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了,直接在你们江家门口吊死算了!你们这是要逼死人啊你们!”
    说着,竟是撒泼打滚起来。
    周晓梅眼中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宋阮阮面前:
    “宋阮阮,我知道你讨厌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痴心妄想纠缠江海!但我父母和哥哥他们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他们年纪大了的份上,放过我哥哥?”
    “我哥哥他真的对你没有恶意,他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只要你肯去武装部解释这一点,他一定可以被放回来的!求求你了!”
    宋阮阮从未见过这样会颠倒黑白的人,特意埋伏用上了刀和迷药,竟然能说成是开玩笑。
    现在话里话外,竟然还在暗示她是因为她喜欢江海迁怒她哥哥,刻意为难和陷害。
    “你这番说辞到时候拿到法院去说,看他们信不信吧。”
    见宋阮阮这里说不通,周晓梅又膝行到周凤英面前,哭着求周凤英。
    周凤英此时已经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哪里还会搭理她。
    江海对周晓梅这个幕后黑手自然是心里有数的,见她如今还敢一副局外人的样子纠缠宋阮阮和他妈,心中对她越发恨得牙痒。
    他原本还在发愁,如果周晓明一个人扛下罪责,周晓梅岂不是就能继续逍遥法外。如今看着满地撒泼打滚的周二嫂子,倒是有了个计策。
    这女人屡次算计阮阮,一次比一次狠毒,就该让她众叛亲离才对。
    “周二叔,周二婶。”
    他的声音顿时让撒泼的周二嫂子安静下来。
    “你们与其在这里求我们,不如想想办法怎么给你们儿子立功减刑。听说抓到主谋了,他那种顶多就叫从犯,坦白从宽,很快就能放出来。”
    说这话时,江海的目光特意落在了周晓梅身上。
    周晓梅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只有从后世重生而来的她最先反应过来江海的意思。
    她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恐惧,江海真的好狠。
    “江海……你……你胡说什么,哪来的主谋?”
    江海意味深长地道:
    “那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明白了。”
    说完,他也不理会正在发愣的周家老两口,抄起一根木棒狠狠地砸在地上,直接把木棒的头都砸了个稀烂,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还不快滚,等我请你们吗?”
    他威胁地看着几人。好不容易和阮阮在一起几天,他可不想因为这种臭虫影响了气氛。
    周家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他们家此时没了年轻力壮的周晓明,完全就是老弱妇孺,哪里敢跟江海硬碰硬,看着他手里被砸得满是尖刺的粗木棒,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江海的黑眸里铺满了坚冰。
    他绝对不会让伤害宋阮阮的人逃脱惩罚,这一次,周晓梅和她哥,谁都别想跑掉。
    第95章 这辈子,她从一开始就押……
    赶走了周晓梅一家人,宋阮阮便觉得事情已经了结了。
    江海的那些挑唆的话,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屡次算计她的周晓梅和她的帮凶们,一个都别想跑掉。
    剩下的交给公安处理,走正常的司法流程就行了。
    但江海却对先前的事情杯弓蛇影,初一也不跟朋友出去玩,就在家守着她。
    索性宋阮阮也不出门,知青们全都考大学考走了,她在村里没有特别相熟要好的朋友,便一直待在家给江小河补习功课。
    就算是这样,江海也经常守在一旁,连江小河都开始抱怨,被她三哥盯着做题实在是压力山大。
    但宋阮阮也还是有需要出门的时候。
    比如正月十一这天,江海的三舅家里娶儿媳妇,盛情邀请宋阮阮一定要去参加婚宴。
    这么亲的关系,又是嫁娶大事,宋阮阮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江海的父母早就过去帮忙了,宋阮阮和江海则是婚宴正酒当天才去的。
    天公不作美,前一天晚上下起了雨,第二天早上路已经完全泡烂了。
    江海自然是舍不得让宋阮阮走这样的烂泥路的,刚走出院子就蹲下来,冲着宋阮阮招了招手:
    “上来,免得把鞋弄脏了。”
    宋阮阮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就几乎没怎么走过软烂的泥路,她都已经习惯了雨天不出门,要是实在需要出门就由江海背着了。
    此时他要背着她,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江海的三舅家离江海家有点远,虽然是一个大队,却不是同一个小队,走路即使是江海这种人高腿长走得快的,也要近半个小时。
    走到附近的田埂,远远就能望见江海三舅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江海看着那边敲锣打鼓的阵势,很是羡慕憧憬:
    “阮阮,我们也快点结婚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把婚礼办得特别热闹,中午让人搭戏台表演杂耍,晚上请人来放电影,办上一百桌,也不收礼,让每个人都来,过路的都可以来……”
    宋阮阮被他逗乐了: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呀,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婚礼。”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照你喜欢的去准备!”江海立刻追问。
