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虽然并没有明显的时间划分,但参与的大家似乎就这样约定成俗地将飞各日分成上下两场──上半场是认亲时间,酒通常才刚拿到手,大家也是带着礼貌和微笑地自我介绍;下半场则是气氛逐渐曖昧,吊点开始有人玩起了飞高高,宽衣解带鞭子皮拍也似乎变成再自然不过的场景。
    ──桃董大酒家自然繁盛依旧。
    桃董不只懂桃,桃董还懂玩。
    就如同那句俗话一样,一手布朗尼一手皮拍,桃董让诸女靠在墙边,掀起裙摆翘起屁股,像是巡视自家王国的老油条一样一边走过一边用手指滑过那青春挺俏的臀瓣──接下来,则是暴君的时刻。
    随着桃董拍手示意,秘书两百一和总是以「观察者」自称的阿宝便开心地一个一个餵食──含着,而不是吃下去。
    相比之前的左拥右抱,现在这各有千秋的白色肉桃们显然在画面上更具破坏力,尤其是倚靠着墙边失去了视线之后对心理的压迫更甚,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驻足偷看自己的屁屁;也不知道桃董的拍子什么时候、又会以什么力道挥击而下;而最糟糕的是嘴里的布朗尼同时也变成玩乐的道具。
    「知道规矩吧?牙齿轻轻咬着蛋糕,如果你们吃痛不小心咬下去的话……」桃董伸出脚轻轻示意,而两隻早已准备好的小猫则是发出银铃的呻吟声。「那不只蛋糕,连你们都会是她们的食物囉口桀口桀口桀。」
    这是桃董大酒家的定番保留项目之一。
    两隻嗷嗷待哺的小猫分别躺在沙发上,当排排站的屁屁们超过忍耐极限之后布朗尼自然会因为反射被咬断──接下来就是充满色慾和食慾的粉色画面,女孩子在这种场合跟同性之间总是能够玩得更加疯狂。
    尤其今日的两隻猫咪担当都很危险。
    抖抖喜欢甜食,在刻意被饿了一个上半场后她对布朗尼的衝动和慾望可不是仅仅靠着掉落物就能够满足的,完全可以想见掉下来的瞬间她就会扑上去──毕竟没有人规定只能吃掉下的那半块,对方嘴里的布朗尼自然也算在猎食范围中。
    另一位菲洛虽然没有抖抖那种对甜食的过度执着,但身为一个小小腹黑,这种能够光明正大调戏姐姐们的愉悦项目她当然是不会错过的──
    桃董的手在臀浪之间前进。
    ──当皮拍划过空气的瞬间,游戏开始。
    每个人耐痛的程度和对痛觉的表现方式都不太一样,当然也有瞬间出局的──这自然让两隻小猫瞬间扑上去抢成一团,毕竟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合情合理地和其他女孩子疯狂蹭蹭──真的是疯狂蹭蹭,宠物模式虽然因人各异,但在酒精和气氛的催化下平常想做却不敢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完全不受拘束。
    「momo出局。」桃董说着,手却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当第一个出局者诞生后,场面很快就变得更加混乱。根据规则,布朗尼被「抢走」之后便应该要退出游戏,但有谁会甘心就这样退出呢?刚刚被亲了那么多下不用报復给下一位吗?刚刚被蹭了那么多次不偷摸其他人吗?就这样看着大家被打吗?当然是要骚扰她们啊!
    这只是女孩子之间玩闹的小游戏而已,谁也不会太过认真忍着不叫──除了那些真真正正的铁屁股。
    于是游戏比别人想得都还要快进入尾声。
    桃董的面前,只剩下两对屁屁。
    春天二人组中的天天似乎还能继续支撑,但提早一步倒下的姊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一时之间各种少女幽香纠缠而上,在固定她姿势的同时也不停搔痒着天天的敏感部位,痛感和搔痒带来的麻刺感夹攻之下一蹴而就,铁屁股军团痛失一人。
    小小的沙发却如同粉红色的泥沼一样,踩踏之后尽是软糯,玩到这种程度没人会去在意自己是不是走光了,胸部是不是被人碰到了──而之前只穿着内衣裤的玫瑰姐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混入其中,桃董大酒家再一次鶯鶯燕燕,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桃董横刀立马,不羈地咬着嘴边的布朗尼,面露胸色。
    最后的反抗者浑然不惧,甚至还在喘息之间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此时却併发出不下桃董的气势。
    明明穿的是可爱的连身裙,内裤是憨厚的小猫,如此憨态可掬的模样却犹如铁屁股界的恶鬼──她以微米之名行走江湖多年,被绑过也被打过,现在为了优胜者的愿望而挺立于此。
    她想被桃董的奶子闷死。
    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候,一句不容质疑的「滚开」打断了这场对决。
    连子霆窝在厕所思考人生。
    他在思考张以蝶那段关于苹果的论述,同时也在平復刚刚遭受到的桃色进攻──而让他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生气的,是后者。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即使身处不那么清净的环境,他还是能够记得张以蝶是如何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化成武器,在没有直接套弄、抚摸的前提下就让自己心神接近失守。
    逻辑在面对色慾的时候,就这么容易死去吗?
