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雪鹞少年有名字啦。
    痴痴傻傻的小美人,冷四春。
    其实冷四春和姬无恨有交集,哈哈哈想不到吧。
    冷四春的故事是这样的,他的cp不知道该说是南宫无羁好,还是姬无恨好。
    因为在冷四春还是个没那么厉害的娇弱的小美人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和别人打架,打输了,伤得快死掉。
    此时中陆知名驴友(划掉)游侠儿姬无恨路过,顺手救了他。
    并且觉得小东西挺傻挺可怜的,就当做自己的弟弟照顾了一路。
    (姬无恨是资深弟控,他很爱他弟姬祸,镜楼之主都让给弟弟,自己去飘荡江湖了。虽然爱的过于深沉,导致他弟感受不到,还因为一些误会和他反目成仇了。)
    冷四春是个小可怜,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对他好过,八岁以前都搁笼子里头的。
    一被姬无恨照顾了,所以就特别依赖他,傻傻的,很喜欢人家。但是姬无恨并无此意,他就是顺手,看路程快到站自己也不怎么顺手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连个告别都没有。真来去如风。
    冷四春是那种细眉细眼的小美人,就是鼻梁细,眼睛上挑,单眼皮,还带银饰品。有点像少数民族的那种小哥哥。
    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美的,也穿一身白。
    他一直挂念着姬无恨,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找他。平时就听花辞树的话,到处杀杀人。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正道,南宫无羁。
    南宫无羁是姬无恨的好朋友,也是江湖游侠。但是他和姬无恨不问朝政,只是游历不同,他心里比较有是非善恶观的。也就是会想替正道扫清一些障碍。
    比如花辞树。比如冷四春。
    他听说了冷四春和姬无恨的事情,就易容+变声,潜伏到了冷四春身边。说当初是自己救了他。
    冷四春因为和姬无恨相处时间不久,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加上心思单纯,傻儿吧唧的,其实很好骗,一下就上当了。
    就跟南宫无羁开始搞cp
    南宫无羁可谓把他骗的团团转。
    反正是搞得上京那边鸡飞狗跳,还利用小傻子干了不少有利于正道,但是对冷四春那边的人来说相当缺德的事情。
    哦,还给九九下了毒,要九九(冷四春,曾用名花九,小名九九)死。
    九九在最后生命的几天知道了真相,但是他这个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那个沉默寡言,但是随手救了他一把又不告而别的姬无恨;还是这个从一开始就抱有目的接近,浪到飞起又风流倜傥的南宫无羁。
    他最后也知道姬无恨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弟弟,抱着找一个替代品补偿弟弟的心理才救了他的。
    所以他也去看了姬祸。
    他最后临死之前去了一趟镜楼,想看看那个叫姬无恨禅让镜楼楼主之位,又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忘记的胞弟是什么样。
    自己是做了谁的替代品。
    想象一下孔雀蓝的天,镜楼年轻的主人从梦中惊醒,意识到周遭有人接近。
    然而他冷冷朝窗外看去,才看到坐在窗柩上的痴痴傻傻的小剑客。
    原来他觉得亏欠、又不敢回来看的人,是这样子啊。
    他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像。
    然后他就死啦。
    =v=这就是冷四春的故事。
    第112章 双更合一
    清晨,求瑕台。
    观星阁的弟子们是要求每日修行打坐的,天蒙蒙亮,就需打着哈欠陆续出来,睡眼朦胧地去修心小室静心。
    他们穿着统一的雪衣金线缀秀衣衫,一个个蔫头耷脑地往小室晃。时不时还有人不小心踩到前面同门的靴子;或是口舌不清地打着招呼:早啊,江师兄
    言晋是楚渊的亲传弟子,不必受此拘束。早在入阁的前两年,就已经完成了静心的修习。
    除了楚渊的有邪琴,一般人都测不出他心思在想什么。
    言师兄,又出宫门去啦。
    此时,睡眼惺忪的子弟们看到从求瑕台外走进来的言晋,纷纷眼前一亮:
    你又给师父买胡辣汤去了?哎这得起多早啊。
    楚渊自从破身之后,灵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味觉嗅觉等五感不住倒退。有时候吃东西都尝不出味道,人也日益消瘦下去。
    言晋就常常去宫门外给他买民间的胡辣汤喝。
    只可惜近来鎏金殿那边出了变故,新帝沉宴突然头痛至晕倒,而后一直没有清醒好转,楚渊就赶过去照料了。
    至今没有回来。
    也是这个缘故,之前一直对求瑕台看管极严的守卫才松懈了一些,言晋得以有机会出去。
    哎,我闻闻。
    少年们路过时都嘻嘻哈哈地围过来看:真香啊言师兄!这是玄武大道柳巷子里的那一家罢?据说老板从我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在那里做胡辣汤了呢。老爷子有脾气,什么达官显贵招他入府都不去!偏要在自己家那旮旯窝儿里做汤据说买他一碗汤,起码得排半个时辰的队言师兄,你这是半夜三更就出宫去啦?