    宋阮阮反应过来:“等等,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江海叹气:“真不好骗。”
    “那当然,我可没那么笨。”
    两人一路斗嘴,走到了江海三舅家的坝子边上,江海这才把宋阮阮放下来,带着她去给三舅一家道喜送礼。
    送了红封,江海便给她端了一条空着的板凳,在屋檐下比较避风的地方坐下。
    坝子里的宾客们,从两人一出现就已经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人尤其是宋阮阮身上。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棉服,围着白色的围巾,脚上是毛茸茸的棉鞋,一看就穿得特别厚实,一般人这样穿早就怂成了熊,但放在她身上,却是平添了几分可爱,却丝毫不影响她花朵般的娇嫩美妍。
    她和江海从或坐或站的宾客中走过时,众人原本的聊着的话题便全部暂停了。待他们一走过去,就嗡嗡地讨论起来。
    “今天宋大小姐出闺阁了,真是难得啊!”有人调侃道。
    宋阮阮一直以来除了上学都不怎么出门,后来知青们走了,她就更少出去了,就算是本大队的人,也很难看到她一次。
    “那毕竟是江海三舅家娶媳妇儿,她肯定要来。”
    “快看快看!那就是宋阮阮!”本大队的人给其他大队相熟的人热忱地介绍。
    “哇,这就是宋阮阮吗,这姑娘可真是标致!”
    “不仅人长得标致,还读书厉害呢,她去年高考可是全省的状元,还上过省报呢!”
    宋阮阮取得的成绩,让红星大队许多人都与有荣焉,此时不由自主便想跟认识的亲友炫耀一下。
    当然,也不乏那种好事者,讨论江海与宋阮阮之间关系的。
    “这么有福气的闺女,结婚了没,她旁边那男的是谁啊?”
    “她早就结婚了,唉,不知道怎么看上咱们村里的二混子,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回答的是一个青年人,言语间不乏惋惜。
    “那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听说之前离了一回嘛,不知道怎么过年又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样,也不一定稳当。等宋阮阮大学毕业,怎么着也看不上江海了吧!”说话的又是个年轻小伙子。
    “话不能这么说吧,江海对宋阮阮多好啊,连泥巴路都舍不得让她走,背着来的呢!看看,全场这么多人,就她一个人鞋子上干干净净,我看待会儿新娘子的鞋都未必有她的干净!”一个少妇羡慕地道。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要是我,我也连地都舍不得让她下!”
    “就是,哪个男的娶到宋阮阮不对她好?”
    ……
    这些人大概以为人多嘴杂,宋阮阮和江海根本听不见他们的议论,但实际上,他们坐得又不远,怎么可能听不见。
    宋阮阮明显发现,江海在听到那些人说两人的关系并不稳当以后,神情就沉寂下来。
    先前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意没有了,他抿着唇,黑眸中带着几分怒意,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因为这种事冲动地与人理论甚至要教训对方,仅仅是沉默地坐在她身边,宛如仅有的怒意也被冰封了一般。
    大队里人们的议论,让宋阮阮清楚地感觉到了当初她离开对江海带来的伤害。那时候他本就很难受了,流言蜚语却一次次割开他的伤口。
    众目睽睽之下,她头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用自己的两只手包裹住,放到嘴边哈了两口气,软声道:
    “手好红,你还说不冷。”
    然后带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兜里,还把另一只手也拿了过来。
    江海和绝大多数年轻男人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尤其是和宋阮阮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怎么打扮帅气潇洒怎么来,再冷的天也不会穿那种厚重的棉袄子。即使年轻体质好,手一直放在外面自然也是冷的。
    所有的议论,都在宋阮阮的这一个动作之下停下来了。
    年轻小伙子们看向江海的眼神里充满了酸溜溜的羡慕。虽然听不清宋阮阮说的什么,但这动作里的关心体贴与亲昵,是谁都能感受到的。
    手上突如其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江海微微一怔,看清她的动作,更是诧异。
    她几乎从来不在这样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牵他的手,他要是腻着她,她也会甩开。但这次她主动牵了他的手,还把他的手放到衣兜里。
    一抬眼,就对上了宋阮阮温柔如水的眸光,以及其中甜甜的笑意。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是在用行动向众人宣告她对他的在意,维护他的自尊。
    一切尽在不言中,心却不由自主地沦陷得更深。
    他仅仅只需要她给这一星半点的温柔,就可以一辈子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名为宋阮阮的牢笼里。
    *
    与宋阮阮悠闲的假期不同,这个正月新春,周晓梅一家人都愁云惨雾的。
    周晓明初三就被押送到了县公安局,一直没什么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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