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那条路,山还是那座山。可上山和下山的心境终究是不同的。
    *
    秦听和姑奶奶靠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秦听用藤条编小框。姑奶奶年近七十,眼睛有点花,但仍旧心灵手巧,编织的小筐在墙根处摞得整整齐齐的。
    钱大有晃悠悠地走出来,穿着简单的休闲套装,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商。他从水缸里捞出冰镇好的果子,甩了甩水珠,脆生生地啃着。
    他摇着扇子,对秦听说道:鹅啊,来修屋顶的人到了,你去接一下。
    姑奶奶的房子钱大有每到一定日子都派人来整修,山里气候摆在这,必须时刻注意防潮保暖。前几日暴雨,仓库的屋顶漏了一小片。
    闻言,秦听放下编织筐出门接人,他手里还拿了根藤条,一路抽抽打打,无聊得很。
    远远的看见停在空地处的豪华越野车,秦听愣了半晌,心中感叹道这城里来的工人都这么阔绰气派的么。
    藤条不知何时丢了,他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直到他看见靠着车门上,高举着手机的人时,他脑袋一片空白。
    此刻,秦听的嗓子像是被粘住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不到百米的路,腿都在发软,鼻子莫名发酸。
    江言酌听见踩在枯草上发出的声音,他猛地转头看过去,他的男孩子泪眼汪汪地跑了过来,他扔掉手机迎过去将他揽在怀里。
    秦听窝在这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声音颤抖: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什么鬼啊,这梦也太美好了吧。
    江言酌紧紧搂着秦听,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发顶,洗发液的味道清新好闻。
    抱歉,听听,让你久等了。他本来是不想打扰他们父子的共同时光。可得知他们延迟回来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解决好所有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见秦听。
    秦听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抱着他的腰,太突然了,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不是山上的猴子变得吧。
    江言酌伸手抬起秦听的下巴:我是真的,听听,我太想你了,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说完,江言酌就捏着秦听的下巴亲了过来,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能抱到亲到了。他把秦听按在车门上,疯狂地掠夺着他嘴里的气息,那是独属于秦听的清甜味道。
    他们紧紧相拥,密不可分,唇舌勾缠也毫无间隙。
    江言酌不敢再去吸吮秦听优美白皙的脖颈,他沿着流畅的线条,轻轻地抚摸。
    秦听少有的睁着眼睛看江言酌专注地亲吻自己。距离很近,他能看清江言酌五官的细节,只觉得更是无可挑剔,每一处都长到他的心坎里了。
    江言酌这种终日寡淡平静的人,一旦动情起来,性感的要命。这种色情的吻法,让秦听心潮澎湃,虽觉羞耻却更加沉迷。
    他毫无章法地摇动着舌头,忘乎所以的勾引眼前的人更猛烈地追逐。
    旷野无声,风搅扰林间的平静,揉乱了一地的残叶,发出簌簌地哀鸣。
    渐渐的,秦听发出细细的求饶声,像是迷路的小猫,呜呜咽咽。
    秦听的眼眸里浮现濛濛的水汽,他的舌头肿胀到发麻。身后的黑色车门原本吸收太阳的余热而微烫,此时也逐渐冰冷了起来。温度仿佛都被两个人吸收走了,体温高到近乎爆炸。
    他们不得不就此作罢,秦听低下头重新贴回江言酌的怀抱,江言酌停止揉捏他的软腰,让彼此的呼吸逐渐恢复。
    秦听轻轻问道:你怎么找来的啊。
    江言酌摸着他的脑袋:你父亲给我发了地址。
    秦听歪了一下头,暂时没太理解钱大有的意思,不过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愤愤地戳江言酌的胳膊:那上午给你打电话时,你在哪啊。
    江言酌顿了顿:在高速路上的服务区。
    秦听皱了皱眉:七点多你就在高速路?那你是昨晚上的飞机。
    从A市直飞省会城市的飞机航班只有晚上那一趟,还是凌晨两点到达,可七点给他打电话时,他就在高速路上了。
    江言酌低低地嗯了一声,制止住要从他怀里扑腾出去的男孩子。
    秦听叹了口气:这么说你半夜一直在高速路上开车,太危险了吧。
    江言酌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声道:我都是睡好了才开车的。
    秦听的声音闷闷的:胡扯,这么快就赶来了,哪能有休息时间。那你上午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提前接你啊。
    江言酌低笑道:我没来过这边,找路就找了好久,怕你担心等着急,就没事先告诉你。
    秦听伸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吓死人的惊喜我以后可不要了,连夜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你要出点事,可是要了我命。
    秦听气个半死,偏偏江言酌这个不长心的人还只顾着傻傻地看着他笑。
    *
    钱大有叉着腰站在小院的门口,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到半空中看情况,他皱着眉念叨:怎么还不回来,这小崽子不能把鹅子直接带走吧。
    他抻长脖子望啊望,终于看见黑色的越野车朝他驶来。他的鹅子和那小崽子缓缓下车。
    他一遍遍打量这个高大挺拔的男生,他之前总能见这小崽子在他鹅子边晃悠,度假村宴会厅都见过。唉,真没想到,他的宝贝鹅子到底还是让他拐跑了。
    秦听拽着江言酌的手,来到钱大有面前。
    江言酌莫名紧张地打着招呼:叔叔,你好。
    钱大有端着架子,抬高下巴,身高不够,气势来凑,他硬声道:咳,你还真来啊,不怕我诓你吗?
