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怎么会在医院,那帮人在医院将父母抓走,又到了医院。可真是稀奇,温千禾停下找衣服的手,强迫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在医院?
    在啊,小禾,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照这样看来对方仅仅只是想威胁他,那么父母至少是安全的。
    没有,妈,是我叫他们这么做的,我想让你们换个环境,这几天我忙糊涂了忘了跟你们说,不用担心,我最近手头有个案子有点忙,忙完就来看你们。
    好,对了,小禾,就是能不能别让他们一天24小时看着,像看小孩一样,走哪跟哪儿,还有每天做的菜太多了,吃不完,我看他每次都倒掉了,怪可惜的,现在生活好了也不能这么糟蹋粮食啊,
    温千禾干笑了声,我定嘱咐他们,但是这样也是为你们好,菜多营养均衡,
    那几个小伙子成天啥事也不干,年纪轻轻的就光看着咱俩老头子,是不是给的费用高,我看隔壁房间的保姆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没有这么大高个的男子汉干这种活的。
    温千禾也不能直接说,哪那是保姆啊,都是道上的狠人。你儿子有钱,别担心,妈,这么晚了,早点休息,
    有钱也不能浪费,小禾,不换人也可以,定得叫他们别浪费,
    好好好,我记住了,
    说完他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母亲先挂电话,却听见里面传来。
    唉,老祖宗,您让我们一通好找啊,这么晚您不睡,跑出来溜达什么啊,
    里,里面闷,
    那您得和我们说声吧,你要是不见了了,我怎么跟我老板交代啊。
    好,我下次注意
    电话突然中断,大概是被母亲摁断了。
    温千禾如释重负,情况不算糟糕,父母没有受到人身威胁,而且被照顾得很好,只要自己不轻举妄动,这案子结束了,父母应该会被送回去。
    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沉重的眼皮,秒就入睡了。
    从来没有这种时刻,累得大脑空白无法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应接不暇,无法每一件都细细思考,来不及。
    第二天,他是被撕裂的疼痛拉扯醒的,疼痛感持续得很长,待他费力睁开眼,入目的是周ting筠的脸。
    他裹着条浴巾,精瘦的上半身裸着,头发还滴着水珠,刚从浴室出来。
    你怎么进来的?温千禾开口就问了句废话,他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时,只觉得还是轻看了周ting筠这个疯子,昨天不该一时冲动去激怒,自食恶果来得如此迅速,才过了夜。
    我的狗呢?从昨晚回来就没看见了,只是昨儿太累了,没想到它头上去。他记得走之前关进客厅笼子里了,
    太吵了,弄走了,
    那是你送给我的。
    我还没有条狗重要?周ting筠很生气温千禾的无视,不尊重他。
    狗至少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温千禾挣脱了下手,无果后,懊恼道:快松开,我不会跑,这是我的家。
    周ting筠也无视他,钻进被子里,从后背拥着温千禾,并没有替他松开绳子,你不会跑,但不会让我碰你。
    温千禾痛裂的伤口又剧烈撕开,他愤愤道:别逼我恨你。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他用力,向温千禾的方向动了动:少说话,我们还是用做的比较简单直接。
    做完离开可以吗?
