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郁调侃道:“我怎么?”
    “你说呢?!”
    “我腿不行,不能动,不还有你吗?”
    安棠:“???”
    把人逗狠的下场,就是被人骑在身上挨揍,安棠狠狠的把他收拾了一顿,掀开被子下床了。
    贺言郁虽然被枕头打了很多次,但他也笑得很开心,见人走了,反而还贴心的问:“棠棠,你去哪?”
    “换卫生棉条,然后睡觉!”
    安棠去卫生间更换棉条,出来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顺便设置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的闹钟。
    贺言郁瞧见后,想起自己每次被支配早起关闹钟的命运,“棠棠,你早上又起不来,干嘛设闹钟?专门来折磨我呢?”
    “你懂什么,卫生棉条在体内最多只能用八个小时,然后必须更换。”
    “你不如用卫生巾,我觉得你明早肯定起不来。”贺言郁都已经摸清她赖床的性子。
    安棠苦恼道:“不行啊,我晚上睡觉要翻来覆去,卫生巾会漏,到时候床上会有血。”
    “卫生棉条就不会?”
    “当然了,我用的是推进式的,直接塞进去就可以了,用着特别舒服方便,除了得注意时间问题。”
    贺言郁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安棠一起探讨卫生棉条。
    他不是很了解:“直接塞进去?你不会觉得有异物感吗?”
    两人躺在被窝里,室内开着暖气很温暖,安棠的脚还是有点冷,她伸到贺言郁的小腿边,轻轻蹭了蹭取暖。
    闻言,她想了想,说道:“刚开始塞进去的时候有一点,等完全进去后就没有任何感觉,如果平时用的时候有异物感,那多半是没用对位置。”
    贺言郁感受到她的脚在蹭他的小腿取暖,“还是很冷吗,你要不要把脚揣我怀里?”
    “不用,就这样吧,我今天感觉不是特别冷。”
    贺言郁“嗯”了声,继续刚刚的话题:“那你把棉条塞进去了,又怎么取出来?”
    安棠觉得他认真提问的模样像极了好奇宝宝,于是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男人把脑袋凑近,安棠轻轻捧着他的脸,在他耳边笑道:“棉条的尾部有一根细细的拉绳,拉一下它,塞在里面的棉条就出来了。”
    “那拉绳要是一不小心断了呢?”
    “没那么容易断,放心吧。”
    两人窝在被子里一直聊天,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安棠有点困了才结束话茬。
    *
    下了整晚的大雪在第二天清晨停了,港城冬季难得出现大太阳。
    金黄的光穿过窗帘细缝,窥探进昏暗的室内,安棠睡到自然醒,藏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伸了个懒腰。
    她摸到手机,原本半阖的眼睛,在看到早上七点四十六的时候咻地瞪大。
    昨晚十点换的卫生棉条,现在七点四十六了……
    安棠赶紧丢下手机,掀开被子,慌里慌张的跑进卫生间,恰好撞见贺言郁正在洗漱。
    “棠棠,你干嘛呢?”他问。
    安棠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你先出去会,我要换卫生棉条。”
    “别紧张,我已经给你换了,没有超过八个小时,放心吧。”男人语气平和,甚至重新调转轮椅方向,退回去继续洗漱。
    安棠的脑子瞬间卡机,“换……换了?”
    “嗯。”贺言郁面色如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微抬下颔,示意安棠看垃圾桶。
    “昨晚你设的闹钟今早响了,但是没把你闹醒。”
    安棠望过去,金属垃圾桶里套着黑色垃圾袋,用过的纸巾上面,赫然躺着吸了经血的卫生棉条,以及撕开的包装袋。
    而这也说明,今早贺言郁不仅给她取了棉条,还重新给她塞了新的卫生棉条在里面。
    在这个过程里,她没有一丁点反应,一想到那个羞耻的画面,安棠的脸直接刷刷刷的爆红。
    “你——”
    安棠已经语塞,说不出半句话。
    贺言郁盯着她爆红的脸,笑道:“又不是没看过。”
    这是看没看过的问题吗?这是很尴尬的事,安棠已经脚趾抓地扣出梦幻城堡。
    “第一次给你换棉条,对了棠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异物感?”
    这狗男人还敢说!
    她瞪了眼贺言郁,“你这次做得很好,但下次不许了!”