    逻辑在面对作弊仔的时候,就只能够躺平吗?
    ──但他越是回想,记忆里的张以蝶却越来越清晰。她的头发如丝搔在他身上的触感、她的体香无视周围的气味霸道地鑽进自己的鼻腔、她的胸部……那份柔软却富有弹性的,之前只存在于电脑萤幕中的「胸部」,更是直接佔据了连子霆的回忆画面。
    他感到难为情。
    更加难为情的,是胀痛到几乎快要无法走路的下体──刚满十八岁的他对这种真实的刺激几乎没有半点抵抗力,可偏偏现在的情况完全不适合、也没办法处理这份肿胀。
    特别是在有人轻轻敲了厕所门之后,他知道自己得离开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一离开厕所,就看到同行的林桐被人拉着说话。
    「她这是遇到认识的……不对,是纯粹搭訕……不不不,不对。」
    他不觉得自己因为这次的「同行」就有管束同学交友的权利,但随着他走近一步之后,他很确定林桐的反应并不正常──不是单纯地不想搭理对方,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她的身体在颤抖。
    她在害怕。
    她哭了。
    当自己反射性站出那一步时,连子霆又知道了一件事。
    ──逻辑在面对愤怒的时候,同样是没有用的。
    维持林桐情绪的那条线,坏掉了。
    她本来就是抱着无谓的妄想而活着的──她比谁还要清楚那只是名为移情的错觉,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早就应该从各种途径联络到对方;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坚定的拒绝,但当对方脱口而出那粗暴到极致甚至可能根本没经过脑子的回答之后,她的情绪还是崩毁了。
    ──如果那条线坏掉的话,乾脆全部都砸烂也挺好的?
    现在的她,有更快、更有效率的办法。
    林桐厌男,甚至恐男。
    她知道自己的外型从不低调,她知道在网路上接近自己的那些男生总是抱有某种意图──而她更清楚这种女性困境是男生一辈子永远也无法体验的感受。
    她冷漠地听着那些话语,任凭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发情,然后将一个又一个的帐号删除。
    ──作为工具使用,这就是极限了。
    但她从来没有和人在现实中见面,她清楚那些恶意在面对面的时候会以什么型态表示,尤其是在飞各日的下半场,这个充满曖昧与情慾的所在。
    那些鬣狗嗅到寂寞的味道比她想得还快。
    林桐其实听不清楚对方嘴里吐出的字句是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脸还有身体充满兴趣;对方不停地说着什么丰功伟业,像是炫耀一样将自己过去那些丑陋的部分化为冰冷的数字──他其实也不在乎林桐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想要从这漂亮少女的手里拿到联络方式。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在飞各结束之后直接续摊,那就更好了。
    他试图问询林桐的星座,但对方只是摇头;他想要问林桐会不会跳舞,但收到的依旧是摇头;他其实知道少女对自己并没有兴趣,但他更清楚一个落单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境下通常没有办法直接拒绝来自一个男人的搭訕──尤其她看起来是如此地柔弱,尤其会独自前来这里的女孩总是在渴求着什么。
    ──儘管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事实,但这并不妨碍噁男的脑内认知充满着污秽。
    他试探着,靠近了对方一步。
    林桐没有退开──并不是渴望被触碰,而是她大脑当机了。
    只是一步的距离,就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恐惧。对方身上那让人厌恶的气味清晰地传了过来,在说话的吐气咬字之间似乎是想要营造曖昧的气氛贴得更近,甚至对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试图揽着林桐的肩膀……
    以旁观者的角度而言,她只要拒绝就好。
    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求救这件事有多么困难。
    更何况林桐现在只想要破坏自己,她需要有人来破坏自己。
    ──又或许,她需要的是有人来拯救自己。
    对方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开始闻嗅她的发香,而手指更是嚣张跋扈地没有经过同意就往她的腰臀曲线带过去……
    但就在对方的手要接触林桐的肌肤时,一句冰冷却饱含怒意的话语在飞各日混杂的空间中清楚地响彻而出。
    连子霆并没有经歷过那个时代,他也不知道这个逐渐走入垂暮的成句。
    「──我说,放开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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