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难当之际,有那冰镇之物消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便需要有大量的冰块。虽然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求,但对于皇室——即使只是不常居住地别院——要修建一座贮冰的冰窖,不过是张嘴说句话的事情而已。
    夏天,出入此冰窖,倒还能理解。
    但…现在是冬天啊…
    用力吸一吸,虽然空气有些稀薄,但那股特殊的味道仍淡淡地弥漫…而且,越往下,越往冰窖深处越浓。
    如果不是我的嗅觉出了问题,那么那个面具男定当在前方某处。
    只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他还来冰窖做什么?难道还嫌外面不够冷吗?
    ……
    越是往里走,越是寒冷。感受着周围那些触手滑溜不知有多厚的冰层,虽然对于身着冬装的我来说,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寒冷刺骨,但仍忍不住紧了紧衣裳。
    黑暗、寒冷,让人不由得呼吸加重,提防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敌人,我不自禁地摸向腰侧携带的日月双辉索。
    金属,在yin冷的空气中,远比那些冰层更加寒冷,让原本已有些冻的麻木的指尖又感受到新一波凉意。
    “咦?”
    我心中微讶,赶忙将日月双辉索取下,凑近来看。
    眼睛,在运转体内真气的调息之后,已能适应冰窖的黑暗,看清眼前之物。
    细看那日刃和月刃,因冰窖内外温度之差而产生的水汽,现在已凝结为一层薄薄的冰层,附着于上。月刃纹饰简单,倒也罢了,但这日刃中央的无为岛图腾纹饰,却又显露出特殊来。
    也许,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图腾中睡白泽的双眸,竟是内凹雕刻,不知哪来的水滴,滴落其上,在彻骨冰冷连打个喷嚏都能迅速凝结成冰的此处,汇聚在这两个内凹处的水滴竟凝成小小的冰棱!
    方才,我抚摸刃面,触及这不和谐的突起,这才引起惊异。
    可能此刻的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吧,竟忍不住去拨弄这两块小冰棱,微微使力,却未能撼动它分毫。
    也许是露出刃面部分太过短小之故吧,拨是拨不掉的,要拔也没有着力之处。
    打着弄碎冰棱的主意,我试着往内一推…
    即使是轻微的“咔嗒”一声,在这沉寂的无边黑暗之中,也是那样的明显。
    我停住手中动作,凝神侧耳…半晌,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人…不在左近吗?可空气中那股特别的味道依旧存在啊?
    心存犹疑地低下头…
    竟然没有如预期般的看到冰棱碎裂的场景!
    我一愣,再用力一按…
    “咔啦…”仿佛许久未用的机杼,启动锈蚀的机簧一般,发出低哑沉闷的声响。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那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了,一双眼直愣愣地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图案“睡白泽”原本浅浅的眼窝,此刻已深深凹了下去,然后,突然戛然而止…
    我似乎觉得我的心跳也随之停止了跳动,只等着下一步变化。
    仿佛只是片刻,又仿佛过了千年,漫无边际的等待,焦灼的心几可溶化周围的冰墙。
    “哗”的一声脆响,整个图腾纹饰从中间裂开,没入边缝,显露出它长久覆盖着的一片柔和的白色…
    我急忙用小指指甲将之挑出,触手温润滑腻,似是羊皮所制。
    我迫不及待地将这羊皮小卷展开,凑近来看,只见上有蝇头小楷数行,字型有些古怪,好像与时下所用的字体有所不同,似乎是数百年前的书写方式。联系前后语句,勉强辨认,倒也能看得懂:
    “封氏一族,世代肩负守护神物之使命。神顾之,恩赐于万一。茶眸者,天眼也,得窥天机。可骤集毕生之精力谋事,有扭转乾坤之能。招福避祸,泽披族裔。
    奈何肉体凡胎,不堪天道之重。天定之人,创逆势之举,必损及己身。可叹其巅峰在望之时,未知余寿不足两年尔。
    盖族之幸,以人之不幸为价也。”
    读完全篇,我的心跟着一沉。
    机簧有腐朽之声,羊皮卷却洁白如初,可见,数百年来无人开启此物,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羊皮卷的存在,以及它所昭示的秘密。
    可叹封氏一族,向来只把有茶色眼眸的人看作是族内的转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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