    言晋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那块银面具遮住了他绝大部分的神情,叫人琢磨不出心思。
    师父今天也不一定回来嘛
    大概是因为那胡辣汤实在太香,热腾腾的热气直扑到人鼻子里,经过的少年们一个个都走不动路了。脚和身子在往前,头却恨不得要跟着言晋一直扭成麻花儿:我再闻一会儿言师兄,让我再闻一会儿!!
    走开。
    然而言晋只是淡淡的,甚至视线都没有一丁点的侧斜,就这么径自走过人群,静默而冰冷地走回房间里去了。
    这是又怎么了。
    少年们都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问:谁又惹言师兄生气了啊。
    然而,这群生来就被保护得衣食无忧的少年们不明白,在他们还在为每天早晨要早起去修行静心的时候,外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星野之都内无数百姓惨死,钦天监和观星阁的矛盾逐渐变得白热化,一年一度的国祭大殿上,被人占卜出观星阁和御史台会出亡国三星一切矛头,都汇集向了观星阁。
    原本言晋也不知道,但直到他今日找机会出宫走了一趟,才明白这些天若有若无的隔离和软禁是为了什么。
    但无论外头怎么翻天覆地,那些烧焦的茅屋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也飘荡不到这与世隔绝的求瑕台里来啊
    又要创伤药?
    经过兰室的时候,言晋稍微停顿了一下。
    在木柜后忙碌的师姐听到响动,转过身来,一看到言晋就明白又是怎样一回事。她叹息了一声,瞧着言晋说:你又上哪儿打架去了?伤在哪儿了?
    这是言晋的同期师姐,专门掌管观星阁内的医治药草等事务。言晋刚入阁的时候,常常受人冷眼,也与人打架,受了伤,就朝兰室这里来。
    是观星阁内为数不多和言晋算得上亲近的人了。
    二师姐
    这一次,带着银面具的少年竟微微沉默,而后呐然开口,呢喃说:我看到星野之都的样子了。
    女子的手一顿,果不其然,接下来少年的一句话,便是:
    他们都在污蔑师父,还画了师父的画像来辱没他。
    女子就知道。
    言晋这个人说奇怪也奇怪,说容易理解也容易理解。他是楚渊从外头捡回来的,据说楚渊见到他时,瘦骨如柴的小孩一身脏污,正在臭水沟旁和狗抢一块掉进泥里的馒头。
    抢得满身是血,一身伤痂。但是那一股不服输的、狠戾的仿佛小狼崽一样的目光,一下子就打动了楚渊。
    楚渊那时穿着白衣,就这么抱着一个脏污的孩子,将他带回了观星阁。
    之后,言晋就成了楚渊一个人管得住的狼崽子。
    曾经孤僻的孩童长成了冷峻的少年,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冷漠得叫人担心他会不会长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唯独面对楚渊的时候,高昂的狼首也会驯服地低落下来,任由面前苍白孱弱的雪衣人轻抚他的额首。
    在这个世上,能叫他锋芒收鞘的人只有楚渊;能叫他被瞬间激怒的,也只有楚渊。
    不要说出去。
    二师姐沉默了片刻,而后她轻轻呼了口气,从小抽屉中抽出二两药草,包进药纸中,同言晋低声说:尤其是不要叫少阁主知道。
    你早就知道?
    言晋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的神采,女子却苦笑着:是啊。不然你以为前几日外头的侍卫那样巡逻着,不让我们出去是为了什么?
