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壮语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罗尔德觉得自己什么都保证不了。
    “好,那等你准备好。”唐赫接话倒是快。“所以现在就别多想了,我们去吃晚饭?”
    时间过得很快,那段让人忐忑又期待的戏份终究是来了。
    华权导演今天格外的开心,乐呵呵地中午吃饭还点了杯小酒。
    一下午就在旁边监督,看着两位年轻人研究资料,那个脸是一个比一个红,明明安排在一张沙发上,却故意坐地很分开。
    “啧啧,现在的小情侣倒是纯情的很啊。”华权导演喝着中午剩下的小酒,在门口瞄了一眼,跟老伙计摄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不是嘛,我们那时候未成年就偷着看片子,里面有不少都是我珍藏的宝贝,一般人可不给他。”摄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向好学的罗尔德今天上课老是走神,明明是冬日,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烘烘的,他攥着的拳头突然被人握住,长而宽敞的沙发上,他的背和柔软的沙发接触,整个人都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
    “少爷?”唐赫贴着耳朵轻呼着气,周围架着好几个摄像头,很容易分散人的注意,即使是他也是头一次演这种戏份,尤其是面对的还是自己两辈子的爱人。
    唐赫觉得自己遇到了事业瓶颈。
    罗尔德闭着眼,摄影棚的地方不大,旁边放着的影音效果又很好,他一度能听见画面里男人的声音,很快视频戛然而止,有人按了暂停键。
    他的眼睛被大手蒙住,视觉受到了阻隔,因而听觉和触觉就格外敏感。
    “少爷,我开始了?”唐赫又喊了一声。
    罗尔德知道唐哥是在提醒他,现在是拍摄时间,他是上官诺,而唐哥则是牧西城。
    给自己灌输了几秒演员的职业素养,罗尔德再睁开眼,眼底不再是害羞,反而带着点雀跃的期待,他听见自己喊道,“西城……”
    小少爷喊着和往常一样的名字,却格外的黏腻,他懵懂的脸上染上几分情/欲,分明没有经历过,却正是这样的神色更加勾人。
    上官诺紧张地抓住一旁的沙发扶手,回过头,没说话,一双含水的眼睛传达出几分害怕。
    牧西城把人压在身下,自己的心也砰砰直跳,他原以为这时候的自己大概是带着点报复心里的爽感,但是真的这么做了,却也紧张的不行。
    他安抚地摸了摸少爷的乌发,“没事,我会轻一点的。”
    手心发烫又在冒汗,触碰到冰凉的肌肤时,身下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牧西城嘴角一弯,俯身而下,他的唇也是火热,昏黄的灯光下,皮革的沙发上,少年美好的肉/体若隐若现。
    华权的镜头下一切直白又隐晦,偷尝禁/果的少年在情/事过后大汗淋漓,头额相抵躺在沙发上,他们从此拥有了秘密。
    恰逢上官家为小少爷举行生日宴,穿着牧西城亲手挑选的衣服,上官诺登台弹奏了一曲自编的钢琴曲。
    台下的人都在称赞着上官家的小少爷真有才华,只有牧西城手拿托盘站在台下,嘴角上扬。
    这是小少爷写给他的歌,叫做《烟火》。
    生日宴结束,上官诺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出门送客,牧西城趁机带着小少爷从庄园后门偷溜出去。
    冬日的雪铺满了街道,他们的脚印在雪地里分外明显,就像少年心事藏不住的。
    走到一处天台下,牧西城蒙住上官诺的眼睛。
    “少爷,祝你生日快乐!”
    眼前的手慢慢挪开,天边是灿烂的烟火。
    上官诺头一次主动凑近牧西城,在他的嘴边亲了一口,“这个礼物我更喜欢。”
    牧西城也笑了,两人十指相合,在烟火下拥吻。
    “卡!”华权导演喊了一声,在周围工作人员的掌声中,唐赫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罗尔德。
    这么正大光明接吻的日子看来是没多少了,按照剧情进度往下就是虐了,其实看名字也能知道,这是一个注定不能有结局的故事,《我和烟火》只是一期一会的相遇,而且绝没有再见的可能。
    烟火很美,但最美的时候也是最后的时候,炸裂开来,就好像少年们放肆的去爱。
    “后面的戏份可能需要点外力。”趁着罗尔德去换衣服,华权凑到唐赫身边小声嘀咕。
    “什么意思?”唐赫不明所以。
    “我跟项家有点关系,所以自然知道罗家小少爷。”华权导演看了看罗尔德离开的方向,“你没觉得自己现在和牧西城很像吗?”
    “一点也不像。”唐赫摇头,他不喜欢悲剧。
    “啧,你就嘴硬吧。”华权苦口婆心,“我是在帮你!我知道你是池塘的老板,但是说到底一个小工作室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在罗家这样的大山面前也就一块稍微大点的绊脚石。”
    唐赫不置可否,但是没有反驳。
    “你想不想得到罗家的认可?”华权眼神暗示。“这部戏拍完了,至少你俩在影坛的地位就差不多了,而且我看网上你俩那个什么CP也很火,本来准备假戏真做让你小子捡个便宜的,结果你倒是正人君子的很,戏是拍了,却什么都没做。”
    见华权越说越远,唐赫赶紧打断他。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现在这个感情啊,好归好,但是还差那么点意思,需要一点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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