    江言酌轻声道:不怕。
    钱大有抱着胳膊:昨天给你发消息,让你一个人来,没想到你今天就到了,小伙子挺心急啊。在下面等了几个小时没人搭理你,慌不慌。
    江言酌摇了摇头。
    钱大有正准备再刁难一下这个臭小子时,看着鹅子在后面一直给他使眼色。
    他只好作罢,摸了摸肚子道:那个我不是故意晾你的,我们这边信号太差,电话基本打不过来,你发信息我也是才收到。
    江言酌笑着点头,没事,多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他回味着钱大有说的话,轻轻蹙了蹙眉,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秦听一眼。
    秦听只能勉强地笑着。他一手挽着江言酌,一手挽着钱大有,拖着他们进院。
    钱大有郁闷地开口:要不是看我这个傻儿子大早上饭都顾不上吃,走好几个小时山路去给你打电话。你以为我欢迎你来啊。
    秦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爸,您胡说什么呢,我只是爬山锻炼身体啊。
    钱大有哼了一声傲娇道:傻鹅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爬山去干嘛的么。想当年我每次回家也是这么联系你妈妈的。
    江言酌愣在了原地,秦听没拽动他,他也待在了原地。
    钱大有茫然地看着身后两个容貌身材极配的年轻人,看着看着就莫名顺眼了。
    他叹息道:行吧,就看你在俩初心一致的份上,一个每日登山只为给他打电话。一个如今跨越这群山只为见他。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就看你俩往后的造化吧。
    秦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反正现在,江言酌捏着他的手可是挺疼的。
    第55章
    一番话, 三个人各存心思,但在见到庭院里歇息的老人时,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姑奶奶逆着光, 缓缓起身, 颤巍巍地站起来, 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 笑眯眯道:这是谁家小孩啊, 长得真俊啊。
    江言酌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着的手, 犹疑了一下, 鞠躬欠身道:姑奶奶, 您好。
    秦听笑着给姑奶奶介绍道:姑奶奶,这是我的男朋友江言酌,你叫他小酌就好。
    小酌啊, 好啊好啊,你俩站在一块可真好看啊。
    江言酌愣了半晌, 看着老人依旧和颜悦色,慈爱地注视着自己。
    姑奶奶拉着二人嘱咐道:年轻人在一块, 可不能打架, 要互相疼惜啊
    说了许久的话, 老人家逐渐疲乏, 秦听搀扶老人回屋, 江言酌也前去帮忙。俩人一左一右扶着老人的胳膊。
    二人出了房屋后, 江言酌犹豫着开口:姑奶奶她
    秦听秒懂,小声趴在他耳边解释道:我姑奶奶思想很包容的, 五六十前都能无视别人的闲言碎语,坚持不生孩子。在她心中,两个人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我之前跟她聊天就告诉过她, 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喜欢的男朋友。
    江言酌的心被秦听捂得暖暖的,他捏了捏秦听的手轻声道:谢谢听听。
    大方坦荡地介绍自己的身份,不让家里人为难自己。
    钱大有一直在椅子上晒太阳,看见他俩亲密的咬耳朵,老父亲心里发酸,提高了嗓门:那个小子,会修屋顶吗?
    江言酌抬头看了看,不太会,但可以试试。
    来来来,我告诉你怎么修。你一会上去。
    秦听无奈地看着钱大有:爸明天找人再修不也行嘛,他开了一天车,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鹅子这么护着臭小子,钱大有拿着摇着指了指房子:反正那个屋也是他住,不修晚上就漏风。
    秦听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那个屋子在仓库的右侧,离他们住的房间隔得还很远。平时少有人来,就一直空着,房顶漏了,也没及时去修。
    秦听皱了皱眉,那能住人吗,让他今晚上住我那屋吧。
    钱大有轻咳一声:你那屋本来就小,还只有一张单人床,确定你俩挤得下。
    江言酌笑着开口:我今晚住屋顶漏的那间房就成。
    秦听拧眉:不行,万一漏风下雨,那屋怎么住人。
    看着男孩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江言酌安抚道:没关系的,我带了帐篷来。
    ?!