    次怎么够,至少也得等我玩够,周ting筠靠着他的肩,对,玩够,玩够我就放了你,你也知道,我对腻的东西不会再感兴趣。
    你怎么保证不会对我再有兴趣,你都抛弃我几次了,现在腻了,等过段时间想了又来找我,我是什么?你的泄,欲工具,还是玩偶,想的时候就随心所欲的要,腻了就一脚踢开?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周ting筠怔了几秒,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抛弃过他,什么时候不在乎过他的感受了,就除了大学那一次,唯一的次,但那都过去那么久了,温千禾明明说过不会计较的。
    比起后面经历的,那些都是渺小不值一提的啊。
    他有刻的惘然,仅仅也是一刻。
    我说不过你,我现在也不想说。
    他伸手轻轻捂住温千禾的嘴,闭上自己疲惫不堪的双眼。
    温千禾叼住他的手指头,细声喊,疼,
    轻
    点,
    叫声老公,
    温千禾是疼,又没有丧失理智,气极:我们现在不熟,我们早就分手了,也有可能在你眼里我们没有起过,没有正式的开始,同样也没有正式的结束。
    不,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一直是一起的。
    周ting筠说话间放缓了速度,附在耳旁,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逐字说:我们是无法分割的体,
    就像现在这样。
    换个姿势躺可以吗,温千禾这样侧着至少半个小时了,手脚僵化,非常不舒适。
    他平时都不喜欢侧躺睡觉,总觉得这样把边脑袋压着了,影响智力发育。
    年了,技,
    术越来越差,
    怎么还没好,你到底行不行。
    周ting筠叹了口气,直接缴械了。点感觉也没有,看上去心情糟糕透了,弄完就盯着温千禾的后脑勺发呆。
    什么也思考不了。
    大脑混混浊浊,跟灌了浆糊似的,估计晃,还能听见水声。
    温千禾被热,
    流
    浇过,整个如死鱼般一动不动,等待适应外来物,人才活了过来。
    周ting筠突然开口道:千禾,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到底是谁在闹,
    我帮你解开。周ting筠讨好地松开绑住他手脚的布料,就是一根细细的衣服带子。
    手腕和脚腕勒出深深红印子,周ting筠将手覆盖上,揉了揉。
    温千禾抽回脚,别碰我,他掀开薄被,去了浴室清理肮脏的身子。
    周ting筠听到淅淅沥沥的淋水声,感到怅然若失,摸到床头的烟,点上。
    对现在的温千禾简直束手无策,身的刺,嘴也变得厉害起来,和以前大相径庭。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得,总不能用蛮力扛回去。
    他始终不相信温千禾对自己点感情也没有,也无法相信他昨天说的话。
    信一点,他就受不了。
    手机铃声响了,是温千禾的。
    周ting筠掐灭烟头,落了床的灰。
    皱着眉又扯过卫生纸将床擦干净,才去拿手机。
    屏幕上显示姜俊修三个字。。。。
    手指微乎可微地抖了下,这个男人他记得,是温千禾的室友,长得白白净净的,股清傲气。作为资深圈内人,第一眼就能察觉到对方是不是gay,能不能弯。
    他直觉告诉,这个姜俊修是gay。温千禾自然不能与这种危险人物同寝室。
    现在两人竟然还有联系,他脑海里又冒出来另外种想法,温千禾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是不是因为姜俊修的缘故。
    曾有段时间,温千禾回宿舍住了。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滑了接听。
    千禾,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这边的特产,你在不在家啊,律所也没见你人,在家就开门,千禾,你出门了吗,按半天铃也没反应,平时一声就开了,听说你新接了个案子,需不需要我帮忙,
    听这口气,两人挺熟的,随时随地窜门,称呼也亲昵。周ting筠捏着手机,你和温千禾什么关系?
    电话里陡然陷入一阵死寂,如同下进了坟场,凉飕飕的。
    没听见吗。
    依然没声儿。
    周ting筠肚子火,朋友,男朋友?
    不是。
    不是朋友,还是,不是男朋友。
    是,朋友,这回答得断断续续,模棱两可。
    周ting筠是个没耐心的人,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挂掉电话,随便套件衣服就出了房间。
    姜俊修刚刚说他就在门口。
    姜俊修拎着袋子东西站在过道口,手里握着电话,看见周ting筠出来,整个人更是僵住了。
    周ting筠不耐烦地说:你和温千禾在一起多久了,
    我问你话呢,哪有那么巧就在同个地方工作,不管你俩什么关系,以后都别联系了。
    东西带回去,他不喜欢。
    你他妈是个哑巴?刚刚千禾,千禾叫得欢,怎么听到正牌男友来了,焉了?周ting筠仿佛在跟块木头说话,对方毫无反应。
    温千禾洗完澡穿着浴衣,闻声而来,看到姜俊修也明显地一怔。他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见着了。姜俊修面前站着可是他暗恋多年的人,这个反应很真实了。
    姜,俊修,你回来了,
    姜俊修无意瞥了眼周ting筠身后的温千禾,大中午洗澡,很明显两人刚刚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笑道:你们和好了?
