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手术还是高考完再说吧,我不想影响学习。”陆瑾道,“也请爸爸妈妈务必保密,尤其是对贝瑶。”
    贝瑶蹲在陆家门口,背着小包,大有一副“要扎根在门口”的架势。
    搞得秦怜不敢出门,还打电话让贝雅来接她。
    贝雅抱着金宵过来:“瑶瑶,天色不早了,跟我们回去吧。”
    金宵伸出圆滚滚的小手,扑进贝瑶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家……”
    贝瑶揉揉他:“和姐姐一起蹲。”
    然后把金宵抱起来,放在旁边:“蹲下。”
    金宵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乖巧地蹲在贝瑶旁边。
    得,还赔进去一个。
    贝雅打电话给秦怜:“要不你就告诉她吧,现在我家老二也蹲在你家门门口,你知道他最听姐姐的话。”
    “贝瑶应该要知道这件事的。”
    她看着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贝瑶,心中泛起心疼。
    过了一会儿,陆家的门被打开了,陆言站在门口,与贝瑶四目相对:“进来吧。”
    贝瑶扶着墙站起来,蹲得太久,她一阵头晕目眩,缓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
    金宵蹲在一旁眨眨眼,不明所以,被贝雅一把抱起。
    “干爹,陆瑾到底去哪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贝瑶跟在陆言身后开始发问道。
    “……”陆言坐下,抿了一口咖啡,“虽然陆瑾不希望你知道,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她在医院准备接受手术。”
    “?!”贝瑶一惊,“为什么?”
    “修复大脑额叶,治疗脸盲的。她不希望你为她担心。”
    贝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恨不得立刻杀过去问陆瑾为什么要瞒着她。
    “地址给我。”她皱着眉,打开手机准备定最近的机票。
    收到陆言微信发来的定位,贝瑶磨着牙定好机票,对陆言道:“谢谢干爹。”
    说罢,转身撒腿就跑。
    秦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陆言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秦怜的手,安抚道:“无论结果如何,她们都应该一起面对。”
    贝瑶拎着大包小包坐在机场等待区。
    天蒙蒙亮,贝瑶打了个哈欠,靠在冰冷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给陆瑾发的消息,一条都没有回。
    她哼唧一声,不打算告诉陆瑾自己杀过来的事,把手机丢到一边闭目养神。
    她到的时候,当地还是下午,阳光明媚,打了车来到医院门口杀了进去。
    住院部,贝瑶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道:“您好,我找一位叫陆瑾的病人。”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爸爸的秘书,受夫人委托来送衣物与特产。”贝瑶向护士展示自己的行李,“不信你去问问。”
    她展颜一笑:“我姓张。”
    护士半信半疑地打了电话过去询问,然后对她说:“她说没有让人给她送东西。”
    贝瑶面不改色:“是惊喜。”
    护士又问了问,最终还是对贝瑶道:“跟我来。”
    两人坐电梯来到5楼,护士指了指:“就是这间。”
    “谢谢。”
    贝瑶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探头往里面看,就看见陆瑾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是岁月静好。
    贝瑶微笑,打开了门,与陆瑾四目相对:“好久不见了。”
    陆瑾脸上闪过慌张和不可置信,眼神躲闪:“你、你来了。”
    贝瑶扔下行李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凑得极近,看起来很凶,但一开口满是委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像只被抛弃的小兽向主人委屈的控诉。
    “没有。”陆瑾轻轻地说道,眼眸低垂,“我怎么敢不要你。”
    “那你还不告诉我一个人跑走,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没人肯告诉我你去哪了。”贝瑶一边说一边愤愤地戳着陆瑾。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脸盲症,非常严重。而这个手术有点概率会失败,结果是失明。”
    陆瑾低头:“我怕你担心。”
    “你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陆瑾。”贝瑶叫她,与她四目相对,“我也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我想和你牵手,拥抱,接吻,同床共枕,白头偕老。我想你每天第一眼看见的是我,睡前最后见到的也是我。”
    “我喜欢你,陆瑾。”
    贝瑶眼眶泛红:“反正你也不拿我当朋友,我就把话说明白了。”
    “没有!我真的很珍惜你。”陆瑾罕见地着急了,咬了咬唇,“……我也喜欢你。”
    “我有脸盲,我害怕你不要我,我害怕失去你。”
    高一暑假,她和贝瑶带着纪念品送给朋友,她看着贝瑶将袋子递给傅星宸,手指擦过手背,不知为何心中泛起酸意。
    回到家,她做一个梦。
    她梦见贝瑶穿着婚纱向她伸出手,在手背上浅吻“我愿意”。
    陆瑾惊醒了。
    她看着天花板想了一整晚。
    陆瑾设想了一下贝瑶与别人结婚的场景,一阵难受。
    她肯定不会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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