    钱大有瞬间坐直身子,动作起伏过大,躺椅发出一声哀鸣,臭小子,你还带帐篷,咋,你以为我恶毒得要让你睡大街啊。
    秦听略了一声,那让人睡破屋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钱大有轻哼,噘嘴瞪了瞪他。
    江言酌揉了揉秦听的脑袋,解释道:我来这里是向朋友借的车,他以为我是去露营,带的东西就很齐全。
    看着钱大有气哄哄的样子,秦听笑着拉住江言酌,要去厨房给他做些热乎的饭菜吃。忙活了一下午,结果呢,饭菜倒没吃多少,钱大有急冲冲地拉着江言酌灌酒。
    等秦听洗完漱回来,眼见酒瓶都空了一个,钱大有还要开第二个。
    这谁能喝得过钱大有啊,秦听看着江言酌脸都喝红了些,连忙搬出来姑奶奶,给钱大有好一通批评,他们这才作罢,收拾完杯盘狼藉,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秦听找准机会偷偷溜进了江言酌的屋子。屋子已经收拾干净,帐篷放在屋子的正中央。秦听怕他会睡得不舒服,还特意去拿了一床厚被子帮他垫在身下。
    江言酌此时还在洗漱,秦听钻进去躺好,替他提前感受一下。最近天天爬山,再加上帮忙干了不少农活,秦听刚躺了一会就觉得困意袭来。
    他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凉意,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后,瞬间就清醒了。
    江言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光着上半身,肌肉饱满结实,腹部的流畅线条不断延伸收束在裤子下,眸色晦暗不明,恨不得要将秦听看穿。
    秦听此时没心情欣赏这男妖精的美色,羞耻感快要将他淹没,他柔声道:别扒我衣服裤子呀。
    江言酌默不作声,手上动作不停。
    秦听要坐起来,江言酌的胳膊将他紧紧箍着,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笑着打趣道:阿酌,别这么心急嘛,你刚喝完酒,又累了一天。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啊。
    江言酌喘着粗气,喝酒后脑袋昏沉,他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你这几天天爬山有没有受伤。
    秦听这才明白江言酌忽然变得急躁的真正意图,连忙开口:没啊,你快放手啊,快点去睡觉。
    江言酌看着他扑腾的衣襟凌乱,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他紧抿着唇:我不信你,我要检查看看。
    秦听想说,掀开衣袖裤腿检查不也一样么,结果江言酌已经将他的裤子拽了下来。他的双腿彻底没有衣服的阻挡,大咧咧地暴露在外面。
    江言酌呼吸一滞,他眼里只有秦听腿上各种细细密密的伤口,有几处淤青还有几处鲜红的划痕。他嗓子哑了,怎么搞得这么多伤,是不是从山上摔下去了。
    秦听啧了一声,他不自在地双腿紧拢:这都是小伤,在山里刮刮碰碰总是难免的啊。不要大惊小怪嘛。
    江言酌眉头紧锁,抹过药了吗?
    秦听握着他的手,抹过了,放心好了,我没从山上摔下去过,浑身都没大面积的淤青与伤口。
    他还不自觉地侧过身子掀起衣服,本意是给江言酌展示他完好无损的后背。
    可落入江言酌眼里确是另一番风景。秦听浑身上下除却伤口,皆是瓷白,许是因为羞涩,骨节还隐约透露出娇嫩的粉色。
    侧着身子,蝴蝶骨挤在一处震翅欲飞的样子,美到了极点。许是因为他最近锻炼较多,线条形状变得更加流畅漂亮。原本只是薄薄的一层肌肉,如今愈发紧绷。
    秦听的双腿又直又长,如顶级模特一般,身材比例好到了极点。
    江言酌脑袋空白了一瞬,朝思暮想的男孩子大咧咧地敞开衣襟,躺在眼前,视线下的两团软肉饱满都快碰到了他的膝盖。
    江言酌伸手拍了拍,手感极佳,回弹波动着,荡起了无边的风景。
    秦听彻底傻眼了,被拍了一下又一下,激得他打着哆嗦。他连忙想躲避得远些,刚爬了几步。就被拽着脚腕拖回了原地。阿酌,你在干什么。
    江言酌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想你,过来给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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