    第54章 晋江独家首发
    快到年末的时候,公司总是很忙,贺言郁基本每天都会早起,不是忙着开会就是处理年关决策,每天还得额外抽时间进行复健训练。
    周婶在南湾水榭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这天,她在客厅摆弄花草,安棠拿着快递回来,盘腿坐在鹅绒地毯上拆东西。
    茶几上摆着好些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表面绘有银纹,右上角还印有某家顶奢大牌的logo。
    “小棠,这些是你准备送给先生的生日礼物吗?”
    “不是。”
    不过周婶的话反倒提醒她,没有几天就是贺言郁的生日。
    安棠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叠好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展开,略复古的设计清雅出尘,很符合气质温润的人穿。
    这是温淮之曾经代言的一家顶奢服装,他多次登台表演的服饰皆出自这家,而今年是这家服装的百年庆典,温淮之虽然已经逝世,但这家顶奢品牌并没有忘记他。
    他们把东西寄给她,只因温淮之曾说过,他虽有亲人,但她却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周婶也被安棠手中的衣服吸引,她还没有见过这么仙气十足的服装,寻常人哪撑得起来,只怕穿了也只会亵渎神灵。
    安棠看了会,重新叠好,打算放在柜子里,等来年清明节回伦敦祭拜温淮之的时候带上。
    “先生。”周婶瞧见贺言郁坐着轮椅出来,男人身姿板正,明明是清冽的模样,却因为那身暖色系的毛衣平添几分温和。
    贺言郁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周婶悄悄瞧了两人一眼,抱着花瓶走了,把偌大的空间留给他们独处。
    “买新衣了?”男人来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安棠的发顶,随即动作熟络又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安棠笑道:“不是买的。”
    贺言郁看了眼旁边的盒盖,右上角的logo并不陌生,国际顶奢大牌,专走复古风。
    他又扫了眼安棠手中的衣服,心下明了。
    不过贺言郁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像男装,棠棠是打算送给我的?”
    衣帽室里有关他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安棠挑的,包括他现在穿的。
    闻言,安棠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男人摸着她的头发,笑问。
    “没什么。”安棠回头,把衣服放好,拿起盖子盖好,“这衣服不适合你,不是给你的。”
    贺言郁却道:“没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
    他弯腰伸手去够装衣服的礼盒,安棠坐在鹅绒毛毯上,微微撑起身子去摁住他的手腕,阻挠贺言郁的动作。
    “棠棠,我看看都不行吗?”男人用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凝视她,目光温柔而专注。
    安棠撇开视线,“以后再看吧。”
    她夺走礼盒抱在怀里,单手撑着毛毯起身,转移话题道:“你应该工作完了吧?待会咱们去健身室做复健训练。”
    贺言郁知道她的用意,眼底的笑意淡了一点,面上却不显,他温和的应道:“好。”
    安棠抱着礼盒,看到他自己坐着轮椅转身走了。
    她在原地站了会,默了瞬,先回卧室把礼盒放在衣帽室的柜子里,然后再去健身室找贺言郁。
    复健已经到了中后期,很多注意事项和复健技巧,安棠都已经掌握了,现在不需要专业的医师随时跟着,她也可以帮贺言郁。
    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健身室,看到贺言郁已经开始了。
    安棠大步过去,抬手虚扶他,以防摔倒。
    以往复健时总会缠着她聊天的男人,今天突然变得安静,以至于让安棠觉得健身室里的气氛很诡异。
    就这样训练了一个小时,安棠拿纸巾给他擦脸上的薄汗,“你先休息会,待会再继续。”
    “嗯。”
    安棠瞧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异常沉默,她伸手捧着贺言郁的脸,弯腰,凑近问:“你怎么了?”
    贺言郁盯着她的眼睛,从她漆黑的瞳孔里,他看到自己的影子。
    当然,也有可能……她是通过他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没事。”他撇开视线,靠着轮椅。
    “真的?”安棠直起身,像是信了他的话,“好吧。”
    这副模样,仿佛刚才的关心只是在走表面功夫。
    贺言郁扣着扶手的十指收紧,旋即抓住安棠的手腕,在她惊诧的目光下,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安棠躺在他怀里,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贺言郁炽热的体温。
    他吻得发狠,安棠喘不过气,伸手推攮他的肩,结果男人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安棠咬了他的舌头,血腥味蔓延才结束这场令她窒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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