝江被包围在热浪中,温度一日比一日创新高。
    李大闲人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加上身体素质好,伤势恢复得很快,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得归队了。
    他受伤的消息瞒着家里人,只说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家人都习惯了他的工作性质,也就没怀疑过什么。
    眼下也能见人了,正好文诗月昨天出差回来,有假休。见家长的事宜总算是被提上了日程,就在明天。
    文诗月今天还在上班,下午给李且来了个电话,让他接她的时候把她的相机带给她一下。具体她不确定放哪儿,让他找找。
    李且笑她小迷糊,挂了电话就去找。
    最后他在她办公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找到的。
    把相机拿出来正要关上抽屉,里面的那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且顺手将书拿了出来,这书他不算陌生。
    《明朝那些事儿》他当年追过全套,倒是没想到文诗月也追。
    看书的新旧程度就知道时间久远,老旧泛黄。
    就像是他对这书中的内容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到如今能记住的内容并不完整。
    许是激起了怀旧的心。
    李且搁下相机,懒洋洋地倚在桌子旁,翻开了第一页。
    他的目光一凛,在扉页上倏然顿住。
    扉页上写着他的名字,时间落款是2009.6.21。
    笔墨颜色已经渐渐变淡,可他自己的字迹他不会认错。
    那他的书怎么会在文诗月这儿?他也没借给她啊,他印象中他的那本也没丢。
    不多时,他忽而勾唇一笑,当年他好像借给过苏木,那就有可能被这丫头看到给掉了包。
    这意思,是想要留住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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