    周ting筠眼睛翻,自己方才说了堆话,这个傻逼是一句都没回,而温千禾一出来,就开始急切地问两人的关系。
    他转身推温千禾进屋,关上门冷声质问,你和姜俊修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是不是因为他才对我这样的?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从大学还是研究生的时候?
    劈头盖脸的顿话,将温千禾问懵了。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你刚刚看他那副样子,急头急脸地想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这年背着我究竟干了多少事!你怎么可以这样!
    周ting筠的声音嘶哑且大,眼窝很深,黑眼圈比昨天还要重些,神色又冷又丧。
    你不喜欢我了你直接说啊,我没有想过要强迫你了,那时候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离开前的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我以为是我的错,让我内疚,让我这年没有天是不想你的,每一天都在自责。他声音陡然变小,出现哽咽,你才是演技最好的那一个,到今天我都觉得你是爱我的,要不是姜俊修突然出现,
    周ting筠抓着他的肩膀,无力凄然道:你以前陪在我身边那些好真是装的,你恨我,恨我大学时期那样对你,你直都放在心上,昨天你说的话,也是真的,
    温千禾眼底浮起雾气,周ting筠句比句绝望的话砸来,砸开个窟窿,无法反驳,句句在点上。
    他是希望对方明白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早点死了这条心,他们中间隔了贺老这条沟壑,还挡了贺邵这座高山,还有周家那一家不可跨越的深海。
    昨晚那番话着实欠考虑,他忘了周ting筠吃软不吃硬,硬碰硬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以这样的方式的结束,有点超出他的预料的了。
    方寸大乱。
    周ting筠盯着温千禾雾蒙蒙的眸子,咬牙切齿一字句说道:你好狠啊,温千禾,你成功了,我他妈真着你的道了,我离不开你了,你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我,心里定很痛快吧,看我为你要死要是不是很解气,
    温千禾唇微微张开了些,话却像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声。
    你和野男人在这快活够了,他猛地拖着温千禾往沙发推,压着他,望着那惊慌失措又泪眼蒙蒙的人时,眼底片嘲弄,怪不得嫌弃我技术不好,敢情这位将你伺候得很满意。
    没,有,温千禾害怕极了,周ting筠现在像一头发怒的豹子,随时会撕了自己,我和,姜俊修,不是,
    周ting筠手伸进,狠狠掐,刺激得温千禾浑身一震,不是?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敢那么对我,就应该料到有天要是我知道了,会怎么样。我是那种任人欺骗的傻子吗?温千禾,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冷静点,好不好,温千禾央求道。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周ting句心里好受点,能消火,总之绝对不能激怒。
    你他妈让谁冷静!嗯?谁能冷静下来!自己爱的人处心积虑地看自己笑话,然后逍遥快活,你让谁冷静得了!
    我,骗,你的,我撒谎了的,周ting筠,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什么没有,没有爱过我,没有想和我在一起,
    我没有,和姜俊修在一起,没有做过那些事,我昨天是骗,
    提到姜俊修,他气更盛,脑袋阵发晕,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温千禾,闭嘴!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还有你那个野男人也别想有好下场。
    温千禾闭上了嘴。
    为了那个野男人,还是挺乖的。
    温千禾看着他悲伤到极点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恍然间他记起以前还在想,像周ting筠这样的人渣动情,被情所伤究竟是什么样子,可也没想到自己头上。还就在眼前。
    那样炙热又浓烈,让人心生恐惧。
    到现在为止,他才坚定,原来周ting筠确确实实爱过自己。这也是他抑制不住落泪的原因。
    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周ting筠在如此气极悲极的情况下,没有对他动一点点粗,即使得知自己蒙受天大的羞辱。
    昨天那张利嘴呢,怎么不说了,怎么今天都像个哑巴!!你们俩约好了是吧,
    对,不起,
    周ting筠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们俩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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