    怕叫消息传进来,流进少阁主的耳朵里罢了。
    言晋满脸的诧然模样,怔怔的甚至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轻纱锦衣的女子轻笑着,低声说:少阁主身体愈来愈差了,叫他知道这些糟心事,还怎么养病?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是在外头同他们打出来的?
    言晋木讷地点点头,却还没有完全消化完师姐告诉他的讯息。
    陛下也是为少阁主考虑啊
    女子轻叹道:那些流言蜚语,太伤人的心了
    他们说师父是引起灾异的源头。
    半大的少年低着眼,喃声说:他们把观星阁的小祠都砸了,师父的石像上还泼了粪水。有几个孩童,拿了藤条抽打师父的雕像,还轮番往上头便溺我实在气不过,就与他们动了手。
    为什么?
    银面具下的少年眼底闪烁着迷惘的光: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师父?他分明是为了他们好才做这些事,到头来,他们却恩将仇报!
    这就是世人。
    女子静看着他,说道:只有看清世人,仍愿意救助他们的,才是圣贤啊。
    药草已经包裹好了,纤丽的手指往言晋那边推过去。
    不要想了。她说:回去好好睡一觉罢。不要显露出分毫不对的地方,叫少阁主发现端倪
    哦。
    言晋,其实我一直十分好奇一件事。
    临走前,女子却又叫住他,问道:如果真的是由少阁主引起灾祸,他死则会救上千万人活。你会怎么选?
    师父和千万人的性命?
    言晋回过头来。
    是啊。
    那自然是叫万千人去死啊。
    少年自然而然地答出来,仿佛这对他而言不是一桩什么难以回答的选择。
    年轻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漠然的狰狞:天下人早已负我,只有师父没有负我。
    那我也只要师父。
    另一边,镇国公府。
    西淮说买小黄鱼出去,结果好几个时辰都没回来。
    银止川在府中等了好一会儿,禁不住担心起来。
    然而等他耐不住性子,正要出府去找的时候,西淮却又回来了。
    他好端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好像又比平常多了几分心事,眉头蹙得紧紧的。
    银止川与他正对着面对面碰上,他也没有太多表示,只是这么低低地垂着眼,就要往银止川身边绕过去。
    喂。
    银止川在西淮身后叫住他。
    你怎么回事啊。
    心性坦率的少将军直蹙着眉头,从后面绕到西淮身边来,看着他: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说一声。
    白衣人竟抬起眼,淡淡地看着他:和你有关系么?
    银止川简直莫名其妙,这个人前几天在床上还眼含春情地要他亲自己,甚至时不时偷看他发呆。
    这算什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西淮,你不觉得你最近很奇怪吗。
    银止川琢磨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有什么事吗?你对我的态度,怎么也反复失常啊,一会儿粘人亲近得不行,一会儿又冷若冰霜,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在想银少将军风流无比,撩得的女子芳心恐怕能从星野之都之南排到星野之都之北。
    西淮说:我天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所以还是想离远一些比较好。
    银止川太冤了,西淮这番话简直说得他满头雾水。天地可鉴,他从前风流无度,虽然有一个轻佻不羁的名声,但那完全是因为天资条件好。
    他只那么稍微收拾一下,穿一身白袍子往烟柳巷子里多去几趟,就能勾得整个星野之都的姑娘对他又爱又恨恨其轻浪,恋其倜傥。
    主观意识上,银止川是绝没有想故意想叫闺秀们为他辗转难眠的。
    西淮这么莫名其妙突然提起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叫他全然摸不着头脑。
    你
    银少将军沉思片刻,蹙眉试探地看着西淮,半晌犹豫说:西淮,你该不会是吃醋了罢?
    西淮:
    白衣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止川仍是愣愣的:怎么回事啊。
    其实人的心,复杂也简单。
    哪怕是像西淮这样的人,也难免有无法脱俗的时候。
    他抱着利用银止川的心思来到他身边,但是却发现腔子里跳动的那颗心在愈来愈失去他的控制。
    他不想这样,他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宁可离银止川远一点。
    可是银止川却不知道这一切,他倒是发现,自己的洗漱物品和衣物,晚上都被西淮从瞻园搬出来了。
    送回他自己的别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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